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答案自己都不相信,更何況是齊亞倫?
“你還真會抽風。但抽這一次就好了,下回别犯傻氣。莊婉沒事,你放心吧。”齊亞倫沒再繼續追問。
既然初夏不願意說,那他就不再問,每個人都有不想說的事兒,這是她的自由。
“沒事就好,我就怕自己手上沾上血腥。”初夏松了一口氣,心事重重地鑽回被窩。
她在想,也許她該離開家鄉,去其它地方流浪更好。
“小夏夏,等咱們家的寶寶生下來,咱們就結婚吧?”齊亞倫的聲音飄進她的耳中。
她探頭看向齊亞倫:“你說真的?你覺得你能舍下你的整片森林嗎?”
這個男人喜歡拈花惹草,她怕他不能忍受面對她一人。
“有舍才有得。所以你要感恩,我爲了你舍棄一整座森林,爲你付出這麽多,你也得對我專心一點,以後别再跟你的舊情-人糾纏不清了,乖乖的,聽話!”齊亞倫笑意厣厣地道。
“這個我也沒辦法,誰叫我招人喜歡?”初夏幹笑一聲,下了地,打算去隔壁看看莊婉。
齊亞倫怕她吃虧,跟在她身後。
顧一念正在照看莊婉,見她來到,拉她打量一番,确定無恙才安心:“你這丫頭就是讓人不省心。懷孕就該有懷孕的樣子,居然也墜江。”
“這不是看你一個個都跳江,覺着好玩,我也湊了一把熱鬧。”初夏說着探頭看向莊婉。
“一念,我想和初夏單獨聊聊天,你們都出去吧。”莊婉溫婉一笑,視線定格在初夏的臉上。
顧一念猶豫片刻,與齊亞倫一起出了病房,守在門外。
齊亞倫看他一眼,打破沉默道:“我和夏夏準備結婚了。再過幾個月,孩子生下來了,那時候她穿婚紗一定好看,恭喜我吧。”
顧一念的表情有點僵硬,沒作聲。
“怎麽,你覺得夏夏配不上我?”齊亞倫淡聲笑問。
“她并不愛你,你也不見得有多喜歡她,沒有愛情,如何維系婚姻?依我看,你和她之間不見得能結成婚。”顧一念聲淡如絲,臉色回複了正常。
經過昨晚一役,他終于發現一件事,爲了初夏,他可以負盡天下人。
既如此,他唯有想盡辦法和初夏在一起,希望爲時不晚。
“我對她很有信心,畢竟她懷上了我的孩子。她既然是我孩子他媽,無論如何,我都赢在了起點。相信隻要我努力一點,最終能抱得美人歸!”齊亞倫看向顧一念:“你知道嗎,她現在隻愛她腹中的孩子!”
顧一念默然,他知道,齊亞倫說的是事實……
病房内的莊婉和初夏靜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莊婉打破沉默:“初夏,世事無常,是嗎?”
初夏沒作聲,默默點頭。
“當年是你從中作梗,把我吓跑。去年你把我找回來,告訴我一念在等我。我以爲從今往後就能跟他雙宿雙栖,誰知到頭來他舍我而去,那破壞我們關系的人,卻是你。”莊婉說着一聲輕歎:“你知道我有多不甘心嗎?”
“我知道。莊婉,對不起。”初夏啞聲回道。
這三個字遲來很多年,這是她欠莊婉的。
“昨晚我跳進江中的那一刻,我告訴自己,要是我死了就能報複你和一念,是你們一起羞辱了我。可是,我陷入黑暗的那一刻,我又怕自己真死了,再也見不到一念。”莊婉掙紮下了地,失笑道:“臨到那一刻,我想的人還是他,放不下的人也是他。初夏,你嫁給一念吧,要是有了你,他一定會幸福!”
初夏看着莊婉晶燦如火的目光,一時有點懵。
她以爲莊婉會打她罵她,誰知這個女人竟提出這樣的一個要求。
“你不是很喜歡一念嗎,你還說過非他不嫁。當年你那股破壞我和一念的狠勁兒,到現在我還記得。現在有這樣的機會嫁給一念,你應該好好把握!”莊婉一字一頓地又道。
“物是人非,我早不是當年那個非他不嫁的夏初。這件事,我不能答應你。”初夏淡聲回道。
她朝莊婉禮貌地颔首,舉步想離開。
“這都是報應。你當年非他不嫁,他卻視你若蔽。而今角色調換,你心裏卻不再有他。誰知道呢,也許兜兜轉轉到最後,你和一念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莊婉的聲音傳進她的耳中。
初夏回眸一笑,挺着肚子出了病房。
見她出來,齊亞倫忙迎上前問道:“莊婉沒有動手打你吧?”
“她不是那種人。”初夏說着,看一眼杵在一旁的顧一念。
顧一念接收到她的視線,突然上前,扣住她的手腕:“丫頭,借一步說話!”
初夏蹙緊眉頭,在齊亞倫的行注目禮下,被動地跟顧一念走到過道的盡頭。
待四下無人,顧一念才松開對初夏的箝制。
“亞倫說你要嫁給他?!”顧一念直奔主題,他想知道這個女人是怎麽想的。
“嗯,等我生下寶寶就結婚。”初夏淡聲回道。
齊亞倫确實提過這樣的意見,可她沒有給他答案,她這是希望顧一念就此打住,别再令事情變複雜。
“你不能跟他結婚!!”顧一念音量加大,激動地扣住初夏的肩膀。
“我和他連孩子都有了,有什麽不能的。”初夏回避顧一念的視線,不敢跟他有眼神接觸。
“你如果真想嫁人,可以嫁給我,爲什麽偏偏挑齊亞倫那個花花胚子?“!”顧一念扶正初夏的臉,斬釘截鐵地道。
初夏不得不正視顧一念的雙眼,她搖頭裝傻:“顧總真愛說笑。”
齊亞倫那厮爲什麽不來救她?不知道她是孕婦嗎,還說要跟她結婚,關鍵時刻居然看着她跟顧一念糾纏不清。
所以說,那厮一點也靠不住!
“你别給我裝傻。你知道,我不是在說笑。初夏,我再說一次,你如果要嫁人,隻能嫁我!”顧一念清潤的雙眼與初夏的糾纏在一起,聲音铿锵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