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邁着優雅的步伐走離衆人的視線。
秋暮白輕撣衣袖上的灰塵,沖倒地的四大護衛道:“還不趕緊起身?我說你們怎麽那麽丢人?!!”
紅衫掙紮而起,小聲回了一句:“主子還不是一樣被陌淺淺打倒在地?”
秋暮白可是南國山莊的主人,也不是陌淺淺那條項鏈的對手,看來陌淺淺身上的項鏈不可小觑!
秋暮白不滿紅衫頂嘴,他指向紅衫,淡聲掀唇:“紅衫,你給我想個法子,把我老婆的項鏈拿過來!”
“陌淺淺那麽兇殘,我哪是她的對手?讓青衫去試試吧,我不行!”紅衫索性把青衫拖下水。
青衫聞言色變,忙搖頭:“主子,紅衫若不行,我更不行,這麽重大的任務該交給其他人!”
“沒用的東西!”秋暮白低斥一聲,出了主苑,循着陌淺淺的氣味一路尋去。
不多久,他在紅衫的房裏找到了陌淺淺。
“死女人,你爲什麽總往紅衫的屋裏跑?!”秋暮白不滿地問道。
這個時候他不得不懷疑陌淺淺是真的看上了紅衫,否則這個女人爲什麽偏要往紅衫屋裏跑?
“我喜歡,你管得着嗎?!”陌淺淺冷聲回道,好整以暇地躺下休息。
她是覺得紅衫長得像女人,最要緊的是,紅衫總跟她過不去,小瞧她,她要以這種方式打擊報複紅衫。
“得,爲夫來陪你睡。”秋暮白說着躺在陌淺淺的身邊,他算計的眸光定格在陌淺淺脖子上的項鏈。
陌淺淺循着他的視線看向自己的脖子,冷笑道:“你如果想打它的主意,我勸你死了這份心,我告訴你,就算我命沒了,也不可能摘下這東西!”
可恨的秋暮白,這是她的護身寶貝,居然還想奪她寶物,這個男人壞透了。
“你這丫頭說的哪裏話?我很高興有這樣的寶物保護你,替你高興都來不及!”秋暮白搭上陌淺淺的香肩。
陌淺淺立刻看向他,一字一頓地道:“放開我!”
秋暮白見陌淺淺态度堅決,怕她再用項鏈出招,唯有縮了手。
“你如果聽話地跟我過日子,我以後會寵你在掌心,隻要你别再離家出走,你要知道,你是我的老婆……”
“如果我記得沒錯,我回山莊是做奴隸,而不是做你的妻子。”陌淺淺譏诮地笑了,打斷秋暮白的話。
這種話在這裏聽聽就好,要是傳出去,指不定被人笑話成什麽樣?
分明是秋暮白要她離開南國山莊,她如他所願了,他又把她強制性地帶回來,當她是呼之則來招之則去的玩-偶嗎?!
“那隻是口頭上的氣話,我怎麽舍得讓你做我的奴隸?!就算你是奴隸,那你也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奴隸。”秋暮白眉眼含情地看着陌淺淺,希望女人能順勢而下。
陌淺淺卻冷眼回視,淡聲掀唇:“我既不是你的奴隸,也不可能是你的妻子,你的女人太多,你這樣的男人我要不起!”
她沒辦法忘記秋暮白在看到她被人算計之後聽之任之,這是她心裏的死結,沒辦法說忘就忘。
秋暮白眸色微沉,支起上半身,俯視陌淺淺道:“我在你之前有三妻四妾是事實,我跟她們有恩情也是不争的事實,如果你不能忍受——”
陌淺淺一躍而起,沖出了卧室。
秋暮白瞬間到了她跟前,攔住她的去路:“你到底想怎樣?!”
