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雅倏地蹙眉,一臉迷惑不解。
我想了想,也沒隐瞞什麽,直接說道:“暗河裏面生長着一種名叫冥魚的魚,這魚很是兇狠,食肉啃骨不在話下,若是換做其他乘行工具,隻怕行徑不了多遠,就會被冥魚給啃食個一幹二淨!”
“啊?冥魚?”
夢雅錯愕出聲,神情中滿是不可思議。
我無奈笑了笑,點頭道:“沒錯,所以你就忍忍吧!”
夢雅稍怔了下,沒再就此多問什麽。
這之後,我同胡老道胡老道将羊皮筏子放到了暗河中。
暗河的水流并不湍急,我将羊皮筏子拉拽着,倒也沒費多大氣力。
緊接着,劉瑩瑩跟夢雅先後上了羊皮筏子。
胡老道朝我示意了一眼,道:“小四,走吧!”
我點了點頭,撐了撐手,順勢上到羊皮筏子上面。
胡老道用力推了一把羊皮筏子後,也跳到了羊皮筏子上面來。
就這般,羊皮筏子在水流的攜帶下,緩緩飄了出去。
我打照着手電,警惕地周圍的情況。
這一看,但見暗河的兩旁并不是不規整的石岩。
相反,河道修的極爲規則,四四方方。
夢雅用手電打照着河水,看着看着,她疑惑地問道:“小四,我怎麽沒看見什麽冥魚?”
我苦苦笑了笑,心想着沒看見冥魚不更好嗎?怎麽夢雅這小妮子似乎還極爲渴求地想要見到一樣。
“夢雅.”
我剛要開口,可就在這時,前方的暗河中兀地傳來一陣響動。
見狀,我們連忙展目看去。
定睛之下,但見河流中,竟有一片片黑乎乎的東西正急速朝着羊皮筏子奔襲而來。
突來的一幕,着實把我給驚呆了。
我咽了咽口水,心神都作晃蕩。
胡老道眉頭一皺,沉聲道:“大家都抓緊了!”
聞言,我下意識地便将羊皮筏子上面的竹節牢牢拽住,劉瑩瑩與夢雅那裏也作一般無二。
不消多時,那一片黑壓壓的東西便抵近到了羊皮筏子下。
近距離一看,我這才看清,原來那黑乎乎的東西,全部都是冥魚,隻因爲數量太過龐多,所以方才呈黑壓壓的一片。
“這麽多冥魚?”
我失措出聲,整個人都顯慌張。
夢雅伸了伸脖子,那模樣,似乎是很想看看冥魚長什麽樣子。
就在這時,原本還作平穩而行的羊皮筏子,忽變得晃蕩起來。
那些冥魚,雖然沒有噬咬羊皮筏子,但卻在不停地頂撞羊皮筏子,似是想要将羊皮筏子給掀翻一般。
遭受到冥魚的頂撞後,羊皮筏子變得動蕩不已,我們置身起身,左搖右晃個不停。
“大家都抓牢了,且不可被頂下水去!”
胡老道大聲喝道,神情凝重無比。
我緊緊抓着竹節,哪敢有絲毫大意?
同時,劉瑩瑩跟夢雅那裏也牢牢拽着羊皮筏子。
起初的時候,羊皮筏子晃動的還不是很厲害,可等到了後面,羊皮筏子晃動地越發厲害,甚至都被冥魚頂離了水面。
我置身在羊皮筏子上面,人被晃得暈頭轉向,好幾次都險些都颠到了暗河中。
在看劉瑩瑩跟夢雅那裏,兩人也顯狼狽,特别是夢雅,本作紮好的馬尾在晃動下松散開來,變得披頭散發。
一路晃蕩,一路驚慌。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時間,羊皮筏子下面的冥魚方才消歇下來。
我癱軟地坐着,感覺五髒六腑都好似移位了一樣。
夢雅大口喘着氣,顫顫巍巍道:“小四,那些就是冥魚嗎?”
我苦苦笑了笑,心想着這都什麽時候了,夢雅竟然還有心情問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心中雖這般想着,可我嘴上還是很客氣地回應說:“沒錯,這次還好有羊皮筏子,若是換做其他,隻怕我們都已經葬生魚腹了!”
夢雅愣了愣,若有些不敢置信。
接着,她朝胡老道看了看,問道:“胡叔,小四說的是真的嗎?”
胡老道陰沉着一張臉,點了點頭,說:“他說的沒錯,冥魚可不是一般的河魚,我們可要小心了!”
說完這話後,胡老道轉過身去,拿着手電打照着前方,一臉的警惕。
我緊了緊心神,朝夢雅示意了一眼,讓她不要放松警覺。
承接到我的眼神後,夢雅連忙将羊皮筏子抓住,再不多說什麽。
讓人感到奇怪的是,經過冥魚之前的一波撞擊後,我們再沒有遇見一條冥魚,羊皮筏子緩慢地行經在暗河中,一切都顯平靜。
說不出爲什麽,越是這般平靜,我心底越是不安。
沉寂之餘,劉瑩瑩開口道:“老胡,怎麽這麽平靜?”
胡老道倏地沉眉,臉色難看至極。
稍頓了頓後,胡老道說:“想來這暗河之中,應該不止冥魚一種護墓獸!”
“什麽?”
聽得這話,我不由自主地驚出聲來。
冥魚就已經夠厲害的了,現在胡老道說暗河中還有其他東西,如何不讓人驚詫?
沉思片刻,我問道:“胡叔,即便這暗河中還有其它護墓獸,冥魚來去自如,爲何不追擊我們?”
說着,我緊鎖起了眉宇。
還不等胡老道回應我什麽,我身邊的夢雅已奪聲道:“小四,會不會是我們現在所處的一段河道中,有着什麽讓冥魚也作害怕的東西?所以它們方才不敢追來?”
經由夢雅這般一說,我整個人兀地一愣。
不得不說,夢雅這話說的在情在理,且很好地解釋了一切。
靜默半響,胡老道開口道:“夢雅說的不錯,你們都把眼睛放亮一點,時刻警惕周圍的情況!”
我深深呼吸了口氣,心都提到嗓子眼來。
“讓冥魚都畏懼不敢追來的東西,會是什麽?”
我暗暗想着,冷不防地打了個哆嗦。
沒敢多想什麽,我連忙斂回心神,警覺地注意着周圍。
可讓人始料未及的是,我們乘着羊皮筏子前行了好長距離,也不見有任何異常。
“嗯?”
我皺了皺眉,整個人看上去顯得有些莫名。
這時,劉瑩瑩說道:“老胡,你确定我們通過這暗河能找到進入墓中的路?”
胡老道一臉凝重,苦苦一歎:“我也不确定,不過在此之前,已經有盜墓人光顧過這裏,想來應該有入口才是!”
“胡叔,你說的可是數月前來到馬家村的那些人?”
胡老道輕“嗯”了聲,點了點頭道:“沒錯,就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