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似乎真的是很久沒和人聊天了,就那樣呓語一般持續說着:“我是這裏最後的亞特蘭蒂斯人,甚至可以說我是看着華夏族一點點成長壯大起來的,甚至我把自己也改造成了華夏人的模樣。”
看着在那裏喃喃自語的女人,我小心向後推到了栗琳身邊,伸手就指了指她的槍,“小心點,我感覺好像不太對!”
另一邊沈四海和白景琦也察覺到了女人的異狀,紛紛舉着槍向後退去。不過我們幾個輪流呼叫外圍卻始終無法進行通信,這讓大家一時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局面。
周圍的雕像仍如同機器人一般在那裏不斷小步挪動着,随時準備接受女人的命令。說來也奇怪,此時霧氣隻出現在我們頭頂,但是盆地内幾乎沒有任何霧氣,就仿佛在盆地上空罩上了一個罩子一般。
“你們人類可以有七情六欲,我們亞特蘭蒂斯人也一樣,但是随着時間的流逝我們已經逐漸沒有了任何情欲。但是看着人類一點點的成長起來,卻讓我們感覺仿佛是在看自己的孩子一般。一方面我們要毀滅人類的科技和進取心,一方面卻在看着你們一步步的成長強大,這種錯位的情感最終導緻族人們的心理失衡,再加上環境的影響最終大家都離開了。隻剩下我還在這裏,但是我受到了詛咒,我必須在這裏!”女人說到這裏終于擡頭看了白景琦一眼,那眼神之中居然帶着濃濃的凄苦和哀怨,“我說的你能明白嗎?”
白景琦原本是個很膽小的人,但是或許女人說的話真的給他帶來了太多共鳴,他居然慢慢收起沖鋒槍向女人走了過去,“你,你說的我能理解,或者說能理解其中的一部分。似乎你已經看出來了,我的家族同樣受到了詛咒。”
沈四海看着白景琦走向那個女人,随後偷偷看向我們這邊,似乎是在研究下一步該怎麽辦?
到那時對于目前的形勢,我最擔心的就是女人突然之間精神崩潰,如果是這樣對于亞特蘭蒂斯的調查将會面臨困難,更重要的是外圍那些雕像怪物失去了控制恐怕會讓我們連命都丢了!
思索間白景琦已經走到了女人身邊,他拉過一把椅子坐下,眼神之中充滿了真誠,“請你相信我,這種感覺真的不好,尤其是一個人承擔的時候你會感覺自己的心在一點點的崩潰變質。你現在最需要的是和人溝通交流!”
“不!我的任務是阻止人類的進步!阻止你們發現我們,研究我們!”女人突然向後挪動了一下身子,随後猛的起身看向白景琦,“你不要說了!請你們立刻離開這裏!”
“聽我說,這裏已經不再是你的家,這裏已經是你的囚籠。跟我們離開吧,出去看看人類社會的發展,出去看看你一直陪伴的人類社會到了什麽地步!”我也收起沖鋒槍走了過去。
女人見我過來倒退了幾步,險些跌倒在自己的石屋門前。她帶着痛苦的眼神環視了一圈周圍蠢蠢欲動的雕像,随後居然跌跌撞撞的回到了石屋裏。
一時間隻剩下我們幾個人站在石屋前不大的空地上,那些白色的石雕像則是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動作,完全看不出是什麽在驅動它們在控制它們。
我走回到沈四海面前,看着他認真說道:“沈頭,現在這個形勢有什麽事情還要請你說清楚吧,這次上面要求帶白景琦過來就是爲了這個女人吧?還有什麽是我們需要知道的?”
因爲霧氣的原因,盆地裏顯得十分昏暗,光線在沈四海的臉上勾勒出忽明忽暗的一系列陰影。沈四海的大胡子因爲盆地内潮濕的原因結上了不少水珠,這一切畫面都将他襯托的格外陰沉。
“唉,這件事剛開始隻是上面的猜測,上面早就知道了關于亞特蘭蒂斯的事情,甚至傳聞他們和米國的情報機構以及一些國外的情報組織都進行過相關的交換。大家最後綜合研究出的結果是亞特蘭蒂斯人很可能憑借某種物質能獲得長壽,但是除了這一處基地以外地球上暫時還沒有發現其他的基地。所以這次回帶着白景琦過來,不過就算上面最大膽的設想應該都沒有猜到這些人居然可以控制石像吧。”說到這裏沈四海自嘲的搖了搖頭。
“以前我隻以爲秦始皇陵裏遇到的情況讓我震驚,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更讓我難以置信。不過大家可以放心,隻要消息确認,上面一定會馬上投入人力來控制這裏!”沈四海的眼神很堅定。
長生不老是所有人追求的,而亞特蘭蒂斯人能讓自己的族人都可以長生不老,相信對于任何人都是巨大的誘惑。但是現在我們無法把消息發送給外界,而且自己的生命也同樣無法保證。
想來想去我們目前藥箱安全離開隻能靠這個女人,這麽一想發現我們的處境也是充滿了諷刺意味,安全居然需要一個想要奴役人類的種族來保證。不過這個女人剛剛的表現已經證明了她對于人類尤其是華夏族的看法,這或許是我們可以利用的一點。
我本打算叫大家一起等待女人平靜以後再進行下一步,但是沈四海卻面色不妙的告訴我就在剛才他們在水池邊等待的時候,後方基地傳來了對那個越南人阮婉馨的初步審訊記錄,這個女人雖然是越南人但卻并不爲越南現政權效力,而且她是地地道道的米國人!
南越北越内戰結束後,有大量不肯放棄米國大腿的南越人選擇和美軍一起逃離。随後越南統一,北越又開始大規模迫害在越南的華夏人以及原來居住在南部的同民族越南人,這些人不得已想盡辦法偷渡離開越南,其中大部分人都被安置在了關島。阮婉馨正是被安置在關島的越南人的後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