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心心說起當年的往事,提起幕後人下-藥的事。巧的是,那個幕後人針對的人還是我。事隔多年後的今天,又一個幕後人把你送進了裴家,你說,這是巧合嗎?”裴池淡聲又道。
初夏點頭再搖頭:“世上哪有那麽多的巧合?最怕對方知道我的身份,才把我送進了裴家……”
她見裴池唇色蒼白,轉移話題道:“先養好身體,幕後人的事總有辦法查出真相,睡吧。”
裴池颔首,閉上雙眼:“我曾以爲,這輩子再見不到你……”
他的聲音漸漸隐去,呼吸變得平穩。
初夏直勾勾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性臉龐,除了茫然,更多的是感慨。
她也以爲這輩子再見不到他。怎知半年後,她竟又和裴池躺在了一起。
确定裴池熟睡後,初夏悄然起身,去到客廳想心事,誰知遇到剛回家的裴琴。
“你這個死女人怎麽在我家?!”裴琴見到她,激動地朝她大吼。
“老大讓我過來,等他好點我就會走。”初夏退後兩步,怕裴琴對她的孩子下毒手。
“你這個掃把星以後離我哥遠一點!你一回來,我哥差點挂了。如果不是搶救及時,我哥這條命已沒了!”裴琴說到激動處,揪住初夏的衣領怒吼。
裴澤聞聲趕來,拉開裴琴,“是老大讓初秘書過來的,聚會也是老大主辦,跟初秘書沒什麽關系。老大現在在休息,你也給我消停!”
他說着索性把裴琴拉上二樓。
初夏在樓下聽到裴氏兄妹的争吵聲,心緒紛亂。
最終,她窩在沙發一角昏沉睡去。
第二天她還沒睡醒,就聽得齊亞倫的聲音由遠至近。
她以爲自己在做夢,直到有人拉起她,她睜開困倦的雙眼,入目便是齊亞倫的俊臉。
“齊亞倫,你不是在關押嗎?”初夏的睡意頓消,又驚又喜。
“池撤訴了,澄清了誤會。走吧,我們回家!”齊亞倫忙着把初夏帶下床。
初夏這才發現自己被挪了地兒,她探頭探腦,怕裴池看到她和齊亞倫在一起會生氣。
“你在找池嗎?放心吧,是他讓我來接你回家。”齊亞倫的一句話驚醒初夏的思緒。
“他讓你接我離開?”初夏頗感詫異。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齊亞倫有同樣的困惑。
依裴池的霸道,怎麽可能讓他帶走初夏?最奇怪的是,裴池精心設計的陰謀突然間自己給腰斬,這是他想不通的道理。
當初夏被齊亞倫帶到客廳時,隻見裴池正在看報紙。
見他們手牽手,裴池淡掃一眼,繼續看報紙。
“池,我和夏夏回家了。”齊亞倫小心翼翼地觀察裴池的表情。
就怕裴池給他一顆甜棗,再來出殺招,殺他一個措手不及。
裴池微微颔首,齊亞倫得到他的首肯,猴急地帶初夏上車,驅車離開了裴家。
“奇怪了,池居然這麽輕易放過我,我以爲這回自己要坐牢。”齊亞倫不解地自語。
見初夏沒回應,齊亞倫看向她問道:“女人,這麽快你就被池擄獲了芳心?!”
初夏失笑,沒好氣地回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我大概明白老大爲什麽突然放過你。”
“爲什麽?”齊亞倫追問。
“因爲他知道當年你也是被陷害的。如果我的出現和簡心當年的背棄都是幕後人策劃的一出戲,你也不過是受害者,老大如果再對付你,這可能正中幕後者的奸計。”初夏若有所思地回道。
“聽你這麽說,當年那個對心心下藥的渾球就是指使你進裴家引-誘池的幕後者?”齊亞倫輕掀薄唇。
“也許吧,老大好像被人盯上了。就連裴君義都失蹤大半年了,毫無音訊,這件事更蹊跷。”初夏看向窗外,卻想起她臨離開裴宅時裴池的表情。
或許裴池突然願意放過齊亞倫和她,是擔心她還在受幕後人的支配。
誰知道呢,他們都不是裴池,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伯父人其實不錯的,年輕的時候更是風靡了一代人。依我看,如果有人一直在對付裴家父子,定是緣于上一代的恩怨。最巧的是,那人居然找上你,讓你去引-誘池,也許對方早就知道你的身份。隻等池愛上你後,再讓他痛不欲生。若是這般,那人可真夠毒的!”齊亞倫輕歎一聲,突然有點同情裴池。
這之後的幾天時間裏,裴池那邊再沒動靜。
初夏放下了心,以爲裴池從此想開了,覺得她是個禍害,知道要離她越遠越好。
這天一大早,她堅持送小兜子上學後,才要上轎車,卻見羅管家現身,朝她恭身道:“少爺請少夫人上車。”
初夏循送羅管家的視線看去,隻見裴池的轎車停在不遠處。
她猶豫片刻,硬着頭皮上了車。
那之後,前後座突然隔開,初夏吓了一跳,下意識地挪位置:“你要幹嘛?”
她不自覺地往角落擠了擠,覺得這樣自己才安全。
“你說過的話自己記得吧?”裴池淡然掀唇。
“我說過的話那麽多,怎麽知道你說的是哪句?”初夏頓覺莫明,不懂裴池這回到底想做什麽。
“你說你看破紅塵,沒想過再嫁人。”裴池轉眸看向初夏,眸色陰沉。
這種陰陽怪氣的眼神令初夏坐立難安,她忍不住再往車門邊擠了擠,希望裴池别再拿這種詭異的眼神看她。
“是,是沒想過再嫁。”初夏嗫嚅道,暗忖姓裴的這話到底什麽意思。
“既如此,以後你住在教堂,做修女吧,這樣能六根清靜。”
裴池接下來的一句話,令初夏傻眼。她以爲自己聽錯:“喂,你說啥?!”
“你的耳朵沒背,我不會再說第二次。現在我就送你過去,教堂我已經幫你選好了……”
“姓裴的,你有病自己去醫院看病,好端端的我爲什麽要進修道院?!”初夏着急地想拉開車門,再想起自己大肚子,她不敢太大力,就怕動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