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來的一幕,着實驚呆了我。
“胡叔,這暗河的水,還會自動漲落?”
我一臉詫異地朝着胡老道看去。
胡老道凝沉着眉頭,臉色難看至極。
沉寂之餘,他開口道:“不能再等下去了,等水漫上來,我們一樣會置身在水裏,還不如主動拼一拼!”
聽得胡老道這話,我這裏也開始動搖了起來。
就在這時,劉瑩瑩兀地開口道:“老胡,你快看,水裏那是什麽東西?”
聞言,我們連地将目光投遞到水中。
這一看,但見暗河裏面,無數的鐵線蟲搖遊着身子,大有将我們包圍的态勢。
見狀,我心神震蕩,整個人都無措起來。
我張了張嘴,剛想着開口,在旁的夢雅突然說道:“怎麽回事?我身上怎麽這麽癢?”
說着,夢雅扭了扭自己的身體,好似這樣就會讓她舒服一點。
我稍愣了一下,正要詢問點什麽,這時我的後背跟屁竟也癢了起來。
那種癢,讓人難受不已,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我身上爬一般。
頓了頓後,我連地探手去撓。
這一撓之下,我隻感覺自己的手好似抓破了什麽東西,且還伴随着一陣清脆的聲音。
“嗯?”
我皺了皺眉頭,收回手一看。
“啊!”
看着手掌中那泛紅的一片,我大叫出聲,神情的驚駭來的絲毫不加掩飾。
胡老道三人聽得我這般叫喝後,忙地轉目朝我看來。
“小四,你怎麽了?”
胡老道滿心疑惑地問道。
我怔了怔,攤開手掌,說道:“胡叔,你看這是什麽?”
定睛一看,但見我的手中沾染着一大灘鮮血,且鮮血中還夾雜着皮肉。
還不待胡老道跟劉瑩瑩說些什麽,夢雅那裏兀地驚出聲:“小四,你該不是把自己的皮肉撓破了吧?”
我愣了愣,眉頭緊鎖在一起。
稍以思襯,我搖了搖頭,說:“這鮮血跟皮肉不是我!”
這話我說的很笃定,因爲我根本就沒覺得疼痛。
聞言,胡老道倏地皺眉,繼而一個快步湊到我跟前。
下一刻,胡老道在我猝不及防下,猛地将我的上衣給掀了起來。
這一幕來得太過唐突,唐突得我一定反應都沒有。
滞定半響,我這才緩過神來,剛準備說點什麽時,胡老道驚詫道:“這是什麽?”
聽得胡老道這話,我連忙低眼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這一看,隻見我的身體上竟爬滿了密密麻麻的小蟲子。
“蟲子?”
我失措說道,整個人都愣在原地,活像是一尊木雕泥塑。
這些蟲子的個頭并不大,通體呈黑色,數量極多,數都數不過來。
遲疑半分,我連地用手去刨那些蟲子。
讓我始料未及的是,那些蟲子的身體極爲脆弱,我隻稍稍觸碰了一下,它們的身體便爆裂開來,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響。
與此同時,蟲子體内的鮮紅液體,也迸裂的我全身都是。
寥寥片息,我的身體便全被鮮紅沾染。
晃一看,我整個人就像個血人一樣。
見得這一幕,胡老道跟劉瑩瑩都作失措不已,夢雅那裏則驚聲尖叫了出來:“啊!蟲子!”
說着,夢雅開始在原地手足舞蹈起來。
在此之前,可是夢雅最先說癢的,之後我才發現自己的身體竟也發癢。
誰也沒想到,那緻使我們發癢的存在,竟然是蟲子。
好些時候,我這裏方才将身上的蟲子全給清理到。
反觀夢雅,此時仍舊在原地抖動個不停。
我是男生,褪去上衣什麽的倒也無傷大雅,可夢雅是個女兒家,很多事都不方便。
“夢雅,我來幫你!”
見夢雅焦急模樣,劉瑩瑩近身到了其跟前。
她朝我跟胡老道看了看,說:“你們兩個轉過身去!”
聞言,我跟胡老道皆愣了愣,這才連忙将身子轉過去。
此時,暗河的水還在上漲,我們所能立身的範圍變得越來越小。
好半響後,夢雅的驚詫聲方才消停下來。
這時,劉瑩瑩碩大:“好了,搞定了!”
我頓了頓,這才與胡老道緩緩轉過身去。
夢雅已經定安了下來,不過其面色中仍舊還帶着些餘悸。
沉寂之餘,我說道:“胡叔,哪裏來的蟲子?怎麽跑到我跟夢雅的身上來了?”
胡老道怔了怔,一臉的莫名不解。
想了想後,他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
我有些苦郁,心想着若是連胡老道都無法給出一個解釋來的話,那此事短時間内恐怕是得不出個所以然了。
“老胡,現在怎麽辦?這平台已經快要被水淹了!”
劉瑩瑩滿臉焦急,目光所動之下,但見暗河的水位仍舊在不斷地上漲,此時已經快要漫到我們的腳下。
除此外,水中也不平靜,無數的鐵線蟲來回遊動着。
稍稍一看,隻覺暗河裏面就好像編織着一張巨網一樣。
起初的時候,胡老道還提議讓我們趟水而前,那個時候,暗河中鐵線蟲還不見有多少。
可這才過去沒多久,整個河水中都好像全被鐵線蟲給占據了。
“現在下水,純粹就是找死,這些鐵線蟲會把我們鑽得體無完膚!”
胡老道緊皺着眉頭,這般說道。
我倏地一詫:“胡叔,那我們該怎麽辦?難道就在這裏等死不成?”
胡老道沉着面,臉色難看至極。
靜默半響,他說道:“隻有先等等了!”
我咽了咽口水,心神已然緊張到了無以複加的程度。
這之後,水位并沒有如我們所禱告的那樣消退下去,反是越漲越高。
無奈之下,我們四人隻有不斷地後退。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時間,我們四人已然退到了再無可退的程度。
“完了,這一次恐怕真的是在劫難逃了!”
我有些絕望了,心想着這暗河比起燕王墓中的暗河都還要兇險萬分。
此時,我們牢牢抱團在一起,腳下的水流聲清晰可聞,聽得人心底發毛不已。
“小四,我們不會死在這裏吧?”
夢雅緊靠在我身旁,兩手牢牢挽着我的臂膀。
我張了張嘴,好想告訴夢雅讓她放心,可奈何的是,我什麽也沒說,實在是我這裏也已到了絕望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