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跟着夏夏有肉肉吃!”小兜子大聲附和。
一家人坐在一起,和樂融融,幸福美滿。
從這一天開始,初夏回到了自己的家,再沒有去道具别墅,也沒再回裴氏上班。
剛開始,裴澤還不知道狀況,隻知道裴家的氣壓很低,因爲裴池不高興。有時裴池一天到晚也不說半個字,一說話定是能刺死幾個人。
大家看到裴池都繞道走,直到有一天,他接到初夏的電話。初夏讓他幫個忙,把她的手提袋拿出來,因爲那裏有她的身份證。
裴澤正想答應,卻見裴池冷眼看着他。
接下來,裴池接過他的手機,冷聲道:“要拿身份證,爬回來求我,給我磕一萬個響頭,看我給不給你!”
他說完,直接挂了電話。
初夏氣得摔了電話,該死的裴池,性子殘缺得厲害,她真的很想和裴池面對面,一把火燒死他。
她回到自己的公司上班。
可惜的是,生意很差,大家一看到她的公司隻有初秋一個員工,大多數覺得她不靠譜。
再怎麽說,她這也是一間偵探社吧?雖然偵探社的社長是她,職員也有她一份,好歹也是一家有點“名氣”的小公司吧?
更可笑的是,人家經過她的偵探社,不看初秋的身份證,反而要求看她的身份證。見她拿不出身份證,也不看營業執照,直接掉頭走人。
“唉,人生好艱難啊!”初夏對着空氣一聲長歎,她隻差沒到大街上拉客。
再這樣下去,一家人的生活費都成問題,再有就是小兜子買課本的錢都沒辦法交了。最最麻煩的是,有三個月沒交店租費了。
如果出去找工作,對方也還是要她的身份證,這樣下去怎麽得了?
更無恥的是,幕後人給她的那張卡被凍結,沒辦法再使用,好像是知道她和裴池的生意黃了。
實在沒辦法的話,她隻有回裴家一趟,看能不能拿回自己的身份證。
這一猶豫,又是十天過去。
雙行道。
衆人再次聚集在此,齊亞倫左右找了一遍,就是不見初夏的蹤影,他沖到裴池跟前問道:“你把初秘書藏哪裏了?”
他打初夏的電話一直處于關機狀态,跑到裴氏找初夏,秘書說初夏很多天沒來上班,看樣子是被裴池辭退了。
至于初夏的那幢别墅,長時間黑漆一片。最後就是裴宅,也不見初夏的蹤影。
顧一念正在埋頭喝酒,聽得這個問題,不禁豎起了耳朵,也想知道初夏到底去了哪裏。
“死了,被我扔進了江中喂魚!”裴池淡聲回道。
他此言一出,所有人不善的眼神都看向他,就連一向膽小如鼠的裴澤也拿憤慨的眼神看他。
他倒是不知道,何時開始初夏這麽招人喜歡。
一時間,氣氛再次冷了下來,個個埋頭喝酒,隻有幾個女人在不冷不熱地搭話。
就在這時,馬克的聲音突然間響起:“我知道初秘書在哪兒!”
衆人的視線一緻看向馬克,沒有一人相信他的說詞。
“那不是初秘書嗎?!”馬克随手一指,隻見一個女人正端着水果盤大吃特吃,像是上輩子沒吃過水果的傻樣,不正是消失一段時間的初夏?
初夏渾然不知自己成爲衆人矚目的焦點,她今晚跑到這裏來,一是想來蹭吃蹭喝,二是想找馬克,看能不能在這裏找份打雜的工作。
她認識的有錢人當中,隻有馬克沒有什麽利害關系,如果她沒有身份證,是不是可以在這裏打打工,賺點生活費什麽的。
怕就怕會遇到那些老冤家,那樣就慘了。
她正在算計要怎麽跟馬克開口找工作的事,卻突然感覺身後有異,她倏地回頭,在看到近在咫尺的幾個男人時,她吓了一大跳,臉色很不好看。
老天爺至于亡她嗎?她是走投無路了,才來這裏碰碰運氣和人品,可是爲什麽要這樣對她?
初夏悄悄轉眸,埋頭繼續苦吃,假裝沒看到身後的一堆熟人。
罷了,這地方不能來,一來準出事,待她吃飽喝足就滾蛋。
“初秘書最近死哪裏去了?”齊亞倫擠在初夏身邊坐下,長臂搭上她的肩膀,更湊近她的臉看。
小鼻子小嘴巴小臉蛋,五官十分的精緻秀氣,就是一頭亂糟糟的頭發讓人不敢恭維,影響了她臉的和-諧感。
初夏推開齊亞倫的長臂,再吃不下,琢磨着跑路更直接。
她埋頭往前沖,卻有一人擋着她的去路,正是顧一念,他關切地問道:“初秘書,你還好吧?”
