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明在傷心,哪有什麽心情跟裴池調什麽情?
“這位小姐,你的招式太老了,女人最喜歡用這一招對男人投懷送抱!”男人給初夏一個“看穿她險惡用心”的表情。
再加上女人長得很一般,她身邊的男人這麽優,會用這種招式引。誘男人一點也不奇怪。
“我送你一家下地獄!!”初夏沖到男人跟前,就想踹他一腿。
“初秘書,你給我出來!”裴池及時喝止女人發動“暴。亂”,便率先出了影廳。
初夏忙不疊地跟了出去,臉上還有未幹的淚痕。
隻見裴池一臉嚴肅地站在影廳外,直勾勾地看着她臉上的淚痕。
她有些無措,是不是現在太醜了,惹裴池嫌棄了?
她正要伸手拭去,裴池卻拿出紙巾,笨手笨腳地幫她拭去眼淚和鼻涕,一邊念叨:“我就沒見過比你更髒的女人。再有,你能不能更丢人一些,在大庭廣衆哭就算了,還要跟人打架,你以爲你是女流。氓嗎?”
初夏輕眨美眸,長而卷翹的羽睫沾有晶瑩的淚珠兒。
裴池看着眼前雙眼有些紅腫的小可憐,突然間覺得哭過之後的初夏有些惹他憐愛,令他的心微微一動……
“老大,你想幹嘛,不是要非禮我吧?”初夏的聲音驚醒裴池的思緒,他這才發現自己離初夏的唇太近。
他及時打住,若無其事地退後一步,輕咳一聲道:“我是考驗你應對美色-誘。惑時的應變能力!”
初夏臉有菜色,她剛才确實差點撲上裴池,她面對美色的時候其實應變能力很差。
“你把我的衣服弄髒了,也不表示一下嗎?”裴池或有所指地看一眼沾上初夏淚水和鼻涕的衣襟。
借着燈火,初夏看到了裴池衣服上屬于自己的傑作。
她臉一紅,忙擦拭幹淨。
裴池這麽愛幹淨,她好像又惹他厭煩了吧?
思及此,她不禁長歎一聲,幽怨地踩着影子往前行走。
她和裴池第一次看電影,竟落得這樣的凄慘下場。好歹是第一次,爲什麽就不能稍微浪漫一點呢?!
剛好附近有花店沒關門,她心念一動,轉身便在裴池身上摸索了一番。
裴池正要喝斥女人的非禮舉動,她卻找到了他的錢包,拿了他的錢跑進了花店。
他大概也知道初夏做不出什麽好事,直到初夏含羞答答地出了花店,一步三蹭地到了他跟前,送給他兩支紅玫瑰……
“你要做什麽?”裴池沒敢接話,不懂這個女人又在耍什麽花招。
再有初夏臉上含羞帶怯的表情,讓他很想笑。
“當然是送花啊,老大收下吧,這是咱們第一次看電影,總要有點值得紀念的東西才行吧?”初夏說着,把玫瑰花塞進裴池的手中。
裴池作勢要把花扔了,初夏忙制止他的動作:“老大不可以把我的心意扔了。”
“你很沒誠意。你拿我的錢買花再送我,我還不如自己買花送自己。”裴池看一眼手中的玫瑰花,不明白自己爲什麽跟着這個女人一起胡鬧。
“誰讓你比我有錢?不如你把你的家産都給我,以後我天天拿我的錢給你買花,如何?”初夏挽上裴池的手臂,樂呵呵地問道。
這算不算得不到裴池的人,卻得到他的财産作爲寄托?
裴池直接賞她一掌:“可以,前提是你讓我愛上你!”
初夏聽得這話有些郁悶。她如果有這樣的本事,就不會爲情所困,每天扮演一個得不到愛情的小可憐。
自怨自艾了一會兒,初夏決定化悲憤爲動力,她見附近有一間首飾店,正想入内,老闆急于打烊,不想做生意。
初夏卻賴在首飾店不願意離開,裴池沒辦法看,假裝不認識初夏,站在路邊給初夏打電話。
“初秘書,别再給我丢人了,你給我出來!”回答他的是電話盲音,女人沒大沒小地挂了他電話。
不多久,初夏出了首飾店,手上拿着一件可疑物品。
他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初夏已往他手上戴一條“鐵鏈”,在裴池看來,這确實跟“鐵鏈”一般無二。
“你爲什麽拿這樣的鬼東西給我戴?”裴池強忍着把女人甩開的沖動,冷聲問道。
初夏笑眯眯地回道:“這是咱們的第一次看電影,得有點東西留作紀念啊。以後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看到這條手鏈一定會想起我,這輩子都忘不了我!”
