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愛很愛。”陌淺淺說着,在貝貝臉上用力親了幾口。
小家夥的思維很怪,親得越多就代表越喜愛。
“那麻麻愛後爸多一點還是愛貝貝多一點?”貝貝再問。
君小素一聽這話,忙搶過貝貝,把小家夥帶到陽台低聲告誡:“以後不準在你老媽跟前提起你後爸,你老媽會傷心的,知道嗎?!”
貝貝忙點頭,小胖手捂住自己的小嘴。
陌淺淺看在眼中,失笑連連。就她這種情況,帶着三小一大四隻拖油瓶,哪有那麽多的時間哀悼自己失戀。
過去十年她獨自一人生活,現在有了自己的親人,必定是要爲他們好好珍惜自己,養好這個家才是道理。
關于風花雪月的事,都是奢侈品。
當天下午,陌淺淺再找了一份兼職,是全城有名的酒吧,因爲兼職的薪水高,有六千一月,經理見她容顔絕麗,性子也讨人喜歡,當晚就讓她上班。
在工作忙碌的狀态下,陌淺淺的生活很充實,直到有一天晚上,秋月白突然出現在酒吧。
陌淺淺在看到秋月白的瞬間想躲開,秋月白很快追到她身後,扣住她的皓腕道:“我沒有惡意。我來這裏是特意告訴你,如果你不想見暮白,今晚最好請假,他會和霜兒來這間酒吧。”
“你一早知道我在這裏上班?”陌淺淺冷聲問道,擔心的是三個萌寶是不是已暴露。
“我沒派人跟蹤你,想打聽你的下落并不難。”秋月白的回答,令陌淺淺安了心。
她轉身想繼續忙碌,秋月白又拽住她的手臂道:“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我在這兒工作,也不是不能見光,沒必要回避任何人。我自認爲坦坦蕩蕩,沒做對不起他的事,爲什麽要回避?”陌淺淺冷聲回道。
“我是怕你受傷,并沒有其它意思。隻要見不到他,也許再過一段時間你就能忘了他。淺,我是爲你好。”秋月白看着陌淺淺清瘦的臉,發現每見她一回,就要比上次更瘦一些。
這個女人曾經很豐腴,看面相就知道是個有福氣的女人,爲什麽現在會這麽瘦,都是爲了秋暮白麽?
“謝謝你的好意,我是覺得沒必要避開,我先忙了,客人在招手。”陌淺淺抿唇一笑,淡雅而秀麗。
秋月白的心,因爲陌淺淺的笑容突然一緊。
他松了手,目送陌淺淺繼續忙碌。
“都十年了,别告訴我你對她還有舊情。”秋夜白站在秋月白身畔,就知道他來找陌淺淺。
最近秋月白不幹正事,一天到晚爲了陌淺淺而操心,這回就爲了給陌淺淺提醒而來到她工作的地方,他才不相信秋月白沒有私心。
指不定秋月白是爲了跟陌淺淺打照面,才找了一個這麽可笑的借口。
“她畢竟是我動過心的女人,我不想她過得不好。”秋月白啞聲回道,收回定格在陌淺淺背影上的視線。
秋夜白不置可否地一笑,他正要接話,酒吧門前突然響起喧鬧聲。
秋月白回頭看去,隻見清雅若仙的冷霜兒手挽秋暮白出現在了酒吧。
俊男美女的配對看起來很打眼,像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他下意識地再看向陌淺淺,隻見她正在收拾桌上的殘羹,并沒有看秋暮白這一邊。
聽說秋暮白和陌淺淺曾經很親密,已經到了肌膚相親的地步,若是陌淺淺看到秋暮白身邊站了另一個女人,會不會很傷心很難過?
陌淺淺收拾好桌面後,才轉身就看到秋暮白和冷霜兒走在一起的畫面。
經理見她出神,去到她跟前道:“淺淺,這是貴客,得罪不得,全部職員就你最穩重,你去招呼秋總。”
“可以找其他人嗎?我不大舒服,想請假。”陌淺淺啞聲回道,突然覺得秋月白說得對,她還沒準備好。
時間不夠長,她怕自己會當場失控,讓場面難看。
“等招待完秋總你就休息,現在甭想給我偷懶。”經理說完,笑着迎了上去,打算帶秋暮白進包間。
秋暮白正要轉身,那一刻他看到站在經理身後的陌淺淺,他瞬間凝住了眸光,直勾勾地看着陌淺淺。
他幾乎都要忘了,有陌淺淺這樣一個女人……
冷霜兒發現秋暮白有異常,循着他專注的視線看去,而後失語:“陌淺淺?!”