有一度他甚至以爲初夏再一次消失無蹤,還好,這個女人突然再度出現。
若非知道她的性子,他會以爲這個女人在故弄玄虛。
“我很好啊。”初夏朝顧一念咧齒一笑,笑容很假,卻很可愛。
“你這丫頭也真是的,以後如果有什麽困難,盡管來找我,我會盡力幫你。”顧一念的視線定格在初夏的笑厣之上,第一次發現,原來初夏笑起來很美,令他移不開視線。
“真的嗎?如果我想你施舍五萬塊給我做生活費,你會不會答應?!”初夏的大實話脫口而出。
她是真的很缺錢,偵探社還不到山窮水盡的時候,不能關閉。但是鋪租欠了三個月,再不還房東會采取措施。
他們一家人有一星期沒吃好吃的了,每天都吃幹糧,她和初秋不要緊,反正是老家夥,但是小兜子在長身體,那家夥不能不吃好的。
“沒問題。”顧一念微笑掀唇:“你是現在要,還是待會兒離開雙行道的時候要?!”
初夏不料顧一念這麽好說話,她一時以爲顧一念沒聽清楚,又道:“你的錢給了我,我可能沒能力還你。”
“本來就是給你的零花錢,不需要你還。”顧一念說着揉亂初夏的頭發:“以後把頭發留長,不要再剪了,就當是我給你這筆錢的小小要求,可好?”
初夏用力點頭,感動得撲進顧一念的懷中:“顧總真是大好人。顧總的大恩大德,我永世難忘!”
隻要解決了眼前的難關,她相信憑自己的本事能賺到更多的錢。等她有能力了,一定還顧一念的這筆“巨款”。
顧一念失笑,樂于看初夏對他投懷送抱。
初夏卻很快鑽出他的懷抱,興緻勃勃地道:“顧總現在就去給我錢吧,我有急用!”
“奇怪了,初秘書,區區五萬塊,你爲什麽不找我要?”齊亞倫在一旁聽得真切,不敢苟同地問道。
在場這麽多的有錢人,爲什麽初夏就隻找顧一念?他看起來很窮嗎?還有裴氏兄弟,在場哪一個不是身家過億?
“我跟你不熟!”初夏沒好氣地回道,她拽着顧一念往雙行道出口而去,誰知她走到門口,卻發現門關了。
不知何時,雙行道的客人隻剩下寥寥數人,基本上就剩裴氏兄弟的那一圈人。
“這是幹嘛呢,我要出去!”初夏沖守門口的兩大帥哥道。
要是太晚不回家,小兜子肯定會打電話查她,在場這麽多人,她不希望有人知道小兜子的存在。
她總覺得這些都不是好人,如果知道她有軟肋,這些人指不定會拿小兜子來威脅她,尤其是裴池那厮。
她下意識地找尋裴池的蹤影,卻見他優雅端坐于大堂最顯眼的位置,他的身畔坐着簡氏二姝,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是皇帝。
“這是自動鎖,時間到明天清晨六點,過了六點才能開門。”其中一個帥哥回道,表示愛莫能助。
初夏聞言變臉:“我說你們這間酒吧是不是專幹偷雞摸狗的事,就連門也設置得這麽變-态,惡心!”
她吼完,沖到馬克跟前打算理論。
“初秘書,你找我沒用,這是自動鎖,高科技的玩意兒,你除非拿一包炸藥扔在門口才有可能炸開這道門。不然,你乖乖地等到明天早上再離開。”馬克耐着性子再重複一遍。
再者,這是裴池自己動手的,他想幫也沒辦法。
裴池擺明不想讓初夏就這樣離開,偏生自己又不開口,才想了一個這麽好笑的方法,有意思極了。
“真沒辦法?”初夏不死心地問道。
這時裴澤把她拉到一旁,小聲道:“我知道老大有辦法,這道門就是老大想出來的鬼東西,你現在想出去,求老大就行了。”
“你确定這不是裴老大讓你給我傳口信?”初夏冷眼看向裴澤。
裴澤被戳中了心事,他确實是授裴池的意思,誰要人家是惡霸惡徒,就連使壞的時候還能想出這樣的法子,讓人家幫他頂黑鍋。
“我就知道是他!”初夏氣得臉色通紅,她沖到裴池跟前想大罵一通。可是在看到裴池冷漠如冰的眼神時,她突然間覺得心虛,感覺自己像是做錯了事。
一時間,她在裴池跟前矮了一截兒,說話也沒了底氣:“請問裴總有沒有辦法開雙行道的門?”
“辦法是有的,可是我爲什麽要開門?”裴池淡聲反問,未曾看局促的初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