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知錯了,有時候回憶起當年那段自己輕狂的歲月,自己都覺得丢人。
她一直在向好的方向學習,如無必要,真的沒必要再回憶自己當年做的那些傻事。
如非再遇顧一念,她想自己都忘了過去做的那些事。
“初秘書,人隻有一次機會,我給過你機會,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讓我對你失望。現在,你隻要去裏面跳一圈,我就再原諒你一回。記得,把自己甩得幹幹淨淨!”裴池臉色森寒如鐵,沖初夏低聲又道:“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讨厭髒女人?!”
初夏聽得這話,頓時火了:“我髒,那你呢?你自己做過什麽事,有過多少女人?是不是所有姓簡的女人都跟你有染?我就是喜歡顧一念,那又怎麽了?你不是也一直忘不了你的小星星嗎?别拿雙重标準施加在你我的身上。我如果髒,你比我更髒!”
她受夠了這個男人的臭脾氣,一時一個樣,她有過去,那是不争的事實。
爲什麽他自己不想想,他一樣有不堪的過去?不堪到,她隻要一起提那個所謂小星星的女人,他的臉色就那麽難看?
初夏吼完,卻見不遠處站着一個顧一念,男人以莫測的眼神在看她。
一直以來,她都看不懂顧一念,顧一念這個男人明顯比裴池更複雜。
她猶豫片刻,去到顧一念跟前,沉聲道:“你沒有聽錯,我就是喜歡你,這麽多年了,我以爲自己忘了你。可是當你出現在我跟前時,我還是會心跳加速。當然,你沒必要因此而困擾。你的小婉,我會按照約定幫你找回她!”
她再也不會爲了喜歡一個男人不要臉不要皮,也再不會爲了一個男人要生要死。
因爲,那個爲了愛情不顧一切的夏初早就死了!
她從來不以爲喜歡一個人是多丢人的事,不說,是因爲不想增添大家的困擾。
她現在喜歡過平淡樸實的生活,僅此而已。
初夏回頭看一眼瘋狂舞動的人群,再想起自己沒辦法賺到裴池的銀子,她就心痛難奈。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想回酒店,身後再度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聽腳步聲的張弛力度,她知道,這是裴池。
裴池迅速到達她跟前,圈上她的脖子,淡然掀唇:“你喜歡顧一念,顧一念卻不喜歡你,他還要你幫他找回他愛的女人。這樣的愛情始終不會有結果,不如這樣,你盡全力來喜歡我。隻要你有辦法讓我愛上你,到時我把我的家産分你一半,如何?”
“你在開玩笑吧?”初夏聞言傻眼,不敢置信地看着裴池,這個男人一定是瘋了。
“人的一生注定要瘋那麽兩次,一次是初戀,另一次就是再戀。說實話,你敢愛敢恨的性子我喜歡。我其實在想,也許是時候把心心給忘了,曾經我想過,一生愛一個人就夠了……”
提起“心心”二字時,裴池沒發現自己不自覺地放柔了音量。
初夏卻聽得真切,她失神地看着裴池的臉。終于發現,原來這個男人和她有一樣的特質,他們喜歡一個人,希望一直到永遠。
她回頭悄悄看向顧一念所在的方向,他站在熱鬧的人群之外,依然是那麽的打眼,如果世界是流動的,那麽他的世界就是靜止的,能讓人沉澱一切的不安。
那個人,有一種讓人心安的力量……
裴池循着初夏的視線看去,幽然啓唇:“你當着我這個老公的面以如此含情脈脈的眼神看自己以前的男人,知道這個事實讓我很傷心嗎?”
初夏失神地看着顧一念,終是點頭:“或許我是時候把他給放下了。”
也許顧一念的出現,不過是讓她結束那段看不到光明的初戀。
“這就對了,投入到我的懷抱,想盡辦法讓我愛上你。你如果有這樣的本事,那我心甘情願地把财産分你一些。你的眼裏寫滿了對金錢的渴望,這點,我剛好可以成全你。”裴池誘之以利,不信這個女人不動心。
用錢砸這個女人,是最妙的方法。
“好,這筆生意,我接了!”初夏淡聲回了一句。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更想賺裴池的錢多一些,還是希望自己能把裴池忘了更多一些。
總之,她需要裴池這個男人。
如果遇到顧一念是她人生的最低谷,她希望,裴池這個男人會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轉折點。
“這就對了,我喜歡和聰明的女人打交道。初秘書,從今往後,盡可能地對我好,再有,就是把自己打點得漂漂亮亮,讓我有一天沒了你活不下去!”裴池笑着,在初夏微馨的發絲間輕輕落下一吻。
初夏回神,不自在地把裴池拉遠一些,爲掩飾自己的不自在,她輕咳一聲才道:“我就怕我一出招,你沒辦法招架,如果你太快愛上我,那就太沒挑戰性了!”
