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我便要回棺材鋪去叫胡老道。
讓我沒想到的是,我這剛一轉身,單陌塵那裏便将我拽拉了住:“小師弟,此事不可讓師父知道。”
說這話時,單陌塵顯得有些惶恐,似乎很是害怕胡老道知曉這事。
我眉頭凝皺的更爲深沉,越發覺得單陌塵可疑。
“師哥?我們要去看什麽戲?”
滞愣之餘,我這般開口問道。
單陌塵笑了笑,說:“當然是唱戲的戲了,你趕快回去把鋪子關好,去晚了可就什麽都沒得看了!”
稍頓了頓後,我滿心疑惑地回到了棺材鋪中,将一切都打點好後,我出了鋪子找到了單陌塵。
“小師弟,你把小白抱上幹嘛?”
見我抱着小白,單陌塵略顯詫異的說道。
我怔了怔,道:“怎麽?不可以嗎?小白雖然是一隻兔子,可誰說兔子就不能聽戲了?”
單陌塵一愣,被我的話嗆了個無言以對。
“罷了罷了,趕緊走吧!”
說着,單陌塵急匆匆地拉着我離去。
走了好長時間,我們已經出了城區,來到了北郊之地。
“嗯?”
我微微皺眉,縣城的北郊之地我極少來,隻因這裏是一片荒蕪之地還未開發。
“師哥,咱們來北郊幹嘛?”
我疑惑地問道,心下則是犯起了嘀咕,暗想着誰會沒事跑這裏來搭戲台子?
單陌塵神秘笑了笑,沒有回應我,隻拉着我繼續前行着。
沒多長時間,我與單陌塵已經進入到了北郊的腹地之中。
讓我感到奇怪的是,四面裏靜悄無比,一個人影都看不見,更不說其他了。
我心下有些瘆得慌,忙地問道:“師哥,你老實告訴我,我們到底來北郊幹什麽?”
隐隐約約,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單陌塵這裏恐怕并不是想要邀我一道來這裏看戲。
聽我這般一問,單陌塵兀地駐足,轉首看了看我說:“小師弟,師哥我跟你是什麽關系?難道我還會害你不成?”
說到這裏,單陌塵稍微停頓了一下,接着再道:“我們來這裏,的确是來看戲的,隻不過我們看的戲,并不是給人看的!”
“什麽?”
我驚愕出聲,一臉的惶恐失措。
見我這般模樣,單陌塵無奈地撇了撇嘴,道:“你大驚小怪個什麽勁兒?你可别忘了咱們的身份,哪有茅山之人到鬼以後會有你這樣的表情?”
我怔住,心下苦郁無比。
遲愣了半響,我咽了咽口水,說道:“師哥,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這給鬼唱的戲,我們犯不着瞎參合?”
我有些害怕,冷風吹來,我直打哆嗦。
單陌塵微微沉眉,回應我說:“小師弟,你要是想回去,那便自行回去吧!”
話至此處,單陌塵稍頓了下,繼而補充了一句:“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了,你的那個小女友應該也會來看戲!”
“啊?”
我驚叫出聲來,滿臉的不敢置信,問:“你是說,百合會來?”
單陌塵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笑着道:“不然我怎麽會說,這是一出好戲呢?”
我愣在原地,思緒有些紊亂。
原本我是打算立馬回去的,哪怕單陌塵堅持己見,我也不會在這荒郊野外跟他去看什麽鬼戲,實在是這太過吓人了一些。
可現如今,單陌塵說百合也會來,我就猶豫不決了起來。
讓我想不明白的是,百合一個小女子家怎麽會來看鬼戲?平日裏,她遇到稀奇古怪的事都會被驚吓個不輕,更不說在這大半夜的來看鬼戲了。
稍以思襯,我沉聲說道:“師哥,你确定百合她會來?”
單陌塵輕掀了掀嘴角,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來:“等一會兒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言罷,單陌塵人已朝着前方走去。
我愣了愣後,也沒多想什麽,忙地追上了單陌塵。
在荒蕪中行徑了些時候,單陌塵駐足了下來,我順勢也停下了腳步。
單陌塵朝我看了看,示意我低下身子。
我照做後,舉目朝着前方的一塊空地看了看。
這一看,但見那空地之中,搭建着一個戲台子,而在戲台子的下面則是陳放着許多的座椅闆凳。
每一張座椅上都點着三炷香,且還放着貢品,看上去甚是詭異。
我怔怔地看着,不知不覺,心下有些發毛。
“師哥,這又不是什麽節日,怎麽會有人在這裏搭個戲台子,給鬼唱戲?”
我朝單陌塵瞅了瞅,悄聲細語地說道。
單陌塵回望了我一眼,說道:“這事說起來可就有些長了,這樣跟你講吧,縣城的東南西北,隻有這北郊之地一直沒有開發,你知道爲什麽嗎?”
我皺着眉頭,搖着頭說:“不知道。”
單陌塵稍頓了下:“那是因爲,這北郊之地的下面,曾是一處亂葬崗,可沒少死人!縣裏也曾想将這一大塊地規劃重建,可每每動土,都會發生怪事,這事情便一直耽擱了下來。”
聽單陌塵這般一說,我稍稍明白了一些。
可轉念一想,我又疑惑了起來:“師哥,你怎麽知道這事情的?還有,百合怎麽會摻和到這裏面來?”
我眉宇緊鎖,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合理的解釋來。
見我這般神态,單陌塵苦澀一歎:“我說你小子這腦袋長着是用來幹嘛的?怎麽就不會想事情呢?”
被單陌塵這一數落,我也納悶不已。
有那麽一瞬,我的腦海中忽地閃過一個念頭:“難道百合跟這塊地的規劃重建有什麽牽連不成?”
但想了想後,我又覺得有些不太可能。
滞愣半響,我張了張嘴,剛準備開口詢問單陌塵,可就在這時,那本沉寂的戲台上,忽然傳來了鑼鼓聲。
不消多時,唱戲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讓我感到奇怪的是,戲台子上面很是暗沉,根本就看不清是誰在上面唱戲,隻隐約能瞧見幾道模糊的身影在台子上挪移着。
我疑惑地觀望着,心神好一番失措。
這之後,又過去了很長時間,唱戲的聲音一直不曾間斷。
我有些安耐不住,焦急地朝身旁的單陌塵看了看,悄聲問道:“師哥,你不是說百合會來嗎?”
“噓”
見我出聲,單陌塵連地作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我怔了怔,不敢再出聲。
就在這時,不遠處有腳步聲傳來,我定眼看去,整個人都呆愣了住。
但見,百合出現在了戲台子的下方,她的身後,随行着一男一女兩人。
男的我不認識,可那女的,不正是那個身穿紅衣給我送來第五把鑰匙的女人嗎?
突來的一幕,使得我震撼不已,我一臉不敢置信,怎麽也不願意相信眼前的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