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附在趙飛燕的耳畔小聲問道。
“不!我不覺得髒,你倒嫌髒了?這個世界最髒的是人心,而不是你我的身體。”
趙飛燕發表一番謬論之後,開始不管不顧的啃咬着楊天。
往事如煙,往昔的片段在趙飛燕的腦海之中重現。
她嘴角勾勒出一抹慘然的笑容。
記得她的第一次,是在接受趙子雲任命後的慶賀晚宴之後,她是因爲嫉妒才發現自己無可救藥地愛上了這個男人,決定豁出去才沖上蘭溪谷。
那晚,她因爲痛楚而絲毫感受不到愛與美妙,卻成爲了記憶中最美好的回憶。
後來,她發現孩子與葉傾城總會有意無意地橫亘在她與楊天之間,有如一道無形的牆,企圖将他們分開。
今天晚上,當她主動親吻楊天的時候,不管不顧地索求之際,她發現這個男人在改變,不再是全心全意,而是有些心不正焉。
正是因爲如此,她再次感覺到了痛!
這一次,不再是撕裂般,來自身體的疼痛,而是心在滴血一般,隐隐作痛。
是時候放手了!
一行熱淚滾落趙飛燕的眼角,她伏在楊天的懷裏嘤嘤抽噎起來。
“怎麽啦?丫頭,弄痛你了嗎?”
“嗯!”趙飛燕嗚咽了一聲。
“哪裏痛?”楊天吓了一跳,翻身滾落在一旁,俯身問道。
“心裏……”
“傻丫頭,吓我一跳。”
楊天松了口氣,卻也歎了口氣,頓時興緻缺缺。
“我回去了,好好保重!忘了我!”
趙飛燕突然淚流滿面,抓起散落在地毯上的衣服和裙子,胡亂穿了起來。
“這是鬧哪樣?”
楊天将她擁在懷裏,不管不顧親吻着她臉上的淚珠。
“我愛你!因爲愛不想讓你爲難,更不想讓你痛苦,還有我不想與任何人分享你,其實你原本就不屬于我,哪怕我再怎麽努力也搶不來,是時候放手了。”
趙飛燕享受最後一刻的溫存,近乎嗚咽着道出了她的心裏話。
這段時間,她叫阿雅陪着去呼倫貝爾,就是在逃避,也是在測試。
都說被綠了的人頭頂會飄過一個呼倫貝爾大草原,可惜當她驅車趕到呼倫貝爾的時候,隻看見一個個被放牧人堆成的草剁子,卻不見綠油油的大草原。
趙飛燕心裏曾經自嘲地笑過,也許老天都不忍綠了她。
卻不料綠草地已經黃了,她和楊天的愛情也跟着一起枯萎了!
望着準備離開的趙飛燕,楊天伸手拽着她的胳膊:“你喝了酒,明天早上再走吧,何必在乎這一晚呢?”
“不行!我必須現在離開,我怕再留一個晚上腳步就邁不動了,趁我沒有改變心意之前,松手吧,酒店有代駕。”
趙飛燕抓起挎包,拉開房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望在絕然而去的趙飛燕,楊天呆怔在門口,他發現自己居然無力将她抱回來。
楊天知道,因爲他敢上前抱緊她,趙飛燕肯定會回頭。
可是他未來又如何面對歡歡和樂樂?
楊天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如此渣!
在孩子面前,他潰不成軍!
爲了給孩子一個幸福而完整的人生,他必須舍棄一些東西,比如趙飛燕。
走進電梯的那一刻,趙飛燕的身體微微一僵。
她多麽希望出現奇迹!
如果楊天此時追出來,從身後環抱着她的腰,附在她耳畔求她回來,她肯定會瘋狂地轉身,徹夜與楊天纏綿,視歡歡和樂樂爲已出。
這個世界終究是殘酷的,沒有奇迹,她敗陣而逃。
走出酒店大堂,望着深邃的夜空,趙飛燕淚流滿面的拉開車門,坐在駕駛室裏。
她腳下輕點油門,朝着西北旺公司租住的别墅疾馳而去。
喧嚣的帝都已經一片安靜,趙飛燕的耳畔隻有發動機的轟鳴聲,還夾雜着歡歡和樂樂哭着喊着叫粑粑的聲音回響。
視頻裏葉傾城嘴角那抹得意的淺笑,楊天望着自己難舍又糾結的神情,還有她與楊天每一次糾纏在一起的片段,交織在一起。
“啊……”
一聲尖銳又絕望的慘叫聲響徹夜空。
趙飛燕駕駛的卡宴,有如流光一般飚出了高架橋,墜落在高架橋下方的一處建築工地裏。
此時,楊天剛剛入睡,猛然被噩夢驚醒。
夢中他貌似聽到了趙飛燕的驚呼聲,聲音是那樣絕望和凄厲。
他條件反射般地拔通了趙飛燕的手機。
“喂!”
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出現在電話那頭。
“你是誰?這不是趙飛燕的手機嗎?”
楊天吓了一大跳,全身毫毛豎起,他意識到趙飛燕是不是出了事。
“你是肇事車主的什麽人?車牌京A888333出了重大的交通事故,司機現在重度昏迷,情況危殆……”
“我是她男朋友,她在哪裏?快告訴我準确地址。”
楊天從床上驚跳起來,快速穿好衣服,跟交警确認了趙飛燕失事地點。
抓起錢包和手機,楊天沖出酒店房間,第一時間将趙飛燕出事的消息告訴了趙子雲。
趙子雲接到電話之事,整個人呆怔了數秒才緩過神來。
楊天向酒店要了一輛專車送他趕往失事地點,等他趕到的時候,趙飛燕已經送往了帝都第一醫院。
趙子雲與楊天幾乎同步趕到了帝都第一醫院,望着楊天,趙子雲怒不可遏,揮拳掄向他的太陽穴。
楊天條件反射般地接住了趙子雲的手腕。
“趙先生,打我的事情可以等救回趙飛燕之後再進行,你立馬以家屬的身份要求院方讓我進入手術室,我擔心燕子熬不過這一關。”
“少假猩猩的,我家燕子喝了酒,你居然放她獨自駕車回家?”
趙子雲氣急敗壞地質問楊天,他不用問都猜到趙飛燕一定是與楊天吵架了才會半夜負氣離開,否則以她的脾氣,不可能半夜駕車獨自回家。
“我要進手術室!必須馬上進手術室!”
楊天顧不上與趙子雲糾纏,他試圖推開手術室的安全門,被值班護士和保安攔了下來。
“先生,手術重地,閑人免入,否則病人一旦感染,随時可能會死于術中感染。”
護士長跑了過來,正色警示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