她看向站在一旁的秋月白和秋夜白,又再了然地點頭:“難怪了,月白在這兒,陌淺淺也在這兒很正常。”
秋暮白聽得真切,他收回定格在陌淺淺身上的視線,疑惑問道:“什麽意思?!”
“月白和陌淺淺是情侶,兩人感情很好。後來不知怎的,陌淺淺突然跟夜白訂了婚,聽是說兩人鬧矛盾了。再後來的話……”冷霜兒的話打住,沒再繼續。
她大概知道是發生了一些事,秋暮白也被拉下水,直到突然有一天,秋暮白和陌淺淺同時消失了。
很多人都說秋暮白死了,可她覺得,秋暮白這樣的男人不可能就這樣沒了。
她一直在等秋暮白出現,直到秋月白跑到山莊告訴她,秋暮白就在東城。
“怎麽不說了?”秋暮白見冷霜兒不再繼續,追問道。
“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沒什麽要緊的,重要的是将來。”冷霜兒說着握緊秋暮白的手,柔聲道:“不說他們了,我們進包間吧。”
秋暮白的視線定格在冷霜兒柔美如玉的臉上,牽着她的手往包間而去,再沒回頭看向陌淺淺。
陌淺淺怔在原地,看着秋暮白和冷霜兒相偎走遠,心裏空蕩蕩的。
秋月白看到陌淺淺臉色有異,他去至陌淺淺跟前,啞聲道:“淺,不舒服說出來……”
“你何必裝好人?她是你找來的吧?你不想看到我和秋暮白走在一起,于是找來了一個女人拆散我和他,不是嗎?”陌淺淺冷聲打斷秋月白的話。
她不說,不代表她笨,冷霜兒的出現,不可能隻是偶然。
秋月白默然點頭:“即便我不找霜兒過來,霜兒也會找到暮白,這是宿命,沒人能改變。他們本就是一對情侶,隻是你失憶了,不記得許多的事。我不過是希望你早點看清事實,在沒有陷入太深之前,傷得不至于太深。淺,我是爲你好。”
陌淺淺壓下心裏頭所有的情緒,冷淡啓唇:“我的事我自己會解決,不希望不相幹的人插手我的人生。秋月白,我想麻煩你以後離我遠一點!”
她說完,随後,進入秋暮白的包間,直直地去到秋暮白跟前。
“秋總,請問需要點什麽?”她公事公辦地問道。
秋暮白看陌淺淺一眼,沒作聲。
冷霜兒看出氣氛有點不對,她接過酒水牌道:“我來點吧。”
下完單後,陌淺淺正要出包間,秋暮白卻叫住她道:“陌淺淺,你來唱兩首歌助興。”
陌淺淺腳步一頓,禮貌地回道:“酒吧有駐唱歌手,如果秋總要請歌手,得另外收費,我隻是服務員,不會唱歌。”
“你唱一首歌多少錢,可以開價。”秋暮白不以爲然地又道。
“我去找歌手進來!”陌淺淺轉身就要離開,門卻突然用力關上。
她知道,是秋暮白在暗中發力。
“我說了,你可以開價。”秋暮白耐着性子又道。
這個女人自進來後就未曾正眼看他,好像他是無關緊要的陌生人,她對待一般客人的方式更讓他不滿。
“我說了,我隻是服務員,不是賣唱歌手。不在其位不謀其職,秋總何必刁難?不如冷小姐說句公道話好了。”陌淺淺說着看向冷霜兒。
也許,冷霜兒能制止秋暮白的任性妄爲。
冷霜兒聞言,看向秋暮白,輕聲問道:“暮白,我不喜歡太吵,不唱可以嗎?”
秋暮白猶豫片刻,終還是點頭。
陌淺淺則趁機走出這間令她窒息的包間,待回到喧鬧的人群中,她才緩過氣兒。
這回她直接去到經理跟前請假。秋月白說得對,她不該逞強的,她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堅強,沒辦法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喜歡的男人跟其他女人打得火熱、你侬我侬。
經理本不願意,最後是秋月白幫忙說話,經理才終于放行。
陌淺淺失魂落魄地出了酒吧,秋月白不放心地開車跟在她身後。
見陌淺淺漫無目的地亂走,秋月白索性下了車,把陌淺淺強制性地拉上了車。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秋月白說完,車即轉道,往東山方向而去。
秋月白開車一路到了山頂,拉陌淺淺站在最高位置,柔聲道:“站得高看得遠,站在此處,發現世間一切都很渺小,或許連所謂的情和愛也變得不那麽重要。這兒也是觀星的好地方……”
陌淺淺擡頭看去,隻見繁星閃爍,一望無垠。
“你說那個世界有人嗎?”良久,陌淺淺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十年了,她每一次來到東山之巅,在這樣的夜晚賞星賞夜。
秋月白沒作聲,陌淺淺疑惑地看向他,隻見他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