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大讓我不準說話的。”初夏委屈地看着裴池,美眸透過頭紗看向裴池,欲泣欲訴。
裴池一看到這雙好看又會說話的眼睛,心裏一緊,忙松開對初夏的控制,迅速離初夏遠一點:“以後離我遠一點!!”
“是!”初夏再次委屈。分明是他靠近她,又不是她主動對他靠近,不能怪她的吧?
電梯裏很安靜,初夏甚至聽到自己的心跳。她窩在最角落位置,透過頭紗看向不遠處的男人。此時此刻,她發現戴頭紗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能光明正大地偷看裴池。
恰在她竊喜的當會兒,裴池突然回眸掃向她。
她吓得端正站姿,以爲裴池發現自己在偷窺。
裴池折回她跟前,俯視她半晌也不說話。她忐忑不安,不明白裴池到底在看什麽。
直到裴池出了電梯,她跟在他身後,自動自覺地上了車。一路上,裴池一個字都沒說。
她回家後跑進了廚房,開始忙着做晚餐,不多久,簡愛跑進廚房沖她道:“你趕緊去阻止簡心那個女人!”
初夏正在忙碌,淡聲回道:“你就不能自己出一點力嗎?要不你來做晚飯?”
“我給你那麽多錢,難不成讓你做點事你還——”
“行了,我去!”初夏打斷簡愛的話,覺得這個女人倒也在理。三個月賺一千萬,她确實該努力一點。
她戴上頭紗,很快出現在簡心的卧室。
裴池像是有很多的心事,坐在沙發上發呆,簡心卻是在賠笑,再接着人家坐上了裴池的大腿。
她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輕咳一聲道:“老大晚上想吃什麽菜?”
裴池擡眼看向她,突然很激動,朝她揮手:“初夏,你給我死遠一點!!”
初夏依言退後兩步,裴池嫌不夠,直接把她推出了卧室,更甚至把門關上,把她阻擋在外。
“你自己上吧,他一看到我就推我。”初夏小聲對簡愛道。
裴池不願意見她,她也沒辦法。
“我給你一千萬,你就該想盡辦法阻止他們!”簡愛怒道。
初夏沒辦法,唯有大聲道:“齊亞倫,你怎麽來了?!”
卧室内的兩人聽得真切,裴池直接拉開了房門,不見齊亞倫,卻見初夏突然沖進室内,去至簡心跟前道:“我幫你看傷口。這額頭上的傷一不小心會留下疤痕,你這麽美,要是毀容了,多可惜?”
裴池不願意看到她,她沒辦法隻能找簡心培養下感情,隻要拌住他們當中的一個,就算成功了吧?
“我不妨事!”簡心想擺脫初夏的糾纏,卻見裴池疾步離開了她的卧室,好像這間房有鬼。
初夏見裴池走了,喜在心裏,這次的破壞任務還算完成得不錯。
她轉身也想走,簡心卻叫住她道:“你爲什麽要破壞我和裴大哥之間的關系?”
“你作爲第三者,好意思問我爲什麽?”初夏不屑地回她一步,迅速離開卧室,繼續做晚餐。
簡心很快在遊泳池找到裴池,她在一旁看,待他上岸,她迅速迎上前,柔聲道:“裴大哥是不是有心事?不妨說出來,我或許可以幫你出主意。”
裴池跟她在一起總是心不在焉,這讓她不安,總覺得碰得到他的人,卻碰不到他的心,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裴池看一眼簡心,淡然啓唇:“如果我說我的心事是初秘書,你也能幫我出主意嗎?”
他看到初夏煩,看不到她又會想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有問題。
簡心臉色微變,不知如何作答。
“是不是工作上的事?”良久,簡心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一定是她多心,裴池不可能對初夏上心,他愛的人分明是她。前些時間他們經常睡在一起,雖然沒發生關系,但她覺得這比身體上的糾纏更讓她心安。
她和裴池在一起的時候很快樂,她也能感覺到裴池發自内心的快樂,這不是她一個人的錯覺。
“我想,我是喜歡上她了吧?”裴池無聲低喃,擦拭濕發。
他的聲音很小,簡心卻聽得真切。她臉色慘白如紙,搖頭回道:“不,不可能的!!你怎麽可能喜歡上一個像她那樣的女人?!!”
“不然呢,我應該喜歡像你這樣的女人嗎?”裴池淡聲反問,他掀唇笑了笑:“是啊,我和你曾經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最後你還是跟其他男人跑了。過去了這麽多年,你回來了,我理所當然地就該跟你重修舊好,是這樣吧?”
