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吃完午餐,将兩個小家夥哄去睡午覺之後,坐在沙發上給葉傾城發了條簡訊。
“這麽快就搞定了嗎?”
葉傾城看了一下腕表,這才下午兩點鍾,楊天的效率也太高了一點兒吧。
“魏總安排了司機開車幫吳媽把行李一搬,現在方老師出門采購晚上的菜,吳媽在收拾房間,今晚就能在新家開夥啦。”
對于楊天而言,化繁爲簡是他處事的風格,更何況他們并沒有太多的行李,大部分是衣物和一些書籍而已,至于廚房用品,吳媽早就打好了包,搬起來也順當。
“那我晚上早點回家,辛苦你啦。”
葉傾城忙得分身乏術,簡單聊了幾句就挂掉了電話。
楊天訂好了今晚往前梵淨山的高鐵票。
他準備吃完晚飯之後,趕最後一趟高鐵前往梵淨山。
吳媽推着一個裝滿了葉傾城的行李的密碼箱準備上樓,結果密碼箱不堪重負,裏面的東西散落了一地。
“我來幫你收拾。”
楊天閑着也是閑着,正好幫吳媽搭把手。
“楊先生,不好意思,還是我來吧。”
吳媽擔心弄壞了葉傾城的東西,顯得有些緊張,搬了一個空的收納箱過來,将散落一地的東西撿進去。
“你去整理廚房吧,這些行李我拎上樓,你一把年紀了,幹不動這粗重活。”
楊天早就已經視吳媽爲自己家中親人,他不拘泥這些小節,蹲下來收拾散落一地的書藉和幾個日記本和檔案袋。
這些東西他還真是第一次看見。
望着地上幾本已經發黃的日記本,楊天好奇地翻了翻,意外發現這是葉傾城父親的日記,還有當年他獲得一些生産專利的證書。
搬着收納箱來到主人套房裏面的書房,望着這堆堪稱古董的日記本和檔案袋,楊天決定将它們放進密碼箱裏保管起來。
就在他分門别類堆放日記本的時候,裏面一張老舊的相片掉在了地上。
楊天撿起來一看,起初以爲是葉傾城父母的合影,可是合影上的女人非常面熟,如果沒看錯她是趙飛燕的母親。
看得出來相片上的兩個人關系非常的親昵。
好奇心害死貓,楊天随便翻了一下日記本,整個人爲之一呆。
萬萬沒想到,葉傾城的父親早年與趙飛燕的母親是青梅竹馬的戀人,如果沒有趙子雲橫刀奪愛,他們可能會成爲夫妻。
最令人感到震驚的是,趙子雲的不孕不育極有可能與葉傾城的父親有關。
他當年在澳洲生物制藥研究所從事科研工作,爲了追回移情别戀的初戀情人,這才毅然決然地辭去了極有前途的科研工作,成爲了一名商人。
如果是這樣,那麽趙飛燕的不孕不育是否也是出自葉傾城父親之手。
楊天發現,有幾頁日記有被人撕去的痕迹。
還有一些日記上面還有斑駁的淚痕。
葉傾城一定知道某些不爲人知的内幕,這幾頁撕去的日記會不會是葉傾城所爲?
裏面又記錄了一些什麽不堪回首的往事呢?
楊天合好日記本,将相片塞了進去,鎖進了密碼箱裏,将她的行李收拾好之後,内心全是未解之謎。
傍晚時分,葉傾城提前回到了家中,她發現新家已經收拾妥當,她的行李也搬進了主人房,探頭不見歡歡和樂樂的身影,望着楊天問道:“孩子們呢?”
“她們在畫室玩沙畫,今天辛苦了吧?”
“确實有些辛苦,設備已經進來了,還在安裝調試階段,原計劃在工廠呆一個通宵,爲了慶賀搬新家,隻好委托小姨幫忙處理,提前回來了。”
葉傾城放下公文包,參觀了一下房間,突然想起了什麽,跑到廚房詢問吳媽她行李箱裏面的書和檔案袋放哪裏了。
“是先生幫忙收拾的,行李箱壞掉了,裏面裝的東西太沉,拉手斷了。”
吳媽正在忙碌地準備晚餐,示意葉傾城去問一問楊天。
葉傾城的心猛地一沉,擔心楊天是不是發現了什麽秘密,硬着頭皮問楊天:“我的書和檔案袋你放哪裏了?”
“我放在保險櫃裏了,密碼是孩子們的生日,你自己去看看有沒有少點什麽。”
楊天不動聲色地應了一句,繼續刷手機。
葉傾城偷偷瞟了一眼楊天,發現他的神情并沒有異樣,這才一路小跑來到書房,打開保險櫃,翻出父親的日記和檔案袋,發現都在,不由輕噓了一口氣。
“傾城,你應該早就知道燕子和趙子雲爲什麽不孕不育的吧?”
望着尾随而至的楊天,葉傾城吓得将日記跌落在地上,夾在裏面的相片再一次跌落出來。
“你說什麽呢?我不懂。”
有些做賊心虛的葉傾城不敢直視楊天的眼睛,慌亂地虛應了一句。
“揣着這麽大的秘密裝糊塗,應該有些累吧?你難道不怕趙子雲發現之後會瘋狂報複嗎?”
楊天拉了張椅子坐了下來,饒有深意地望着葉傾城。
“他奪人所愛,罪有應得,那個賤人也一樣。”
剛才還有些慌亂的葉傾城知道楊天已經偷看了日記,反而釋然了。
這段時間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的秘密,攤牌之後反而覺得無比輕松。
這件事情是父輩的恩怨,與她何幹!
她也是去澳洲處理爺爺後事的時候才發現這個秘密。
對于趙飛燕,葉傾城沒有絲毫愧疚感,她甚至認爲這就是天意,如果父親當年沒有加害于趙飛燕,這個強勢又不要臉的女人,肯定已經攪得家宅不甯。
看着葉傾城豁出去之後發表的高見,楊天突然感覺她越來越陌生。
原來女人狠起來會如此猙獰!
葉傾城并無任何愧疚之意,她甚至認爲趙飛燕活該。
對于人性,楊天又有了一番新的解讀。
他一時語塞,不知道接下來如何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簡單收拾了一套換洗的衣服塞進行背囊裏。
“下樓先去吃晚飯,稍後我要去趕高鐵,這些東西你自己收好。”楊天目無表情的走出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