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剛,我還在想胡老道這家夥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冷血了?明知道嬰兒溝危險不已,也不去提醒那三人一下?
現如今看來,胡老道還是那個胡老道,心中有仁的胡老道。
滞愣片刻,我忙地應了聲,繼而快步朝着那三人所在的地方跑去。
不多時,我來到了那三人的跟前。
見得我後,女子稍顯詫異,問道:“小弟弟,你急匆匆地跑回來幹什麽?可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我稍頓了頓,也沒繞什麽圈子,直接說:“你們趕快收拾東西,離開嬰兒溝,等出了嬰兒溝再紮營休息吧!”
“嬰兒溝?”
三人皆是一愣,滿臉莫名地盯着我。
沉寂之餘,長頭發的男子朝我說道:“嬰兒溝怎麽了?難不成還有山洪爆發,将我們湮滅不成?”
聽得男子這話,我忽然怔住了,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去跟這三人解釋。
這時,寸頭男子兀地開口:“小兄弟,我也不瞞你,其實早在來這裏之前,我們便已知曉嬰兒溝的一些傳聞,也知道這裏曾經發生過很多詭異的事情,我們要尋求的,就是探究那詭異背後的秘密!”
“啊?”
我錯愕出聲,怎麽也沒想到這三人留在嬰兒溝,竟然是打算以身試法。
見我這般吃驚的樣子,女子笑着道:“小弟弟,你要是害怕就趕快走吧,再不走,天可就要黑了!”
我愣了愣後,沒敢多作逗留,轉而快速朝着胡老道等人追去。
沒多長時間,我便追上了胡老道他們。
“小四,他們怎麽沒跟你一起?”
胡老道一臉凝沉,略顯焦急的問道。
我無奈的歎了歎,說:“胡叔,人家是專門沖着嬰兒溝的邪門來的,你說他們會跟我走嗎?”
聞言,胡老道切了切齒,罵罵咧咧地嘀咕了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緊接着,我們沒再停留,在胡老道的帶領下快步而前。
走了些時候,便見原本隻一條幹涸的河流,突然分出了三條來。
我怔了怔,想起慕青所說,這嬰兒溝原本叫三岔溝,正是因爲有三條岔流彙聚爲一方才得名。
沒有多想,我們在胡老道的引領下,朝着最左邊的一條岔流走了去。
行徑了好半天,那走在最前的胡老道突然長出了口氣,轉而與我們說道:“好了,大家先原地休息休息,這裏已經出了嬰兒溝的範圍了!”
此時,天已經徹底漆黑了下來,四面裏暗沉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時不時的便能聽見些鳥獸晚叫,爲這夜裏的山河增添了一份清寂。
我依靠着一顆大樹坐了下來,暗暗嘀咕道:“嬰兒溝似乎也沒什麽可怕的嘛?”
百合依在我身旁,懷中抱着小白,整個人看上去仍顯得有些驚慌失措。
我微微沉眉,問道:“百合,你沒事吧?”
百合緩過神來,看了看我說:“小四,我沒事,我隻是擔心,之前那三個人他們會不會出什麽事情?”
我怔了怔,百合的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畢竟我也不知曉關于嬰兒溝的那些傳聞究竟是真是假。
滞愣之餘,我唯有用一個略顯苦澀的微笑回應百合。
雖說我不知道那三人會不會出什麽事,不過有一點我敢肯定,這嬰兒溝絕對是一處兇地,若不然,胡老道也不會那般的謹慎小心。
就連胡老道都這般慎重以對的地方,絕對不可能隻是一處稀松平常之地。
想到這裏,我連地朝胡老道看去。
這一看,但見胡老道正伫立在不遠處,他背對着我,迎面而對着嬰兒溝。
稍頓了頓後,我起身朝着胡老道靠去。
“胡叔,你難道是在擔心那三個人?”
近到胡老道身旁後,我連地出聲問道。
胡老道微微沉眉,說:“夜裏的嬰兒溝,可是極爲不太平的,當年這嬰兒溝裏,可是離奇的死了不少人!”
“當年?”
我兀地一詫,也不知胡老道口中所說的當年究竟是那個時間段。
見我這般表情,胡老道怅然一歎:“那個時候,我還沒上山學習茅山術法。”
“盜墓的那段時間?”
我疑惑出聲來。
胡老道點了點頭,道:“當初我們初來這裏,也是在嬰兒溝裏面休息,随行的還有很多人,但最後活下來卻寥寥無幾。”
聞言,我咽了咽口水,可沒想到那看上去很是平常的嬰兒溝,竟這般的兇絕。
“胡叔,現如今的你已不是當年的那個你,你可是專門對付那些鬼物茅山人!”
話至此處,我突然停頓了下來,本想着再說一句他爲何對這嬰兒溝如此畏懼,可轉念想了想後,這話還是被我給吞咽了回去。
讓我沒想到的是,胡老道就好像會讀心術一樣。
他無奈的笑了笑,說:“小子,你是不是還想說,我身爲茅山之人,爲何會對這嬰兒溝裏的鬼物退避三舍?”
我怔住,一臉的不可思議。
稍以靜默,胡老道歎道:“我學成下山後便來過這裏,一年前我也來過這裏,可奈何的是,那些鬼物太過兇戾,根本不是我所能對付得了的!”
“啊?”
我驚愕不已,可沒想到這世上還有連胡老道都對付不了的鬼物。
這之後,胡老道沒再與我多說什麽。
沒一會兒,劉瑩瑩靠了過來,她先朝我笑了笑,繼而望向胡老道說:“老胡,你要是想去那便去吧,這裏有我和陌塵看着,不會有事!”
聞言,胡老道兀地一怔,視線落定在劉瑩瑩身上:“還是小花你懂我!”
留下這話後,胡老道人已朝着嬰兒溝内走去。
我愣在原地,這要是依着以往我的性子,隻怕想也沒想便朝胡老道追去了。
可經曆了這麽多事情後,我也明白了很多道理,有時候人得量力而行。
“小四,趁着有空,趕緊休息下,後面還有不少山路要走呢!”
劉瑩瑩将目光從胡老道身上收回,轉而朝我這般說道。
我輕點了下頭,接着回到了百合身旁。
剛一坐下,百合便朝我問道:“小四,胡叔怎麽回去了?”
我笑了笑,說:“還不是爲了那三個自以爲是的家夥。”
百合明悟,視線在嬰兒溝所在的方向上搖曳了稍許,接着說道:“你說嬰兒溝真的有那麽可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