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們仍舊沒有抵達山海領,摸着夜路繼續前行着。
讓我想不明白的是,爲何我們今晚非要到山海領才能歇息?難道摸着黑在沙漠中走路就不危險了嗎?
當然,我也就心裏想想,并沒有說出口。
好在的是,一路上都還順利,約莫兩個多鍾頭後,我們終是抵達到了山海領。
原本我還以爲山海領是個什麽出奇的地方,等到了一看,不過是一處荒廢的遺址。
我們頂着烈日行徑了一天,早已是身心困乏,也顧不得仔細端看這遺址,便尋了個能遮能掩的地方休息了起來。
“小師弟,你怎麽沒精打采的?要不我們出去轉轉?”
我正在休憩,單陌塵忽地湊到我跟前,一臉笑意地望着我說道。
聽得他這話,我心下苦澀無比,搖了搖頭道:“師哥,你就消停一會兒吧!這都趕了一天的路了,哪裏還有多餘的力氣出去轉?”
單陌塵尴尬笑了笑,今天在路上的時候,他便興緻高昂,興許是生平第一次進沙漠,單陌塵覺得好玩又新鮮,時不時地便會學安騰吹指揮駱駝的口哨,時不時地又想跟嬉笑打鬧。
我這裏被毒辣的太陽曬的都快暈厥了,哪裏還有多餘的心思去應付單陌塵?隻好任由他自娛自樂着。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這都一天過去了,單陌塵這裏竟然還作精神無比,眼下更是想要讓我跟他一起出去看看這遺址。
被我拒絕後,單陌塵顯得有些低落,緊接着,他将注意力放在了小钰身上。
對于小钰,我所知不多,也就那晚去找吳風的時候見過。
按照吳風的話來說,小钰是他的侄女兒,可我總覺得,這個小钰有些怪怪的。
這一路上,她沉默寡言很少說話,即便是問到她什麽,她大多都以微笑回應。
就在我暗暗思襯之際,單陌塵人已朝着小钰走了過去。
此時,小钰正坐在一堆篝火邊,面顯沉思,想來是應該是思慮着什麽事。
許是想得太過出神,小钰對單陌塵的近前絲毫沒有察覺。
我目不轉睛地看着這一幕,對于單陌塵那點小心思自也悉數于心,這家夥見邀請我不得,想來應該便是把主意打到了小钰的身上。
不多時,單陌塵立定在了小钰的身後,繼而用手拍了拍小钰的肩膀。
他張了張嘴,剛想着說話,可就在這時,異變突起。
那正出神的小钰,也不知怎麽的,忽然就醒轉了過來,我也沒看見她是如何出手的,隻電光火石之間,單陌塵落在其肩膀上的一手便被小钰反扣了住。
如果說,這已經讓我驚詫了的話,那麽接下來單陌塵那鬼哭狼嚎般的痛叫聲,則讓人震驚地無以複加。
“啊”
“小钰.快松手.好痛啊!”
單陌塵大聲叫喊着,臉上的痛苦之色卷湧不休。
這般動靜,自是招惹到了其他人的注意,衆人紛紛朝單陌塵看去。
我因爲一直都關注着這一幕,所以看得特别清楚,吳風在看小钰的時候,神情中竟然帶着絲異樣。
小钰在見得衆人紛紛投來目光後,連地松開手來。
她看也沒去看單陌塵,整個人顯得冷淡無比。
“我說小钰,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手上的力氣怎麽跟個爺們兒似的?我好意想要邀請你一起去看看這遺址,你不去也就罷了,怎麽還對我下手這麽狠?”
單陌塵嘀嘀咕咕個沒完,說起話來,就好像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好在的是,胡老道這邊的一個冷厲的眼神,将單陌塵給震懾了住。
他沒有再多言什麽,一臉低落地朝着我們走了過來。
見得這一幕後,我心下疑惑無比。
就如單陌塵适才所說的一樣,小钰一個女兒家,怎麽會有那麽大的力氣?且她在扼住單陌塵的手時,手法娴熟迅捷,好像專門受過這方面的訓練一般。
“難道這小钰跟着我們,也是另有目的?”
這般想了想後,我苦澀地笑了笑,覺得自己這裏可能是敏感過頭了。
“陌塵,你給我安分點!”
單陌塵歸來後,胡老道淡冷地喝了他一句。
被胡老道這般呵斥,單陌塵顯得很無奈,可又不敢違背胡老道什麽,唯有悻悻然地坐在一邊,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我苦苦笑了笑,覺得單陌塵這家夥,還真是一點也消停不下來。
這時,安騰突然站起身來,接着爬到了一處壘起來的土牆上。
他舉頭看着天幕,也不說什麽話,讓人倍感詫異。
“嗯?”
我微微皺眉,因爲太過困乏,我也沒有起身,隻隔着些距離,對着安騰喝問道:“老爺子,天上又沒星星,你在看什麽?”
聽我這般一問,安騰轉頭看了看我。
稍以沉寂,他回應我道:“小屁孩,你懂個什麽?誰說我在看星星了?”
說這話時,安騰顯得有些氣郁,顯然還對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懷。
我一臉的無奈,心想着吳風不老特質的秘密明明就是安騰自己不小心說漏嘴的,怎麽現在弄得好像是我們故意引誘他說出那些話的一樣。
我張了張嘴,剛想着反駁點什麽,可就在這時,吳風忽地插口道:“安騰,怎麽回事?可是要變天了?”
聞言,安騰轉目看了看吳風,繼而輕點了下頭,說:“四爺,今晚的沙漠恐怕不會很太平!”
吳風微微觑眼,想了想後,說道:“沒事,我們在山海領中,應該不會出什麽事。”
聽見兩人的談話後,我這裏迷惑不已,連帶着胡老道等人也作一臉的茫然失措。
靜默片刻,胡老道開口問道:“安老爺子,到底怎麽個不太平法?”
安騰怔了怔,臉色顯得陰沉無比。
好半響後,他方才回應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晚點的時候,沙漠中應該會起一陣狂風!”
“起風?”
我倏地一詫:“安老爺子,你怎麽知道會起風的?”
見我一臉的疑惑,安騰嗤地一笑,道:“我怎麽知道的就不勞你多關心的,你還是想想,怎麽避風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