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怔了怔,微笑着說道:“百合,當時嬰兒溝内蠻煙瘴氣,說不得那些霧氣便有使人緻幻的能力。”
“哦?”
百合兀地一詫:“你的意思是,你所看到的都是幻覺?”
我不可置否的笑了笑,之所以瞞着百合沒與她說實情,也是不想讓她的心裏有太多的負擔。
見我這般模樣,百合也沒有再多問下去。
山路崎岖,前行了些時候,天已大亮開來,周圍全是茂林厚土,山色蒼茫。
沉寂之餘,楚雨那裏兀地出聲問道:“胡叔,我們去跫音山到底幹嘛?還有那三個旅行客真的就那樣死掉了嗎?”
聽得楚雨這般問話,胡老道倏地一頓。
他沒有回應楚雨,反是走在前方的慕青回頭看了看楚雨,繼而回應說:“小雨,跫音山下有一座古墓,我要去古墓中求證些事情。”
“嗯?”
楚雨蹙了蹙眉,不解地問道:“求證什麽事?”
慕青笑了笑,道:“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楚雨輕哦了一聲,顯是因爲慕青沒有正面回答她而有所不愉。
這時,胡老道說:“那三人死在這深山中,也該是他們命中有此一劫,也怪我學藝不精,連嬰兒溝裏的那些小鬼都對付不了!”
說完這話,胡老道重重的歎息了起來,看得出來,他因爲那三人的死也有所愧意。
我怔了怔後,忙地說道:“胡叔,那怎麽能怪你?之前我們見他們要在嬰兒溝夜宿,便提醒過他們,是他們自己非要留下來的,後來胡叔你還特意折返回去,怪隻怪他們太過自以爲是。”
胡老道若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沒有回應我什麽。
這之後,我們繼續前行,按照我們的腳力,入夜時分應該便能抵達跫音山。
今天的天氣很是陰沉,密布的烏雲遮掩在天幕上,我們行徑在蒼林之中,隻覺四周一片暗沉,就如在夜裏趕路一般。
走着走着,最前的慕青突然駐足了下來。
見狀,我們不約而同的停頓了住。
“出了這一片林子,我們便會抵達一處名叫藏蛇坡的地方,那裏雖說沒有嬰兒溝般陰森恐怖,但卻藏着很多怪蛇!”
慕青一臉鄭重地同我們說道。
“藏蛇坡?怪蛇?”
我愣了愣,若有些不解地問道:“青姨,眼下已然快要入冬,蛇不是都要冬眠的嗎?難道那藏蛇坡上還有怪蛇出沒?”
還不等慕青回應我,胡老道已經開口道:“小子,那藏蛇坡上的怪蛇可不是平常的蛇,要不然怎麽會被稱之爲怪蛇?”
“哦?”
我略顯詫異,問:“那些蛇有什麽古怪的?”
胡老道眯了眯眼,道:“那些蛇毒性很強,要是不小心被咬上一口,短時間内便會使人窒息,除此外,那些怪蛇極爲擅長隐匿,肉眼很難發現它們的蹤迹!”
“那不是跟壁虎差不多嗎?”
楚雨好奇地出聲道,眼睛睜得大大的。
胡老道笑了笑:“壁虎可沒那些怪蛇兇戾,總之大家小心一點,跟着我和青青,千萬不要随意亂跑!”
“青青?”
劉瑩瑩悄聲嘀咕了一句,神情變得怪異無比。
這一幕還是爲我所捕捉,我親眼看見劉瑩瑩的臉色起伏變幻個不停,想來定是因爲胡老道叫了慕青一聲“青青”而有所動容。
“胡叔,你跟慕青阿姨難道能避開那些怪蛇?”
靜默片刻,百合這般問道。
胡老道點了點頭,說:“當初我們經過藏蛇坡的時候,偶然發現了一條小路,說來也奇怪,那些怪蛇從來都不出現在那一條小路上,隻是這麽多年過去了,那小路也不知還在沒有?”
說着,胡老道順勢朝着慕青看了過去。
慕青怔了怔,回應道:“放心吧風哥,那小路還在。”
“嗯?”
胡老道稍稍皺眉,詫道:“怎麽?青青你後來去過跫音山?”
慕青嗯了聲:“去過,不過我沒有下到墓裏去,隻是在跫音山下逗留了幾天時間!”
胡老道明悟的點了點頭,轉而朝着劉瑩瑩看了去。
這一看,但見劉瑩瑩的臉色陰沉不已,顯是因爲胡老道與慕青一口一個“青青”以及“風哥”的互相稱呼而心生醋意。
我見勢頭有些不對勁,沒敢多說話,深怕一個不小心把劉瑩瑩的怒火給激了起來。
“小花,你沒事吧?”
胡老道若有些尴尬地朝劉瑩瑩笑了笑。
劉瑩瑩鄙夷地瞪了胡老道一眼,轉而說道;“時候也不早了,趕緊走吧!”
說完這話,劉瑩瑩直沖沖地朝着前方而去,明眼人都能瞧得出來,她這裏是帶着氣的。
我們多沒敢在這個時候插話,深怕惹出什麽意外來。
緊接着,慕青與胡老道也朝邁開步子,慕青那裏倒沒覺得有什麽,隻是胡老道的臉色顯得很無奈。
這之後,我們穿過了一大片林子,邁出林子後,迎面而來的是一處半斜的長坡。
“這就是藏蛇坡嗎?”
我好奇地朝着那長坡望去,但見坡道一直延伸到山頂,兩旁則是陡峭無比的懸崖,要翻過前方的一座山似乎隻有從這長坡走過去。
胡老道凝沉着臉,神情顯得謹慎無比,轉而與我們說道:“一會過藏蛇坡的時候,大家都小心點,緊跟着我和小青!”
這一次,胡老道沒有再稱呼慕青爲“青青”,想來他也察覺到了劉瑩瑩那裏的不對勁。
好在的是,現在的慕青并不像以往那般喜歡跟劉瑩瑩對着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