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我們現在抵達到了暗河,但擺在眼前的問題仍舊很多。
最直接的便是,我們沒有乘渡暗河的工具。
要知道,這暗河裏面,可潛藏着許多的危險,裏面有冥魚、鐵線蟲之類的怪物。
若是趟河而過的話,保不齊會被這些怪物給殺死。
沉寂之餘,胡老道輕聲一歎:“這倒是個問題。”
在下這古墓之前,我們所乘坐的羊皮筏子,便是爲鐵線蟲給鑽破,幸得後面暗河之中不知從哪裏飄來了許多的浮棺。
要不是這樣的話,我們哪裏還進得了古墓半分?
我四顧看了看,發現這暗河周圍并沒有可供乘行之物。
一時間,我們四人便被困在了這暗河邊。
想來想去,我們也想不出個好的辦法。
“小四,現在怎麽辦?”
沉寂之餘,夢雅兀地出聲問道。
我一臉無奈,心中充斥着滿滿的無助。
緊接着,我朝胡老道看了看,希望他那裏能給出一個合适辦法來。
胡老道凝沉着臉,神情中飽多憂慮。
好些時候,胡老道重重一歎,轉而從他的百寶袋中拿出了一沓符紙。
見狀,我和夢雅皆是莫名,不明白胡老道這般做所爲何。
這時,在旁的劉瑩瑩倏地蹙眉,若有些驚詫地看着胡老道說:“老胡,你這是要?”
胡老道頓了頓,回應道:“小花,眼下沒其他法子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話語方歇,胡老道已經開始将那些符紙疊成奇奇怪怪的行裝。
見胡老道這般行舉,我面上的錯愕更趨濃烈。
“胡叔,你這是要幹嘛?”
靜默片刻,我不解地開口問道。
胡老道苦澀笑了笑,說:“小子,你可曾坐過紙船?”
“紙船?”
我倏地一詫,一臉的不可思議。
胡老道點了點頭,道:“沒錯,紙船!”
說着,胡老道低眼看了看手中的符紙。
我怔了怔,支支吾吾道:“胡叔,你所說的紙船,該不是指的用這些符紙疊成的吧?”
胡老道輕掀了掀嘴角,但卻并沒有回應我。
這時,在旁的劉瑩瑩開口說:“老胡,這疊紙成船的術法,需要極高的造詣才可,強行爲之輕則傷己身體,重則身死!”
話至此處,劉瑩瑩稍頓了頓,繼而又補充了一句:“要不咱們折返回去,去巨樹上面找一找,應該能找到搭乘之物!”
聽得劉瑩瑩這般一說,我和夢雅連連點頭附和。
“胡叔,劉姨說的沒錯,咱現在又不缺時間,要不回去看看吧?”
我望着胡老道一臉認真地說道,實在是劉瑩瑩所說太過讓人震駭。
胡老道微微一笑,道:“你們以爲我們現在還有時間回去嗎?”
“嗯?”
聞言,我倏地皺眉,不明所以地看着胡老道。
與此同時,在旁的夢雅跟劉瑩瑩也作莫名之狀。
還不待我開口說點什麽,四周忽然傳來一陣“轟隆”聲。
伴随着這般動響,我的身子開始不由自主地搖晃起來。
“這?”
我詫異滿面,一臉不可思議。
胡老道斂了笑容,沉聲道:“這蛇人女王墓就要坍塌了,你們說我們還有退路嗎?”
說這話時,胡老道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那些符紙在其手下,很快便被疊成小船模樣。
我心神緊張,着實是因爲地底的震蕩來得更爲猛烈,我都快有些站立不穩了。
夢雅伫在我身旁,神情也顯緊張不已。
劉瑩瑩沒有開口,隻陰沉着面,愣愣地看着胡老道。
我雖然不知道那什麽疊紙成船究竟有何詭奇,但從劉瑩瑩的表情中不難看出,要完成這事兒對胡老道應該有着極爲嚴重的損害。
漸漸地,伴随着搖晃的愈發劇烈,我們的頭頂上空開始有土石脫落。
那些土石掉落在暗河中,濺起大大小小的水花,看上去讓人更感恐慌。
讓我感到詫異的是,胡老道對這些事情,根本不爲所動,隻一心撲在疊紙上面。
不消一會兒,那被胡老道拿出來的符紙便全部被疊成了紙船,細細一數,竟有十多個的樣子。
我不解地看着胡老道,心想着就算是要疊紙成船,那也用不着疊這麽多吧?
當然,我知道現如今事處情急,所以也沒有開口去問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将符紙全都疊成紙船後,胡老道連忙來到暗河便。
他順勢放下一個紙船在暗河中,同時嘴裏開始念叨起了法咒之語。
隻幾個呼吸不到,那被胡老道放在暗河中的紙船,兀地起了變化。
但見原本迷你的紙船,竟忽然開始變大起來。
不消多時,那紙船便大到了可以容納下一人的樣子。
這時,胡老道兀地一頓,轉而朝我看來:“小四,快上去!”
我愣在一旁,一臉的驚愕無比。
聽得胡老道這般喝聲,我連地緩過神來,也沒顧忌太多,下意識地就上了那紙船。
讓人感到奇怪的是,那紙船并沒有想象中的不堪,相反它極爲的結實,我站在紙船中,感覺極爲踏實。
還不待我說些什麽,胡老道兀地朝着紙船吹了一口氣。
霎時間,紙船便載着我漂浮了出去。
“胡叔.”
我焦急地叫喊出聲來。
還不等我把話說完,胡老大已叮囑我說:“小四,在紙船上别亂動!”
說着,胡老道又将一個小紙船放在了暗河裏面。
我伫定在紙船上,整個人看上去呆愣不已。
沒多長時間,我便再也看不見胡老道幾人的身影。
此時,整個地底變得越發動蕩,給人的感覺,好似這裏的一切都将要坍塌了一般。
我惶恐地乘坐在那紙船上,一動也不敢動。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時間,我在紙船的帶領下,出現了之前我們下暗河的地方。
我愣了愣後,連從紙船上跳了下來。
就在我前身剛一着地,那搭載着我的紙船,兀起變化。
但見紙船一個呼吸下,便化作了原本大小,繼而在水流的拍打下,沉到了水中。
我愣在暗河邊,心神恍惚不已。
現如今,我是順利抵達到了岸邊,可胡老道幾人卻遲遲不見現身。
我焦急地東張西望着,心底很是不安。
等候了些時候,暗河中兀地漂浮來另一紙船。
舉目一看,但見那伫定在紙船上,不是别人,正是夢雅。
“夢雅!”
我欣喜地喊出聲來,繼而上前将其攙扶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