大不了,她把當年勇敢追顧一念的那一套如數在裴池身上用一遍。
她就不信了,不能把裴池這個男人手到擒來。
從來就隻有她不願意做的事,沒有她做不到的事。她生命中唯一的例外,就是顧一念。
那是一個她用了半生情愛也換不來他一笑的失敗案例。
“話别說得太滿,我對女人很挑,尤其是喜歡整潔的女人。你看看你全身上下,哪一塊跟整治扯得上關系?”裴池嫌惡地掃視初夏全身上下,覺得這個女人确實不會是自己喜歡的那一款。
初夏上下打量自己,可能是這些年習慣了,覺得自己還行,沒有裴池說的那麽不堪。
“你不說你這人有潔癖?是個人都受不了你!”初夏反駁了一句。
裴池冷眼瞅着初夏,初夏被裴池看得發毛,嗫嚅道:“你幹嘛這樣看我?”
“我說過,要你想盡辦法讨我歡心,你倒好,逮到機會就跟我唱對台戲。試問這樣,我怎麽可能對你産生好感?初秘書,我爲你的前途感到憂心。”
裴池此言一出,初夏的心也跟着涼了。
是了,她這樣的脾氣,再加上裴池這麽難伺候的性子,她怎麽可能對裴池好得起來?
“你也發現問題了吧?初秘書,我覺得這一回你輸定了。至于我的身家,你也甭想有機會得到。”裴池說完,邁着優雅的步伐離去。
初夏急步跟上:“别這麽快下定論,這不是還沒開始嗎?”
她盡管多想想裴池的錢财,而忽視他這個人的人性缺點,相信總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
“我隻是說說自己對你的看法罷了,還沒開始,我就看到了你慘淡的結局。”裴池淡掃一眼初夏,對這個女人不抱期望。
初夏聞言有點氣餒,她對自己也沒多大信心。裴池還一再打擊她,害她都不想玩了。
“要不這錢你給其他女人掙吧,我也覺得自己不行。”她有氣無力地跟在裴池身後。
身邊明明有座金山,這座金山卻長了翅膀。一不小心,便有可能頭也不回地飛遠。
“所以吧,我看小你不是沒理由,你自己都沒自信,要我怎麽相信你可以?也罷,我的身家起碼幾十億吧,分一半也最少能上十億,這樣的美差給其他女人,相信會有很多美人急于對我投懷送抱……”
裴池話音未落,初夏突然挽上他的手臂,對他笑得燦爛:“還是我先試試。我不行,再讓其他女人試。我比較了解裴總的喜好,相信能把這件差事辦得妥妥當當。對了,親愛的,你怎麽會來到這兒?”
這個世界很小,她走到哪兒都能撞上這個男人。
裴池聞言,眸光一閃。他能說,其實是因爲他無聊,想起了初夏,才特意趕過來的嗎?
就因爲沒有初夏的日子有點無趣,他才想借生意之名,來這兒走一趟。
事實證明,這一趟來對了,一看到初夏,他又覺得死水一般的生活有了一點樂子。
當然,這個事實他沒打算告訴初夏。不然這個女人還以爲他喜歡上了她,沒有她便無法活下去。
“過來談生意,聽說這個地方有好玩的,就來了。如果知道你這個瘟神在此,我定會繞道走!”裴池淡聲回了一句,說謊不眨眼。
“話别這麽說,你不覺得我挺養眼的嗎?把我人群中一扔,最打眼的就是我。”初夏說着走到裴池跟前,對他彎眉一笑。
裴池冷眼瞅着她,木無表情,好一會兒之後,初夏收起了笑容,乖乖地退到一旁,繼續挽着裴池的手走路。
因爲裴池太過安靜,她好奇地瞅身畔男人一眼,卻看到他俊美的側臉。造物者真是神奇,能造出這麽好看又邪氣的男人,他的周身,就透着一股壞男人的氣息,跟顧一念剛好相反……
“有人說過你好看嗎?”初夏打破沉默。
裴池搖頭,沒注意這樣的問題,他知道世上的女人都愛他就行了。
“那是他們不識貨,我覺得裴總好看極了。”初夏忙給裴池戴了一頂高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