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長是一位援藏幹部的後代,不過長期在西藏生活已經讓他的皮膚黝黑亦如當地人。在看到我們到來之後縣長表現得十分高興,給我們介紹了很多當地的風俗曆史。
原來這個塔勒縣早在解放前甚至明朝時就已經存在,直到和平解放前一直被一個土司家族所統治。當然,統治這裏的土司家族的實力也并不強悍,唯一一次被列入記載的是在1943年曾經有過一次大規模的祭祀活動,除此之外再沒有什麽重大的事件。
這一次我們使用的名目是中科院下屬某動植物研究所,所以這名縣長自然給我們找來了當地派出所的幹警負責保衛工作。
保衛工作由四名警察負責,他們也是這個小小縣城内的一半的警力了,至于下屬的村鎮則或多或少有幾名聯防隊員,警察則全靠縣城内這幾個人。
經過俞維達的要求,這四人全部都參與了牧民被襲擊案件的調查。
這裏的人别說是中央來的人,就算是首府拉薩來的領導或者工作人員都極少能見到,對于我們五人自然是極其尊敬。
爲首的是一名同樣四十歲上下的黝黑漢子,他介紹自己的漢名是邊巴。他給我們講述了當時現場考察的情況。
就如同那張小報上報道的一樣,那名藏民實際上算是失蹤而不是死亡,不過在現場的确發現了他的外衣碎片和部分血迹,因爲塔勒縣距離最近的大城市也極遠根本沒有能力分析血迹的主人。
同時每年喝酒被凍死的藏民也有不少,在荒野裏失蹤的案例也的确存在,所以他們并沒有對此太上心。
不過現場發現的足迹卻讓這件事被外界所知,那幾個腳印的确有成年人腳掌面積四倍的大小,而且看樣子上面似乎還布滿了毛發,所以大家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雪怪。
我們在縣城招待所住宿了一晚,第二天便分乘兩輛吉普車來到了出事的現場。
不得不說西藏的風景果然自成一種風格,雖然在這裏車輛都需要進行改裝影響了行駛速度,當吉普車在荒野上行駛時總有一種說不出的豪邁情懷。
出事的地方距離一處湖泊不遠,這裏的人都十分敬畏湖泊,所以他們通常都不會距離湖泊如此的近。這一點多少讓人有些疑惑。
随後我們開始在更大範圍内尋找雪怪可能殘存的足迹,并進行石膏制模保留足迹的樣本。可是查看了方圓近百米的範圍,我們并沒有找到任何其他的足迹。
正當我們準備放棄的時候,一名藏族老人突然出現在了附近,伸着手臂大聲喊我們。邊巴自然能聽懂對方的話,也是揮手随後轉頭對我們說道:“那名老人有事情想要告訴咱們!”
走近我才看清,這名老人在黝黑的皮膚下是一張布滿了皺紋,如同幹燥的橘皮一般的臉,他對我們行了禮以後就開始指着一個方向說起了藏語。
邊巴禮貌的說了幾句後便翻譯道:“老人家說在那個方向有一些東西可能對咱們有用,讓咱們去瞧一瞧。”原來這名老人以爲我們是在搜尋失蹤的藏民,所以特地跑過來向我們說明情況的。
感謝過老人後我們沿着那個方向前進了大約七百多米,果然在一處布滿石子和殘雪的背風處發現了一大堆痕迹!
這裏不單單有一系列的腳印,還有着幾處明顯的坐卧痕迹,看起來似乎是有人或者動物在這裏休息了很久的樣子!
一瞬間我突然想到,那雪怪不會是成群結隊出現的吧?否則不會留下這麽多的痕迹。
我回頭看了看俞維達,後者搖了搖頭随即叫那兩名生物學家一起來研究這些痕迹。
觀察了一會我又有新的發現,一些趴伏過的痕迹明顯要比殘存的腳印要深得多,這說明在這裏呆過的人或着生物曾經長時間趴在荒草和殘雪之中。這情景總會讓人向智慧的方向聯想。
難道那些雪怪或者說雪人是在這裏打埋伏狩獵?
這時候那名女科學家從幾塊石子下翻到了兩根毛發,那毛很長而且極粗,韌性也很好看樣子不像是人類的頭發。倒有點像牦牛身上的毛。
不過一時之間他倆也得不出确切的結論,隻能認爲這是一種具有很強的禦寒能力的生物的毛發,至于是不是我們的目标就要進行更加科學的分析和化驗了。
忙活了一通以後也到了中午,我們開車來到了小村子裏準備借一戶人家的地方吃飯,畢竟在野外即使是車裏也寒冷異常。
邊巴很熟練的敲開了一家的院門,這裏的人都很少搭建院牆,而他們的房間也多半是用各種石頭壘成,在石頭的縫隙之間沾塗有牦牛的糞便。這樣既可以禦寒也可以将幹燥後的牦牛糞便取下當做燃料燃燒。
藏民十分熱情,尤其在收下了俞維達贈送的兩瓶二鍋頭以後那藏族男人更是高興地合不攏嘴,一個勁的拉我們進屋圍坐在火堆旁邊取暖,嘴裏也是熱情的說着藏語。
随後邊巴似乎告訴了他我們的來意,那男人的表情頓時變了!
俞維達這人肯定見慣了這種事情,見男人表情不對立刻從包裏又掏出了一條中華比比劃劃的塞在了對方手裏。
男人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接了過去,不過卻小聲對邊巴說了句什麽。邊巴面帶難色的猶豫了一下,一個大男人有些扭捏的不說話隻是看着我們。
“說吧,我們是科學工作者,對于任何事情都不會相信而是回去研究的!”俞維達笑着拍了拍邊巴的肩膀,一副和藹好領導的模樣,可是我知道讓栗琳狠狠操練我的決定卻是他指示的。
“幾位領導,我邊巴知道你們是好人,這位大哥也是這麽說。所以讓我勸勸你們,不要查這個案子了!他說殺人的是魔鬼!”邊巴鼓足勇氣,最後還是有些磕巴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