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到吊腳屋内,白景琦指了指一張簡單的桌子說道:“就是那個上面的木杯。”白景琦在和父親的漫長旅行中曾經在西南地區呆過一段時間,對于那邊的工藝品特别感興趣,所以剛才才會注意到這個杯子。
俞維達圍着桌子轉了一圈,随後又看向了其他的東西。我隻是過去拿起了杯子,仔細查看上面的花紋,發現這個杯子雕刻的的确十分精美便随口問道:“老白,能看出這上面雕刻的内容嗎?”
因爲白景琦的壽命非常長,所以我平時都叫他老白,即使他看起來和我的年齡差不多大。
白景琦跟我們相處的熟識了很多,不再像過去那樣張口閉口的“丁長官”了,他走過來拿起杯子,指着上面一個類似獅子的圖案說:“這是古代活躍在西南的一個叫‘葛米’文化的守護圖騰,不過這種東西至今沒人能說清到底是什麽。我在西南聯大的時候有個教授曾經研究過,說這個圖騰是他們的守護獸,可以将一切敵人吞噬掉。”
“那不就是饕餮嗎?”我好奇問道。
沒想到白景琦居然露出了贊許的目光,我先說難不成這小子因爲活得長了點,就把我當成個沒文化的人了?
“是的,西南很多民族都是中原流民形成的!他們帶去了大量的中原文化,當時那位老教授也懷疑這個東西的原型就是饕餮。”
我在心裏翻了一個白眼,随後将杯子放回到了桌上。
我們在房間内又檢查了一圈,這裏的确沒有什麽特别之處,這讓我不免有些懷疑是不是白景琦記錯了。
但是喻維達卻表現出了很大的興趣,他仔細的檢查了房間内的所有小物件,又和白景琦認真核對了小物件的位置以後他和我們回去。
俞維達講剛剛發生的事和大家說了一遍,随後栗琳和甯琪格居然同時表示自己剛剛也注意到了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她們兩個人都是行伍出身,栗琳以前就是117部隊的成員,甯琪格過去的部隊雖然不清楚但是想來也是那種非常機密的存在。她們兩人的觀察能力肯定要勝于常人,她們說出的事情更加具有說服力。
事情發展到這種程度,我們便可以确定剛剛在我們休息的這段時間的确周圍發生的變化,那些被我們的人不小心動過的東西都恢複了原位。我們不相信這是人爲的,畢竟戰術小組剛剛控制着我們附近,而且人爲的行動不可能讓所有東西都分毫不差的回歸原位!
大家都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春耕開始猜測原因,但是因爲這一次的任務是找人所以并沒有科研人員參與,這是一個不小的失誤。因爲電子設備可能出現不确定性,俞維達将目前爲止的遭遇通通記在了本子上,準備在離開後和上面的人研究。
我坐在那裏感覺眼前的處境似曾相識,突然之間我想起來這種情況似乎在我曾經看過的一部電視劇裏出現過!
在那部電視劇之中,主角始終生活在無限循環的一天。每天醒來經曆的一切都一模一樣,這個人沒有辦法擺脫這樣的生活最終選擇了自殺,但是他死後卻再次回到了那一天。
這似乎是對剛剛出現的情況的一種解釋,但是我還需要時間來驗證這些。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俞維達,後者也點了點頭表示這些想法需要時間來證明,但我們目前的首要任務是盡快找到那五個人後離開,其他的事情暫時都要放在第二位畢竟我們沒有受過訓練的科研人員。
我們暫時放下了這個問題開始向小鎮内出發,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的話,這個小鎮内的一切都是可以“刷新”的,這就造成了小鎮内的食物和水永遠不會變質,因爲他們每天吃到的都是當天的東西。現在我需要做的就是驗證一下“刷新”的時間以及這個作用的範圍。
與此同時我也想到了另一點:刷新作用對于人類是否也有作用?但是這一點很快便被否定,最起碼這個作用對于人類不會有任何作用,否則當初米林傑他們在這裏就不會記住那麽多事情,也不會通過手機了解到那麽多事情。
不過很快我又意識到另一種可能,這種刷新現象或許對人類的思維沒有影響,但是對于人類的身體是否存在影響呢?我們沒經曆過一個“刷新”周期,那麽我們的身體是否又回到最初的狀态了呢?山谷内和山谷外時間流速的差異是否和這種“刷新”現象有關?
