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躺在床上,思緒紛繁。
“那人影究竟是誰?爲何大晚上的伫定在我窗外?”
我這般嘀咕道,想來想去,也得不出個所以然。
細細一想,我心下無端地不安起來,覺得此事實在是太過蹊跷了一些。
這之後,我又想了一會兒,但覺困意來襲,這才睡了過去。
翌日,我還處于睡夢中,便被一陣急切地敲門聲給驚醒了。
我起得神身來,打開房門一看,隻見胡老道正伫在門外。
還不待我說些什麽,胡老道已開口道:“我說小四,你看看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睡覺?”
我愣了愣,餘光一瞥,但見屋外陽光正好。
“趕快收拾下,等吃過飯,我們就出發!”
說完這話後,胡老道自顧離開了去。
我愣了愣,回屋子收拾了一下,繼而同胡老道幾人一起吃了早飯。
吃完早飯後,我們作别了老頭兒。
臨走之前,夢雅給老頭兒拿了不少錢,樂得那老頭兒欣喜不已。
按照那箔紙地圖所指,我們要去的地方,就在陰山後面的一座山中。
之前我去過陰山,此時走在最前面,權當是爲衆人開路了。
走着走着,我兀地頓了頓,轉而看向胡老道,問:“胡叔,你說我們要去的地方,在地下?”
我沒有把話挑明,所謂的地下,也就是墓中。
胡老道微微笑了笑,輕點着頭說:“怎麽?知道要去地下,你害怕了。”
我白了胡老道一眼,說道:“我要是害怕,哪裏還會跟着來?”
胡老道一怔,道:“那你問那麽多幹嘛?”
“我”
我倏地愣住,看着胡老道,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這時,劉瑩瑩淡淡一笑,道:“老胡,你能不能别打趣小四了?哪有師父這樣對自己徒弟的!”
聽得劉瑩瑩這話,我連忙點頭,覺得胡老道這裏,自從收我爲徒後,東西沒教了多少,倒是對我的态度改變了許多。
還沒有拜師胡老道時,胡老道對我噓寒問暖,很是體貼。
可我成了他徒弟後,這家夥就若變了個人似的,對我這裏甚是嚴厲,很難再見以往的和藹可親了。
當然,我雖然對此表現的極爲厭煩,可其實我也知道,胡老道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我好。
沉寂之餘,夢雅兀地出聲:“小四,我們又要去古墓中嗎?”
說這話時,夢雅眼神中有懼意在閃爍。
我微微一詫,回想起了之前跟夢雅在蛇人女王墓中的情形。
那個時候,夢雅可沒有半點畏懼之意,甚至對于墓中的事情她知道的比誰都清楚,一看就知道她可不是什麽生手。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此時夢雅竟然表現出了駭懼來。
稍以緘默,我說道:“夢雅,你要是不想去的話,可以留在陰山鎮等我們。”
聞言,夢雅連連搖頭,道:“不,我要跟你們一起!”
劉瑩瑩笑了笑,說:“放心吧夢雅,這一次我跟老胡一定會顧好你們的。”
聽得這話,夢雅神情中的懼意這才緩和了一些。
我愣在一旁,心神好一陣動蕩。
事到如今,我已經越來越看不清夢雅了,再加上昨晚發生的事情,更讓我對夢雅這裏,産生了一種迷蒙的感覺。
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什麽時候的夢雅才是真實的她。
“小子,你還愣着幹嘛呢?還不趕快走?”
就在我思襯之際,胡老道兀地出聲喝道。
我反應過來,輕應了一聲,這才轉身離去。
雖說我在前面帶着路,可我心中的疑慮,就若潮水般不斷地卷席着。
因爲之前在蛇人女王墓中,我答應過夢雅,不會将她是天字門人的事情告訴給胡老道和劉瑩瑩。
所以在胡老道跟劉瑩瑩那裏,也隻知曉我打聽過天字門人的事,至于其他,兩人則作一無所知。
原本我以爲夢雅在面對我時,不會再表現的如之前般懵懂無知。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從蛇人女王墓中出來後,夢雅又變回了以前模樣。
我甚至都弄不清楚,這一切究竟是夢雅佯裝出來的,還是另有原因。
想着想着,我長長歎息了一聲,沒再就此事繼續下去。
行徑了些時候,我們來到了陰山的山腳下。
我駐足下來,說道:“胡叔,這陰山中頗多詭奇,山裏面走着走着就沒路了,其中有一片松針林,更是會讓人走不出去!”
看着陰山,我回想起了那晚我來陰山的情形。
聽得我這話,夢雅顯得有些不安定了。
她唯唯諾諾,稍以遲定後,竟緊身到了劉瑩瑩跟前。
胡老道怔了怔,也沒有回應我什麽,接着率先朝着陰山内走去。
我頓了頓後,這才與劉瑩瑩、夢雅朝着胡老道追去。
這之後,我們沿着山中的小路一直走着,我們要去地圖上的地點,那就必須得翻過陰山。
前行了好長時間,我們腳下的小路仍舊斜直延伸,絲毫不像沒有路的樣子。
見得這一幕後,我倏地皺起眉頭。
我清楚的記得,那晚我來陰山的時候,沒走多長時間,腳下的路就到盡頭了。
正因爲如此,我方才從荒草叢中趟了出去。
可讓我詫異無比的是,此番再來陰山的時候,好像一切都變了,變得跟我之前所遇見的都不一樣了。
沉寂之餘,夢雅朝我看了看,而後不解地問道:“小四,你不是說這小路走着走着,就會沒路嗎?”
我愣了愣,張了張嘴,偏又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夢雅。
見我這般表情,夢雅稍怔了一下。
好在的是,她沒有就此事繼續追問下去,若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就這般,我們一行四人穿行在陰山中。
行途很順利,什麽意外也沒有遇到。
行徑了好長距離後,我兀地頓住腳步,同時叫喝出聲:“停下來!”
聞言,衆人連地駐足。
胡老道不解地看着我,道:“小子,你發什麽神經?”
我愣了愣,擡手指了指前方。
但見,前方不遠處,落顯着一片松針林。
這松針林我并不陌生,正是那晚我怎麽也走不出的林子。
幸虧那晚我遇見一個掌着青燈的老人,要不是有老人在前引路,我恐怕怎麽也走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