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池沒作聲,他和簡心有說有笑,根本上把初夏晾在了一旁,好像沒聽到初夏剛剛說的話。
初夏見狀,大概也知道裴池又在想辦法折磨她。反正她不痛快,一定是裴池樂見的結果。
“初秘書,最近可有想我?”齊亞倫很快擠到初夏身邊,含笑勾唇。
初夏如實搖頭,她唯一想的人就是裴池,還曾想過再見面的時候她美美的,而且變成一個氣質出衆、貌美如花的小富婆,誰知她這麽快會在雙行道這個鬼地方遇見他,她依然窮酸,沒有發達。
“再仔細想想,做夢有沒有夢見我?!”齊亞倫不甘心地追問。
他的女人緣一向很好,女人大多數喜歡他做情-人或是老公,隻有初夏願做他的朋友。即便是朋友,有時候也該想一想吧?!
“齊亞倫,我說你未婚妻跟另一個男人你侬我侬,你都不知道上前搶回自己的女人嗎?”初夏不解地問道。
換作是她,她肯定會把自己喜歡的人搶回來,不讓他人有插足的機會。
“是啊,你喜歡的男人正和另一個女人你侬我侬,你怎麽不上前搶回自己的男人?”齊亞倫淡聲反問。
初夏一時語塞,不知如何作答。
她總不能告訴齊亞倫,裴池是她喜歡不起的男人吧?裴池的眼裏和心裏都隻有簡心,還爲了簡心想跟她離婚,她怕留住了裴池的人,始終還是得不到他的心。
有了顧一念這個血淋淋的例子,她什麽都不敢再想。
“也許隻要你努力一點,就能令簡心回心轉意。”初夏沒什麽底氣地回道。
站在她身後的顧一念聽得真切,聽出了初夏這話并沒有說服力,更顯得蒼白無力。回想起多年前,這個女人追在自己身後跑的情形,他從來不曾回頭看她一眼。
直到有一天她徹底消失了,他突然間很不習慣,便鬼使神差地派了很多人打聽關于初夏的消息。後來出國,這件事也沒落下。
再重逢,竟又在那情那景……
“并不是你付出多少,你就會得到多少。那個人若不愛你,她永遠也不會多看你一眼。”齊亞倫聲淡如絲,視線定格在簡心微笑的臉龐。
初夏在齊亞倫溫情脈脈的眼神裏看到了專注和認真,誰又能說這個看起來沒什麽節-操的花花公子對簡心不曾用過心?!
“齊亞倫,你好慘。”初夏心情變得低落,她輕拍齊亞倫的肩膀,踱步往洗手間而去。
确定沒人跟過來,她才給初秋打了個電話,告訴家裏自己的窘況。小兜子千叮萬囑,讓她在外面好好的,這才依依不舍地挂了電話。
她不該來雙行道,這個地方就是跟她犯沖,她爲什麽就是不信邪,偏要來這個鬼地方?
初夏從廁間出來,卻見簡愛好整以暇地候在外面,看樣子是在等她。
“初夏,看得出你很缺錢,我們的交易繼續進行。明天我可以給你五十萬現金,隻要你答應幫我!”簡愛一字一頓,突然拿出手提袋裏的相片:“不然,我把這張照片給池!”
照片上是初夏以及小兜子還在襁褓中拍的照片,初夏正笑得燦爛……
“你之前要脅我讓我離開裴家,不然這照片就交給裴總。現在你是不是吃錯了藥,我離開了你反而要我再回去?”初夏火冒三丈,真的很想知道簡愛這個女人是不是抽了。
“你一走,簡心順理成章地成爲裴家的女主人,我不容許這種事發生。無論如何,我不能讓她得到他!”簡愛冷聲道。
她知道初夏有辦法讓裴池轉移注意力,更知道初夏的本事不比簡心差,隻有情逢對手,裴池才不大可能跟簡心雙宿雙栖。
“你不怕到最後我把你喜歡的男人搶走?”初夏冷眼看向簡愛。
“放心吧,你沒這個本事。”簡愛斬釘截鐵地回道。
她相信初夏回到裴家,就是簡心和初夏兩敗俱傷的結局,她簡愛才是笑到最後的那一人。
初夏冷聲回道:“行了,你把這張照片給裴總看吧,我反正跟那個家再沒有關系——”
“池最痛恨人背叛他。讓他知道你是殘花敗柳,養了一個這麽大的兒子,你說他會不會對你實施打擊報複?你知道嗎,他對你有一種莫明的信任,他一直堅信你是幹幹淨淨的。讓他知道你不幹淨,到時慘的不是你,而是你那個不知名的野-種!!”簡愛打斷初夏的話,淡聲道。
見初夏臉色慘白如紙,她就知道,自己賭對了。
也正是因爲這樣,她笃定初夏不可能是她的威脅,而初夏又将是對付簡心的最好棋子!
