“噌!”
黑衣中年猛地抽出一柄锃亮森然的短刀,似是怒極而笑道:“即便你是直系一脈的客卿又如何,膽敢在衆目睽睽之下濫殺無辜,我劉奎今日便爲直系一脈好好講講規矩。”
“客卿?”
葉青玄忽然覺得好笑,:“想不到我這個少爺竟然會被這些個下人當作是客卿。”
黑衣中年男子出手狠厲,武道修爲又處在九品納靈境,腳尖一點,手中寒芒閃爍,一記橫刀掠向葉青玄的脖子。
而葉青玄巋然不動,就在短刀距離他隻有一寸時,猛地扣住中年男子持刀的手腕,腳步騰挪半周,身随腿挪,一記肩撞逼得中年男子連連後退。
不得不說,黑衣中年顯然曆經不少惡戰,他順勢後退,緩解沖力,而他再看葉青玄時再也不敢對這個少年客卿有任何的輕蔑,轉而充滿臉凝重。
剛才他那一記飛猿橫刀,曾經讓無數武道強者成了刀下亡魂,可這個少年客卿卻不緩不慢抓住要害,先是扣住手腕,随後順勢一個肩撞直接将他逼退,顯然是一個戰鬥經驗豐富的老手。
劉奎暴喝一聲,再次發動攻伐。
他猛地又拔出一柄短刀,雙手握刀,身形前沖,雙臂猛地張開,手中兩柄短刀以十字合攏,反手撩起,完全沒有任何破綻。
“少爺,小心!”小青雙眼驚懼,看到劉奎使出雙刀,驚呼一聲。
而在他們身後偷偷觀看的諸多人見狀,頓時不寒而栗,這雙刀的來勢太過于兇猛,若是換作他們必死無疑。
尤其,僅剩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侍衛,看到劉隊長使出最強雙刀,冷冷地斜了一眼葉青玄,心中腹诽。
“膽敢惹怒劉隊長,縱使你是直系一脈高高在上的客卿又能如何,縱使你武道天賦異秉又如何,今日必死無疑。”
其實在葉家,像葉青玄這樣年紀的年輕客卿并不在少數,大多數武道資質尚可,都會被放在偏僻地區磨煉,最後邁入納靈境後,會被家族委以重任,管理家族一些事務。
葉青玄回到家族并不久,這樣的秘密自然無從知曉。
電光火石之間,劉奎雙刀呈十字交叉撩向葉青玄,而在這時,葉青玄探出一臂,手掌卻晶瑩剔透,噴薄淡淡的熒光,砰地一聲,一掌拍在雙刀刀刃上。
劉奎殺伐未果,頓時滿臉驚懼,更可怕的是這個清秀少年就這麽随手一拍,雙刀承受了千鈞之力,雙手瞬間虎口崩裂,血流不止,雙臂更是震得發麻。
“你到底是什麽人?”
劉奎心頭劇震,似乎惹到了直系一脈的大人物,在這個其貌不揚的少年面前他感覺自己真的成了一隻蝼蟻,反複殺伐未果,更重要的是這個少年從頭到尾并未真正出手過,就令他遭受創傷。
“我并非你口中的客卿,而是葉家直系一脈的葉青玄!”
“葉青玄!”
劉奎一愣,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駭然道:“你不是那個先天斷脈的廢物,你……”
葉青玄眼睛銳利,側首看着劉奎,道:“之前已經給過你活命的機會了,現在說什麽都是廢話了。”
而就在劉奎還未反應過來,葉青玄身形一閃,陡然出現在劉奎身前,他并指如劍,手指抵在劉奎的眉心。
“死!”
“慢着!”
就在這時一個面容陰柔,風度翩翩的青年帶着數人走來,其中有男有女,爲首的女子正是大長老的長女葉慧雲。
“我葉青玄想殺的人,又豈是有人能阻擋的!”
葉青玄頭也不回,目光冷冽,手指猛地一戳,一道沉悶的聲響過後,劉奎眉心凹陷,七竅流血,瞬間死絕。
青年臉色驟冷,眼底閃過一抹寒芒,厲聲道:“你葉青玄當真是無法無天,縱使是直系一脈的子弟,也決不能鎮殺劉奎這樣的家仆,一會兒我就要看看你如何給我父親一個交代。”
葉青玄掃了一眼一幹人等,葉慧雲倒是有點印象,至于其他人羽翼光鮮,錦衣玉帶想必都是四位長老的子嗣,而這個青年第一個站出來說話,自然不難猜出他的身份。
葉瓊!
葉慧雲溫婉一笑,緩緩開解道:“葉瓊,青玄弟弟他年紀尚小,爲了一個小小的劉奎何必讓青玄弟弟難堪呢。”
另一個青年嗤笑道:“那個先天斷脈的廢物,如今小人得志還不得好好在葉家顯擺顯擺。”
這個青年正是葉合璧的二子,葉浩。
葉青玄身穿素袍,面容清秀與他們從小到大錦衣玉食的家夥們相比而較,自然顯得寒酸落魄,平凡無常。
“廢物?”
葉青玄聞聲,神色依舊沒有一絲波動,似笑非笑道:“在我葉青玄的眼中你們又算是什麽,一群可憐的蝼蟻而已。”
葉慧雲聞聲,黛眉微微一皺,城府極深的她都不由得生出一絲怒意。
一個臉蛋白皙水嫩,媚眼如絲的嬌媚女子怒形于色,道:“葉青玄,你算什麽東西,敢在這裏大放厥詞,十年前被掃地出門,今日若是葉浮雲那個廢物敗給葉瓊哥哥,你們這一脈全部都得掃地出門。”
“之前就聽父親說是他在議事大廳擅自主張的答應了五日之約,他這恐怕是在報複葉浮雲這一家子吧!”
數人的冷嘲熱諷,肆言詈辱,葉青玄卻是置若罔聞,尤其那雙銳利的眼睛中帶着的是鄙夷不屑,看待他們就如同叽叽喳喳的雀鳥一般,這一切卻被葉瓊兄妹看在眼裏。
葉青玄側首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小青,淡然道:“小青,咱們走。”
“少爺,要不……”
小青梨花帶雨,靜靜看着葉青玄,眼神中充滿了感激之情,從小到大從未有人如此庇護過自己,更是爲了自己一個小小的乙等丫鬟,大開殺戒。
葉青玄打斷道:“今日誰若是擋你,我便殺誰。”
兩人拾階而上,踏上漢白玉拱橋……
葉瓊與葉慧雲對視了一眼,眼中閃爍中濃郁的忌憚之色,喃喃道:“這個葉青玄不簡單,尤其他的平靜甚至讓我感到不安。”
葉慧雲走近,側首望向拱橋上的那道背影,小聲嘀咕道:“數日前,他杖殺了管姨,又在議事大廳提出五日之約,甚至将二叔的外甥李騰在醉月樓一腳踩死,他回來到底要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