“我隻想離開山莊。你是我要不起的人,我認了!我也不想破壞你和她們的感情,如果你認爲我不該出現在你的世界,那我永遠離開就好!反正我和你是不同世界的人,我也沒那麽長的命跟你糾纏。相信過一段時間之後,你就會忘了我這個人,就好像我從來不曾出現一樣。”陌淺淺錯開一步,意興闌珊地走遠。
秋暮白怔在原地,目送陌淺淺走遠。
他看到了陌淺淺眸中的無奈,他知道,自己讓這個女人失望了。
“我要怎麽做才好?”良久,秋暮白無聲低喃。是問青衫,同樣也是問自己。
“主子也許是時候抉擇了。有些人,必須要舍棄,就好像陌淺淺……”青衫不太确定地道。
陌淺淺能帶給秋暮白快樂,跟陌淺淺在一起的時候,秋暮白有很多的喜怒哀樂,這是其他女人沒有的本領。
隻是連陌淺淺自己也知道,她注定沒辦法跟秋暮白一直在一起。
陌淺淺隻是普通人,她的壽命有限,她有生老病死,秋暮白卻能一直年輕,與天地齊壽。
秋暮白心事重重地回到主苑,閃過他眼前的是陌淺淺那張宜嗔宜怒的俏臉。
“暮白。”秋月白的聲音喚醒秋暮白飄遠的思緒。
他回頭,隻見秋月白悄無聲息地到了他身後,不知站了多長時間。
“你回來了?!”秋暮白勉強打起精神。
以前他不明白秋月白爲什麽那麽想不開,挑了一個像陌淺淺那樣的女人來喜歡。
他記得十年前曾遠遠見過陌淺淺幾回,并沒有覺得這個女人有什麽特别,隻覺得她太普通。
誰能想到十年後的今天,他卻娶了陌淺淺這個女人爲妻,是他在爲這個女人煩惱。
秋月白在秋暮白身畔坐下,猶豫片刻才道:“如果你不能給淺幸福,不如放她離開吧,她是一個豁達的女人,提得起,也能放得下!!”
他知道陌淺淺是被秋暮白以強迫的方式帶回了南國山莊,這本不是他該插手的事,陌淺淺卻是他最在意的人,他希望陌淺淺能過得快樂。
如果秋暮白隻能給陌淺淺傷害,他希望秋暮白能夠放手。
“我放她離開,你好和她雙宿雙栖嗎?”秋暮白冷聲回道。
秋月白聞言微怔:“她若肯給我機會,我确實是想和她在一起。隻不過,她那性子我是知道的,我和她是不可能再回頭了,是我沒有抓住她!”
“你知道就好!關于陌淺淺的事,我自有打算,你沒必要費心。”秋暮白淡聲勾唇。
他不希望秋月白和他的女人糾纏不清,畢竟他們同是山莊的族人,非到必要時刻,他不想跟秋月白翻臉。
“即便如此我還是要多嘴一句,你如果不能帶給她幸福,不如放她離開。”秋月白朝秋暮白微一颔首,打算離開。
秋暮白看着秋月白的背影,突然啓唇道:“夜白呢,他是不是還希望你做山莊的主人?!”
他如果沒看錯,秋月白曾有野心,也希望代替他成爲南國山莊的主人。
秋月白腳步一頓,回頭看向秋暮白:“你大可以放心,我會管教夜白,讓他知道尊卑之分!”
他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去。
秋暮白怕秋月白突然帶陌淺淺離開,便索性讓青衫遠遠跟蹤保護陌淺淺。
至于他,始終是不知拿陌淺淺該如何是好。
對她好,她不領情,她要的并不是他給的那些。真要送她離開,他又無法灑脫放手。
這樣的秋暮白,他自己都嫌惡。
第二天他起了一大早,遠遠看到在院子裏伸懶腰的陌淺淺,定駐了眸光,唇角露出了微笑。
“主子每次看到陌小姐都愛笑,這就是陌小姐的本領。”青衫看得真切,失笑提醒。
秋暮白這才發現自己咧開了唇角。他端正顔色,冷聲道:“那是因爲陌淺淺這個女人很可笑,伸懶腰的動作就像是……”
他陡然發現自己話多,便索性進入院中。
陌淺淺掃他一眼,繼續晨練。
“我好歹是這裏的主人,你的态度是不是應該好一點?”秋暮白見陌淺淺漠視自己的存在,不高興地提醒。
陌淺淺輕哼一聲:“你是這裏的主人,可不是我的!”
以爲自己是獸王就了不起,在她眼裏,秋暮白就是一負心漢!
“我是你的家長,也是你的主人,去給我斟杯茶道歉,我可以原諒你的沒大沒小——”秋暮白話音未落,陌淺淺纖手一揮,手中多了一柄匕首,狠狠朝秋暮白的腹部刺過來。
秋暮白輕松退避:“不自量力,自取其辱!”
