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我問點什麽,百合已出聲問道:“小四,到底發生什麽了?”
我兀地一詫,我這裏還想問百合發生了什麽,她倒是反問起我來了。
見我一臉茫然的樣子,劉瑩瑩忙地說:“小四,之前你去了六合棺,我們看見你被大火焚燒,痛苦的嚎叫着!但小钰堅決不讓我們過去,說我們看到的,都不是真實的。”
說到這裏,劉瑩瑩稍頓了頓,轉而再道:“等到了後來,我們發現小钰所說無差,那些大火根本沒傷到你。緊接着,你打開了六合棺,然後便爬到了棺材裏面。”
“嗯?”
我倏地沉眉,一臉愕然地看了看劉瑩瑩。
那些大火還有水勢、利器什麽的,對我根本就無影響,可在劉瑩瑩等人的眼中,我似乎是被那些東西弄得苦不堪言。
更爲讓我感到奇怪的是,六合棺的棺蓋是自己掀翻的,我根本沒動,但劉瑩瑩卻說,是我打開六合棺的。
沉寂稍許,劉瑩瑩繼續說道:“我們本想着去六合棺看看情況,但小钰這裏說什麽都不讓我們去,等候了些時候,你抱從六合棺裏出了來,懷裏還抱着一把大黑傘。”
說到這裏,劉瑩瑩稍頓了頓,剛想開口繼續說下去,百合那裏接過話來:“劉姨說的沒錯,小四你回來後,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我們問你什麽你都不說話,接着就昏迷了過去!”
聽完百合所說,我的眉頭凝皺的更爲深沉起來。
滞愣片刻,我開口道:“百合,我是自己從六合棺中走出來的?”
百合點了點頭,道了句:“對啊!”
我愣住,一臉的茫然失措。
在我的記憶中,我的确是爬到了六合棺中,可等我進入棺内後,棺材蓋自動飛了起來繼而将我困在了裏面。
我在棺椁裏面看到了一個漂浮的人頭,人頭的臉頰,一半是百合的,另外一半是夢雅的。
最後那人頭的臉頰變得腐爛,看上去觸目驚心不已,我被那一幕幕吓的昏厥了過去。
讓我沒想到的是,百合卻說我是自己從六合棺内走出來的,既是如此的話,那也說明六合棺的棺蓋根本就沒有自己閉合上。
想到這裏,我的腦袋變得昏沉起來,任憑我如何去想也想不出個合理的解釋。
我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我所遇見的是真,還是劉瑩瑩與百合所說的是真。
思來複去,我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覺腦袋裏面迷蒙一片,就好像一團漿糊般。
這時,胡老道靠到了我身旁,問道:“小子,你還沒說,那六合棺裏到底有什麽?”
我怔了怔,剛準備開口說些什麽,小钰那裏兀地出聲道:“别問了,六合棺中除了陰陽傘外,再無其他。”
“哦?”
胡老道一詫,若有些不可思議地看了看小钰。
小钰也沒理顧胡老道,繼續說道:“如果你們都沒什麽疑問的話,還是趕緊出發離開吧!這地下古墓要不了多久,便會坍塌了!”
“什麽?”
小钰這話一出口,頓時驚呆了我們。
還不等我開口,大殿突然搖晃了起來,雖然搖晃的感覺并不明顯,卻也能親切地爲人所感知。
見狀,我一臉慌亂的看了看胡老道等人。
胡老道的臉色凝沉不已,接着喝出聲來:“大家都被愣着了,趕緊離開吧!”
說完這話,胡老道率先提步離去。
我們也沒多想,忙地跟上胡老道的步伐。
這之後,我們沿着來路折返。
伴随着我們的離去,地底的搖晃愈發的劇烈,以至到了後來,震蕩的聲響充耳可聞,通道裏面随處可見垮塌的土石。
我有些慌亂,深怕我們還沒走出古墓,整個古墓便作坍塌,到時候被活生生地埋在這地底下面,那就欲哭無淚了。
好在的是,我們的動作很快,待得我們從蛇骨廟内的盜洞中爬出,古墓也未完全的坍塌下去。
出了盜洞後,我們一刻也不敢逗留,連忙朝着蛇骨山下跑去。
剛跑出沒多遠,整座蛇骨山都劇烈的搖動了起來。
“轟隆隆”
劇烈的轟響聲,不斷地沖擊着我們的耳膜。
我們東搖西晃地走着,深怕晚上一步,便會爲塌陷所吞噬。
也不知何時,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響從我們的身後傳來。
我兀地一頓,回頭看去時,但見沖天的塵土映襯在眼目中。
見此一幕,我咽了咽口水,心下好一陣後怕,暗想着适才我們要是再慢上那麽一步,此時隻怕已經被埋在了地底下面。
我一手抱着小白,另外一手則是緊緊拿着陰陽傘。
此時,衆人也都紛紛駐足了下來。
我看了看胡老道,問:“胡叔,塌了?”
胡老道一臉凝重,輕點了點頭,道:“塌了,不止是蛇骨山塌陷了,跫音山也塌陷了。”
我愣了愣,舉目朝着跫音山的方向看了看。
奈何的是,我的眼前全爲迷塵所遮掩,根本看見山貌什麽的。
我有些迷惑,不解胡老道這裏是如何知曉跫音山也塌陷了的,更爲讓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小钰是如何知曉古墓會塌陷的?
雖然在此之前,我也經曆過來燕王墓塌陷一事,但那一次塌陷,是那一對鬼母子告訴我的,他們是燕王墓中的亡靈之軀,知曉燕王墓塌陷也不足爲奇。
可小钰這裏不一樣,她并不是這古墓内的亡靈,可她對古墓中的一切卻極爲的了解,我甚至都有些懷疑,在此之前小钰是不是來過這古墓?
一想到這裏,我忙地看向小钰,問道:“小钰,你是不是來過這裏?”
聽我這般一問,小钰忽地一詫,不解地看着我說:“這是我第一次來這裏。”
說這話時,小钰顯得誠懇不已,看上去并不像是在撒謊。
這一下,我怔住了,心想着小钰如果沒有來過這裏,怎麽會對古墓中的一切那般了解?
想來想去,我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轉而朝胡老道看了看。
承接到我的眼意後,胡老道作一副莫名之态,想來對此也是迷蒙不已。
靜默了好些時候,後方的震蕩消歇了下來,鋪天的灰塵也漸漸斂散。
這時,胡老道舉步朝着後方走去,我們也沒停頓,緊随在胡老道身後。
走了沒多遠,我們不約而同地駐足了住。
但見,迎面的山巒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巨大的圓形塌陷區。
我愣了愣,一臉的不可思議,暗想着這圓形區域莫不就是那古墓的模糊輪廓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