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事休整後,我又同夢雅在古城中找了起來。
此時,天色已晚,古城的上空,落顯着一輪皎月。
我和夢雅在古城中尋找着,始終都無收獲。
找着找着,我心裏又犯起了嘀咕。
如果百合他們真的去了古城下面的陵墓中,那麽入口應該顯而易見才是,不會這般的難找。
可我和百合都在古城中找了好幾遍,仍舊尋那入口不得。
見我一副思襯模樣,夢雅出聲問道:“小四,你在想什麽?”
我愣了愣,說:“我隻是在想,那入口怎麽這麽難找,如果百合他們真下了古城的地底,這說明入口應該已經暴露,不該找不到才是!”
聽我這般話語,夢雅也有些失措,似乎覺得我說的挺有道理。
她緊蹙着眉頭,自言自語地嘀咕了幾句,我也沒能聽到夢雅在說什麽,隻模糊地聽到“不對啊”之類的字眼。
好些時候,夢雅方才回過神來。
我朝夢雅看了看,本想着問問她的,可最後偏又不知爲何,我什麽都沒有問。
接下來,我與夢雅又在古城中找了一遍。
見毫無收獲後,我的情緒稍顯的有些低落。
起初的時候,我還滿心鬥志,可伴随着一次次地失望,我這裏也有些洩氣了。
後來,我太過乏累,便沒有再繼續尋找,轉而與夢雅來到了古城外沿的城樓之上。
月光清明,籠罩着整個古城。
我半躺在城樓上,望眼下,但見城外的沙海寂靜一片。
夢雅坐在我身旁,眉頭深鎖着,似乎是在想着什麽。
“夢雅,真的有入口嗎?”
沉寂之餘,我兀地這般問道。
許是我出聲的太過唐突,夢雅那裏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就回應我說:“有的,啞婆婆親口告訴我的!”
說完這話,夢雅倏地一詫,連捂了捂自己的嘴,顯是說錯了話。
“啞婆婆?”
我也跟着一詫,一臉迷惑不解地看着夢雅。
夢雅頓了頓,整個人若有些慌亂的樣子。
她抿了抿嘴,思襯了半響,這才與我說道:“我也不瞞你,啞婆婆也是天字門人,是我古家的一個長輩,她是個啞巴,所以我們都叫她啞婆婆!”
聽得夢雅如此一說,我頓時皺起了眉頭。
我瞅了瞅夢雅,難以置信地說道:“夢雅,那啞婆婆既然是個啞巴,怎麽可能親口告訴你什麽事?”
聞言,夢雅也是一愣,連說:“你不會懂的!啞婆婆是個啞巴不假,可她卻能跟我說話。”
我怔住,覺得自己被夢雅繞的暈暈的。
如果夢雅說的都是真的,那豈不是意味着,一個啞巴親口告訴夢雅,說古城的下面有一座陵墓,而陵墓的入口就在古城之中?
隻稍稍一想,我便覺荒唐不已,這根本就不符合邏輯啊!
見我驚訝滿臉,夢雅稍稍平複了一下,說:“小四,你聽沒聽說過通靈?”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夢雅在說什麽。
夢雅頓了頓,道:“所謂的通靈,便是能連通其他靈介,你既然是跟着胡叔在學習茅山術法,想來應該知道問米吧?”
我輕點了下頭,問米這事我知道,當初在縣城東郊的時候,我就親眼見過劉瑩瑩行問米之術。
“你既然知道問米,那就好理解了,天字門人中的通靈之術,便跟問米之術極爲相似,而啞婆婆那裏就是能行通靈之術的人,所以她能借其他靈物将一些事情告訴給我!”
說到這裏,夢雅稍頓了頓,轉而又補充了一句:“我這樣說,你可明白?”
我愣了愣,雖然聽得迷迷糊糊的,可我還是點動了下頭顱,以表自己都明白。
見我點頭,夢雅這才心安了一些,似是極爲擔心我這裏會誤會她什麽。
我微微笑了笑,總覺得夢雅在我這裏,就像是一個謎一樣,讓人猜不透。
稍以靜默,夢雅兀地問道:“對了小四,你還沒告訴我,你丢失的那些東西,都找到了嗎?”
我稍怔了怔,将背包和小白失而複得的事情與夢雅說了一遍。
聽完我的講述後,夢雅眉頭緊蹙,疑道:“這可就奇怪了,那偷你的東西的人,爲何又把東西還給你了?這都不是多此一舉嗎?”
我苦地一笑,對于這事,我也疑惑不已,奈何的是,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合理的解釋來。
稍微能說得通的就是,我背包中有祖蛇石以及那小斧子,畢竟這兩樣東西,都不是他人能随便染指的。
可轉念一想,我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如果那偷我東西的人,真是觊觎我背包裏的東西,大可将祖蛇石和小斧子扔到便是,爲何還全部交還給我?
想到這裏,我搖頭歎息了一番,不願再去想這些讓人頭疼的事情。
這之後,我與夢雅又簡單地聊了一會兒,大多都說的是一些無關風月的事情。
後來,我們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當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我剛想着起身,兀地發現,夢雅那裏竟是枕着我的臂膀睡了一宿。
看着仍處于熟睡中夢雅,我心神有些恍惚,也不知爲何,我對夢雅這裏,竟無端産生了一種莫名的情愫。
我一直以爲自己是一個鍾情的人,有了百合,我便不會再對其他女人産生好感。
可有時候,自己想的是一回事,現實又是另外一回事,說不得老天就會給你開一天大的玩笑。
稍以滞定,我連忙将夢雅叫醒了過來。
今天的天氣,有些陰沉,但看上去又不像是要下雨的那種陰沉,我伫在城樓上,心下有種說不出的壓抑。
“小四,我們出發吧!”
這時,夢雅靠到我跟前,如此說道。
我輕點了點頭,這才與夢雅一道下了城樓,打算繼續尋找那陵墓的入口。
古城中,栽種着許多的樹木。
這些樹木,全都沒有葉子,也不知是因爲缺水所緻,又或者它們本來就沒有葉子。
有那麽一刻,我與夢雅不約而同地駐定在了一顆大樹下。
“這怎麽會這樣?”
我愣眼巴巴地看着身前的這一顆大樹,整個人顯得驚駭失措不已。
在旁的夢雅也緊蹙着眉,神情的愕然絲毫不亞于我。
但見,這一顆大樹上面,竟然吊着一個人。
這人是個老者,頭發花白參半,此時被一根金燦燦的繩子勒着脖子,吊死在了這一棵樹上。
我之所驚愕無比,不僅是因爲這樹上吊死了人,還因爲這人我也認識,不正是之前在醉仙樓裏,我所遇見的那六人中的一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