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之餘,我開口道:“胡叔,你跟劉姨把羊皮筏子紮好了?”
說着,我朝胡老道看了看。
胡老道點了點頭,回應說:“紮好了。”
話至此處,他稍頓了頓,再道:“隻是誰曾想到,我們這才離開沒多久,馬家村裏竟然發生了這麽多事情!”
言罷,胡老道長長歎了口氣,整個人顯得有些怅惘。
我坐在一旁,心下也作萬千感慨。
原本我們是要去梵城的,哪裏料到半途遇到前後路段一并塌方,尋到馬家村借宿幾天,又給遇上了各種稀奇古怪的事。
想着想着,我也跟着歎起起來。
見狀,胡老道瞅了我一眼,問:“小子,你在歎息個什麽?”
我苦苦笑了笑,說道:“胡叔,你說劉姨說的是真的嗎?”
“什麽真的假的?”
胡老道微微沉眉,若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
我知曉胡老道又在給我打馬虎眼,索性便也沒再多問。
沉默半響,我看向胡老道,問道:“胡叔,我們非要去地底的古墓嗎?”
胡老道瞪了我一眼,說:“臭小子,我跟小花耗費了那麽多時間,方才将羊皮筏子給弄好,要是不進去看上一看,豈不枉費了我們的一番心力?”
“可是胡叔,我總覺得不安!”
我若有些焦愁地說道。
胡老道笑了笑,道:“放心吧,有我跟小花在,不會出什麽問題的!”
說着,胡老道徑直站起身來,他四下看了看,臉色倏變得陰沉起來。
見胡老道這般神情,我也警惕起來,左顧右盼,卻不見有任何異常。
“胡叔,怎麽了?”
我驚疑地喚出聲來,心神有些緊張。
胡老道眯了眯眼,說道:“來了!”
“嗯?”
我倏地皺眉,不解道:“什麽來了?”
胡老道沒有回應我,繼而走到我跟前,将我環護在其身後。
我被胡老道這突然間的舉動,驚了個不輕。
不多時,院子中無端而起一陣陰風。
這風,冷冽無比,吹打在身上,給人一種寒涼無比的感覺。
我咽了咽口水,渾身汗毛都作直豎,頭皮更是好一陣發麻。
好些時候,陰風消歇了下來,周圍死寂一片。
我急促地呼吸着,躲在胡老道身後,道:“胡叔,到底什麽來了?”
胡老道頓了頓,繼而轉過頭來。
他張了張嘴,剛要說些什麽,卻也戛然而止了住。
我怔了怔,心下好一陣失措莫名。
此時,胡老道的目光牢牢地聚焦在我的身後,其臉色凝沉無比,更讓我這裏惶恐不安。
驚詫之餘,我緩緩轉過身,想要瞅瞅胡老道究竟在看什麽。
這一轉身,我整個人兀地愣住了。
但見,靈堂之中,馬三的棺材不知何時竟是被打開了。
更爲讓人駭然的是,那本躺在棺材中馬三的屍體,竟然不翼而飛。
“這?”
我錯愕無比,滿臉不敢置信。
之前那棺材還作好好的,怎麽吹了一陣陰風後,棺材自己就給打開了?而且躺在棺材裏的馬三也不見了蹤影。
見得這一幕後,我再難定安下來,渾身上下止不住地顫抖不已。
好半響後,我才顫巍巍地開口道:“胡叔…馬三爺的屍體…去哪裏了?”
聽我這般一問,胡老道的臉色更趨難看。
遲定半響,他方才沉聲說道:“走了。”
“啊?”
我驚詫出聲來,院子就這麽大,靈堂就在我跟胡老道的身後,可棺材就是打開了,且馬三的屍體也不見了。
這突來的一切,太過詭奇,讓人怎麽想也想不通。
我愣在原地,心跳的怦怦直響。
沉寂片刻,胡老道說:“看來那東西果然在開始作祟了。”
我緊鎖着眉頭,在此之前,胡老道就曾提及過“那東西”,隻是我也不知道,胡老道口中的“那東西”究竟指的是什麽?
遲疑之下,我開口問道:“胡叔,那東西到底是什麽?”
胡老道一臉的凝重,回應說:“就我跟你說的,古墓下那成了氣候的陰物,具體是什麽我也不知道,不過按照我的推斷,那東西有控制死屍的能力!”
聞言,我緊了緊心神,稍以思襯後,我說道:“胡叔,你的意思是,周毅的屍體還有馬三爺的屍體都是被那東西給控制了?”
胡老道點了點頭,臉色很是難看。
就在這時,院子外面兀地走進來一行人。
見得我跟胡老道後,這些村民稍稍詫了詫。
當先一人開口道:“我說外來人,晴川通知我們來這裏彙合,說是你吩咐的,你到底想幹嘛?”
還不等胡老道回應些什麽,已有人發現馬三爺的棺材蓋翻落在了地上。
“你們快看,三爺的棺材怎麽打開了?”
說着,這些村民一擁而到了靈堂前。
當發現棺木中,并沒有馬三的屍體後,他們頓時炸開了鍋。
“怎麽回事?”
“三爺的屍體去哪裏了?”
“天啊!該不會是詐屍了吧?”
“……”
衆人你言我語,議論個不休。
我伫在一旁,也沒有說什麽,隻想着若是告訴他們,适才馬三的屍體還在棺材中這一轉眼就不見了的話,隻怕他們中有的人會被吓個半死。
這之後,陸陸續續有村民趕到馬三的家來。
他們到來後,大多先是抱怨一通,在得知馬三爺屍體不見了後,又會好一番駭然。
等候了好些時候,馬晴川也歸來了,想來已經通知了所有的村民。
不多時,夢雅跟劉瑩瑩也折轉了回來。
馬晴川在得知馬三屍體平白無故地消失了後,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湊到胡老道跟前,一臉駭然地問道:“胡先生,你們不是就在院子中嗎?三爺的屍體去哪裏了?”
胡老道笑了笑,說:“我若說馬老爺子的屍體,被不幹淨地東西都勾走了,你信嗎?”
“這?”
馬晴川愣住,被胡老道問的無言以對。
沉寂片刻,胡老道看向馬晴川,問道:“村子裏的人都來了?”
馬晴川稍頓了頓,回應道:“除了村長一家外,其他人一個不差!”
聞言,胡老道的臉色頓變得難看不已。
之前我們已經去過村長家,裏面除了一灘變黑的血水外,哪裏見得半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