有像初夏這種沒有威脅的幫手不利用,她就是傻子。
“簡愛,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你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初夏冷然啓唇。
指不定就是因爲簡愛這樣一攪局,最終是她笑到最後!
“我敢肯定自己不會後悔。初夏,你最好答應這件事,否則我會把你的事都捅出來。到時讓大家知道不幹不淨還養了一個不知來曆的野-種——”簡愛話音未落,便被初夏狠狠甩了一掌。
簡愛臉上迅速出現一個紅掌印,她捂上自己泛疼的臉頰,不敢置信地看着初夏,不曾料到這個女人居然敢打她!
“沒人能污辱我的寶貝,你這個女人更不可以!你這筆生意我做了,前提是你先給我五百萬,明天到戶,另外的五百萬等到三月後你再打到戶上。我先聲明,這三個月内,我隻負責拆散裴老大和簡心,其它事你自己看着辦。三個月後結果怎樣不在我控制的範圍,明天我會準備好一份合同,一試三份,你我各持一份,另一份送到公證處!”初夏說完,投給簡愛冷冽的一眼,便出了洗手間。
齊亞倫見她回來,正要迎上前,在看到她滿面冰霜時,他退後兩步:“初秘書,你這樣很吓人!”
初夏冷掃齊亞倫一眼:“我現在心情不好,别來惹我!”
齊亞倫見初夏兇神惡煞,不敢再吱聲,而是靜靜地坐在她身邊。
初夏坐在吧台前喝悶酒,一想到自己才出狼窩,這麽快又再進虎口,心裏頭就不痛快。就怕那一千萬賺到了,她的心也已千瘡百孔,再也好不了了。
半個小時後。
初夏開始甩酒杯,逮到人便扇掌。問題是,她還能分清男人和女人,女人一律是賤-女人,男人一律是負心漢。
裴澤想跑還是不及如狼似虎的初夏,女人直接來一個惡羊撲狼,把他壓在身下,對準他的臉左右開弓:“你這個負心漢,陳世美,我要替天下的女人教訓你——”
“别再打了,我靠臉吃飯的……”裴澤被動地挨了幾掌,喊救命都沒有,大家都在一旁看熱鬧,畢竟都已領教過了初夏發酒瘋時的威力。
女人根本沒有停止的迹象,他沒辦法之下,唯有一個翻身,扣住了初夏的雙手,把她壓在自己身-下。
誰知女人居然張嘴咬上他的脖子,他一聲慘叫,衆人怕發生命案,這才上前幫忙,隻見裴澤脖子上有一個明顯的齒印,滲出了血絲,可知女人下嘴的力道有多大。
裴池在一旁看了一個小時的戲,見差不多了,才走到在地上打滾耍潑的女人跟前道:“初秘書,鬧夠了嗎?”
“沒,沒夠,我,我要把這個不吉利的地方燒成灰灰燼……”初夏迷朦的雙眼看着越來越近的男性臉龐,突然間她纏上男人的脖子,對他嬌憨一笑:“裴老大……”
“不公平!”裴澤看在眼中,怒吼一聲。
爲什麽所有男人都是負心漢,裴池就是裴老大?就連醉了還知道挑人來孝敬,初夏這個女人怎麽可以這樣?!
“确實是不公平。”齊亞倫在一旁附和。
爲什麽醉了酒的初夏就認得裴池,而忽略他們所有人呢?這其中也包括了顧一念,因爲顧一念也被初夏“賞賜”了兩掌。
“虧你還記得我是你的大老闆。”裴池由着初夏撲進他的懷中,享受溫香軟玉在懷的滋味。
臨到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居然很想她,想她對他不設妨的笑容,想她耍潑時的無賴,甚至是覺得她發酒瘋時也覺得她有點可愛,在他能忍受的範圍。實在是她知道把所有男人都掌掴一遍,這個令他最滿意。
“老,老大,我很,很想你……”初夏窩在裴池的頸窩位置,輕喃一聲,最終昏睡過去。
裴池唇角彎出一抹笑意,比較滿意初夏最後說的話。醉成這樣說的話,應該出自真心吧?她可沒對顧一念說什麽想不想之類的話。
所以說,這個女人的表現還不錯,他本來還打算把她慢慢淩遲至死,現在看來,可以先給她一個死緩,看看她以後的表現再來作打算。
他打橫抱起初夏,發現女人比起以前更輕了,臉也尖了,像是沒吃飽的難民,看起來面黃饑瘦,像個小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