陌淺淺來來去去就會這幾招,明知道傷不了他還浪費自己的體力。
陌淺淺聞言不再進攻,她使用念力,項鏈再次發威,把秋暮白整個人震出了院中。
秋暮白這回早有準備,他從容而立,看向追出來的陌淺淺道:“你有本事别借助項鏈之力!”
“正如你所言,有項鏈是我的本事,你有本事找一件寶貝來對付我的寶物!”陌淺淺投給秋暮白輕蔑的一眼,便折回院中,用力踹上房門。
秋暮白冷眼看向高牆,不多久,高牆旁的樹枝自-燃,濃煙四起。
他倒要看看,陌淺淺是不是還敢把他擋在門外。
陌淺淺發現不對勁,忙拉開了房門。在看到秋暮白譏诮的小眼神時,就知道是他在搞鬼。
她索性換了一家别苑,反正南國山莊最不缺的就是房舍,她要看看秋暮白是不是把所有别苑都燒了。
這一回,陌淺淺才進了一座别苑,屁-股還沒坐熱,别苑再度起火,當然,這又是秋暮白搞的鬼。
就這樣,兩夫妻鬥了一上午,秋暮白燒了不下十座别苑。
陌淺淺用過午餐後,索性跑進了冷霜兒的别苑。
她大刺刺地走進别苑,冷霜兒見是她,臉色微變:“你來做什麽?!”
陌淺淺看她一眼,淡聲回道:“當然是在你這裏過夜。好歹咱們打過交道,你不至于趕我走吧?!”
“我跟你可沒交情,你從哪裏來,滾回哪裏去!!”冷霜兒不假辭色,不知道陌淺淺搞什麽鬼。
陌淺淺卻懶得理會她,直接跑到冷霜兒的卧室,倒下休息。
這一回,她要看看秋暮白是不是把冷霜兒的别苑也給燒了。
那廂秋暮白追到冷霜兒的别苑外,确實有些猶豫。
他若燒了,也許正中陌淺淺那個女人的下懷。他若不燒,陌淺淺還不得對他示威?
似乎他怎麽做,都着了那個死女人的道!
“主子算了吧,總不能因爲跟陌小姐鬥氣,把所有别苑都燒了吧?要是陌小姐跑到主子的主苑撒野……”見秋暮白臉色難看,青衫聲音漸隐。
“我就不信治不了這個頑劣的女人!”秋暮白厲眼看向别苑,不多時,别苑再次自-燃。
冷霜兒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當她跑出别苑,看到秋暮白時有些錯愕:“暮白,你怎麽在這兒?”
難不成是秋暮白放的火?
陌淺淺在看到别苑着火時,得意地大笑三聲,她跟在冷霜兒身後出來,笑道:“你男人對你不滿,一把火燒了你住的别苑。冷霜兒,你是不是該檢讨一下自己哪裏做得不好?!”
她要不要再去秋暮白的其他女人别苑小坐一回,讓她們也感受一下秋暮白的“熱情如火”?
冷霜兒臉色難看,卻又不敢在秋暮白跟前放肆。
“陌淺淺,你給我過來!”秋暮白冷眼瞪向沒大沒小的陌淺淺,沖她喝道。
“我爲什麽要聽你命令行事?你又不是我的誰,我和你也不是那種很要好的關系。”陌淺淺淡聲回道,反而朝與秋暮白相反的方向而去。
秋暮白瞬間到了她跟前,攔着她的去路。她卻重施故伎,把秋暮白震飛老遠。
就這樣,秋暮白再一次被陌淺淺氣得臉色難看,他沖陌淺淺吼道:“你信不信我把你養的那三隻拖油瓶全給滅了?!!”
陌淺淺腳步一頓,她緩步折回秋暮白跟前,笑意厣厣地道:“秋暮白,虧你是南國山莊的主人,怎麽着也算個人物吧,居然拿不懂人情世故的孩子來要脅我一個小小的普通人,你就這點能耐嗎?”
“對付你這種女人,就要不擇手斷!”秋暮白不以爲然。
他也沒想到會被一個女人氣成這樣,更沒想到自己會爲了這個女人大動肝火,陌淺淺簡直是磨人精,老天爺派她來克他的麻煩人物。
陌淺淺狐疑打量秋暮白:“喂,你不會真拿我家三個寶貝做文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