這些問題讓我完全沒有頭緒,隻好繼續和大家前進。
小鎮内十分的安靜,我們分成兩組人在街兩側緩緩前進。在最前方有戰術小組的人開路尋找蛛絲馬迹,我們調查組的人則是在後面确定任何可能的線索。
不過我們在小鎮内走了半個多小時,仍然沒有見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周圍隻是安靜的出奇,完全沒有任何生物出現的痕迹,甚至連一絲微風也沒有,如果不是能親眼看到兩旁房間内的家具和食物,我真的懷疑自己正行走在橫店的一處街景内。
走在這空蕩的街道上,人們會不自覺的産生強烈的孤獨感。即使是我們二十幾個人在一起依舊會有這樣的感覺。我很擔心那幾個人在這裏會出現什麽樣的情況,會不會我們最終找到的隻是五個癡癡傻傻的人?
可是我們已經身處在小鎮内比較繁華的地段,街道兩旁有很多小的店鋪,超市理發店甚至網吧都一應俱全。我們仔細的檢查了其中的店鋪,發現他們都仿佛都是那種剛剛被人遺棄的樣子,正因爲如此我們在小鎮内的搜索才困難重重。
我加快了幾步走到俞維達的身邊,“俞頭,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不如咱們分頭行動吧?現在小鎮裏轉上一圈,然後在彙合?如果那些人在可以躲避咱們,那麽隻要在小鎮的刷新周期内躲過咱們,咱們就永遠都無法找到他們!”
俞維達此時也有些無奈,但是在這種條件下分頭行動顯然也讓他有些猶豫。他最終隻能慢慢搖搖頭。來到這裏以後我們遇到的變故太過巨大,相信他也一時沒有辦法。
不過就在我們漫無目的搜索了一個小時以後,一家小旅店突然出現在了我們面前,“天天旅店”四個字出現在牌子上,看着這幾個字我們一時都有些眼熟。
“天天旅店?這名字怎麽有些耳熟?”解夢瑤有些無精打采的說道。
我立刻想到,這裏不就是米林傑他們生活的那家旅店嗎!米林傑他們曾經在這裏居住過一段時間。雖然這裏可能已經“刷新”,但是總會有些提示和線索存在吧?
戰術小組的成員迅速包圍了旅店附近,我不得不佩服廖隊長和他的手下,雖然我們目前面對的環境非常極端,但是他們并沒有任何慌亂,始終按照自己接受的訓練進行布置行動着!
小旅店是那種在市郊常見的小旅店,裏面不是很幹淨但也不是特别的髒。小店門前還挂着大量洗過的白色床單,大多數床單都隐隐的有些發黃可見年頭之多。
我們走進小旅店内,發現吧台後的桌上還擺放着一些零錢,仿佛這裏的主人隻是去查房了。在吧台旁的牆上挂着一個同樣泛黃的白色闆子,上面挂滿了各個房間的鑰匙,我們仔細看了一圈,發現有兩個房間的鑰匙沒有挂在這。
俞維達也同樣注意到了這件事,他沒有出聲悄悄指了指那兩個房間的号碼,随後用手做了一個手勢,示意我們去那裏查看。
解夢瑤的能力并不适合戰鬥,所以我們讓她留在吧台旁由戰術小組的一名戰士保護。
小旅店一共有兩層,那兩個房間都是在二樓,我們踩着略顯粗礦的金屬樓梯小心的來到了二樓。一路上旅店内老舊的地闆時不時被我們踩出尖銳的“咯吱”聲,不過除此之外便再沒有了任何聲音。
我們來到了其中一個房間門前,仔細的傾聽了一會兒發現沒有任何聲音在裏面。但是你要跟我們把守的時候卻發現房門從裏面鎖死了,不過這種簡單的二類鎖非常容易被打開,栗琳蹲在那裏用工具隻是處理了幾秒鍾門鎖便傳來了一聲脆響打開了。
房間内略微顯得有些淩亂,那張不大的床上對方着白色的被子,在床對面的椅子上還擺着兩件穿過的浴袍和毛巾。顯然這裏的住戶很可能是一對情侶,隻是不知道這兩個人現在怎麽樣了?
另一個房間内的情況也差不多,隻不過那個房間的浴袍和浴巾被用了一套。
我們正要搜查其他的房間,戰術小組的人突然通過播放器和我們聯系:“有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