他說完,沒看搖搖欲墜的簡心,頭也不回地進-入了客廳,直奔廚房而去。
初夏正在炒菜,她感覺身後有異,倏地回眸,隻見裴池站在廚房門口,慵懶而立,形成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她興奮地吹了一聲口哨:“老大好帥啊!!”
裴池失笑,他去至初夏身畔,攬上她的纖腰:“初秘書,你是喜歡上我了吧?”
“是啊,我一直好喜歡你的。”初夏拍開裴池的手,繼續炒菜,暗自嘀咕裴池突然間跟她玩恩受的戲碼,是不是有什麽險惡目的。
“從今往後,我也來喜歡你,報答你對我的喜歡,好不好?”裴池的頭支在初夏頸項間,柔聲啓唇。
初夏蹙了蹙眉頭,沒作聲,這個男人這樣跟她親近,她沒辦法專心炒菜。
直到裴池咬上她的耳垂,男人的大掌開始不規矩,她還聽到了男人熱烈的心跳聲,她一時有些意亂情迷,分不清這樣的纏-綿是真還是假,直到傳來裴琴的一聲大喊,她才從裴池編織的魔障中驚醒。
她推開裴池,看向廚房門口,隻見簡心暈厥在地。
剛開始她以爲簡心在演苦肉計,當她飛奔到簡心身畔時,檢察之後才知道簡心确實昏迷不醒,至于裴池……
她看向他,隻見他站在原處,冷眼看着昏迷的簡心,眸中是無情和清冷,也許另外還有她看不明白的複雜感情。
她上前關了瓦斯,讓人把簡心攙扶上了床,這才掐摁她的人中。
在初夏忙碌一番後,簡心恢複意識,幽幽轉醒。
看到近在跟前的初夏時,簡心不假思索地一掌狠狠打在初夏的臉上。
初夏不料簡心一醒就對她動粗,被扇了個正着。簡心還想扇初夏第二掌,裴池及時現身,扣住她的手腕,沉聲道:“簡心,你打我的女人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
他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都傻眼。
除了簡心不知道初夏真正的身份,其他人都知道,他們都以爲裴池想公布初夏是他妻子的身份。
“你,你的女人?”簡心聲音有些不穩,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裴池。
裴池将初夏帶到自己跟前,輕撫她臉上的紅印,柔聲問道:“疼麽?!”
初夏無聲點頭,不疼是假的,更疼的是心口位置,因爲她知道,裴池之所以對她好,是要借她之手報複簡心。
此時此刻,她感覺自己像是破壞人家感情的第三者,是不折不扣的炮灰配角。
“是我不好。”裴池輕撫她泛紅的頰畔,滿眼柔情。
初夏回眸看向簡心,隻見她面如死灰。她好像不費吹灰之力就打敗了簡心這個驕傲的女人,可是她心裏頭一點也不好受。
她推開裴池的手,退後兩步道:“我去炒菜。”
她說完,疾步走離令她窒息的空間,回到廚房繼續忙碌。
這可怎麽辦,時間還有那麽長,她快撐不下去了。
她要不要再加多一分力道,索性把簡心趕離裴家,在這之後的日子,她就不必再跟裴池玩這樣的感情遊戲。
晚餐時間,簡心沒有出現,大家若無其事地各自用餐,沒有人說話,初夏也一反往常地沉默。
待到吃完之後,初夏端了一些飯菜進簡心的卧室,擱在床頭位置,微笑開口:“人是鐵飯是鋼,多少吃點吧。你也看到了,現在這樣的情況對你不利,換作我是你,會先離開裴家。”
“我走了,你就好名正言順地霸占他嗎?初夏,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奸計得逞,裴大哥不過是借你來報複我罷了,你以爲他真喜歡你嗎。他曾經說過,非我不娶,此生隻愛我一個!!”簡心聲嘶曆竭地吼完,把飯菜甩在了地上。
初夏見狀笑了笑:“你現在就像是一個因爲搶不到糖而無理取鬧的孩子,換作我是老大,也不會喜歡這樣的女人。曾經我也說過要愛顧一念一生一世,到最後,我還是食言了,人心是會變的,你不知道嗎?!”
她說完,緩步走出了簡心的卧室。
她未曾走遠,聽到了簡心悲凄的哭泣聲,聲聲入耳。
不多久,簡心那邊再傳來動靜,隻因爲她的雙腳踩在碎碗之上,聽說傷得不輕。簡心哭着吵着要裴池幫她處理傷口,裴池卻索性躺在草地上,假裝聽不到簡心的哭泣聲。
初夏在裴池身畔的位置躺下,循着他的視線看向夜空。
城市的夜空并沒有繁星閃爍,隻有一彎清月靜灑人間,銀輝傾洩而下,在裴池的臉上形成一抹若有似無的光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