裴池看一眼手上的東西,沉聲道:“如果我沒看錯,這是女人戴的破玩意吧?”
這個女人膽敢給他戴這麽女性化的東西?試問有哪個正常男人平白無故會戴一條女性手鏈?
“這是裏面最符合老大氣質的手鏈,戴上準沒錯。要不,再把這條也戴上吧?”初夏說着,變戲法似的再拿出一條腳鏈。
裴池吓得退避三尺,狠狠瞪着初夏道:“你敢給我這樣的東西,我弄死你!”
初夏斟酌裴池這話的真假性,後來她覺得,裴池不像是在說笑。
既如此,不如她自己戴上,就當是他們的定情信物。一條給了裴池,一條給了自己。
“老大,不如你給我戴上吧?”初夏對裴池伸腳。
裴池看一眼她美麗可愛的纖足,搖頭回道:“要戴自己戴,我不幫女人戴這樣的鬼東西。”
“也不曾幫小星星戴過嗎?”初夏好奇地追問。
裴池很肯定地搖頭。
初夏聞言笑了,突然圈上裴池的脖子:“老大不幫我戴,我就要把老大強了!老大想想吧,到底是老大的清白重要,還是幫我戴腳鏈——”
她話未說完,裴池便推開她,“搶”過她的皓腕,把腳鏈戴在了她的手腕之上。
“這是腳鏈……”初夏話音漸隐,發現變成手鏈也沒什麽不妥,這樣更像是情侶。
“行了。”裴池笨拙地幫初夏戴好腳鏈,卻見初夏出神地看着腳鏈,不知在想什麽。
“你說說,這兩件東西花了我多少錢?”裴池說着奪過自己的錢包。
“好像一千塊吧,便宜得很,早知道我買貴一點的。”初夏回神,再挽上裴池的手臂,直勾勾地看着男人好看的俊臉。
秀色可餐啊,如果這輩子都能跟他在一起過日子,那該多好?
“别拿那咱要吃人的眼神看我,要讓我知道你對我有非份之想,想占我便宜,我把你死弄!”裴池說完,淡眼掃向初夏。
“我送的這條手鏈老大這輩子都不取下,好不好?”初夏靠在裴池的肩膀,傍着他前行。
“不好!”裴池淡聲回道。他打算初夏不在跟前的時候就取下,哪有男人戴這麽娘的破東西?
“老大真不可愛。這是我送給老大的第一件禮物,老大不可以取下!”初夏更加抱緊了裴池的手臂,微嗔道。
“就是因爲是你送的,更要取下!你這樣抱着我,我要怎麽開車?”裴池無奈地頓下腳步,沖女人的頭頂道。
真是一個小瘋子,三更半夜跑出來看電影,看不到一半哭得一塌糊塗還差點跟人打架。這還不夠,居然還要來禍害他,給他戴了一條這麽醜的東西。
他更不明白自己爲什麽要跟着這個女人胡鬧,也許是被她感染了瘋病吧?
“不開呗,咱們走路回家好了——”初夏話未說完,裴池便粗-魯地抽回自己的手,上了車。
初夏幽怨地看着裴池的跑車,隻見男人啓動了車輛,竟頭也不回地駕車走遠。
她怔在原地,看着拉風跑車漸行漸遠,眼睛蒙上了一層淚霧。。
在她的淚眼朦胧中,跑車漸漸形成了一個圓點,消失不見……
好一會兒她才緩過神,逼回眼眶的淚水,打起精神出了停車場。
恰好有幾個流氣的小青年迎面而來,見她孤身一人,有人上前調笑:“小太妹,要不要跟哥幾個玩一玩?”
初夏燦笑如花,脫了高跟鞋,笑道:“好啊,姐跟你們好好玩一把!”
幾個小青年以爲有戲,最前面的一個正想撲上初夏,初夏卻突然發難,手中的高跟鞋狠狠打在男人的鼻梁上。
待到打完人,她赤腳撒腿就跑,幾個小青年一邊咒罵一邊追在她身後。
原以爲女人個子不高,追上她很容易,誰知女人像兔子一樣跑得飛快,始終跟他們保持一定的距離。
幾個小青年大罵三字經,把平生會用的髒字兒都罵上,卻還是追不上初夏。
“死女人,你有本事給我站住!!”被打的小青年沖初夏的背影大聲喝道。
“死變。态,你有本事來追我啊!!”初夏回以譏诮的笑容,撒腿跑得歡快。
小青年追得上氣不接下氣,這輩子沒試過這麽窩囊,就在他們決定不再追的時候,突然有一輛超酷的跑車停在他們身邊,駕車的帥氣男人問道:“我女人好追嗎?!”
“不好追!”小青年異口同聲地回了一句實話。
跑車的車主,正是去而複返的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