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臨前,馬三從墳山歸來。
見得我們後,馬三一臉焦急地靠攏過來。
他看了看胡老道跟劉瑩瑩,說道:“大兄弟,劉侄女兒,今日在墳山上,我說了些違心的話,你們可别往心裏去!”
胡老道笑了笑,擺了擺手說:“馬老爺子,你說的很對,我們本來就隻是對風水感興趣而已,可比不得那周毅的術業有專攻。”
“嗯?”
馬三皺了皺眉,說:“大兄弟,你這話聽上去怎麽好像還在生我氣?”
胡老道搖了搖頭,道:“哪有?”
說着,胡老道稍頓了下,再道:“對了馬老爺子,事情處理的如何?”
馬三一怔,面顯驚恐,回應說:“說出來你們可能不相信,我馬家墳山中的所有墳茔,全都是空的,裏面的棺材就好像不翼而飛了一般!”
“啊?”
胡老道驚詫出聲:“還有這等詭異的事情?”
見胡老道這般表情,我鄙夷地瞪了他一眼,早在下午歸來之際,胡老道就已說過,馬家墳山中所有的墳茔,應該全都是空的。
此時他表現出這般詫異模樣來,不過是佯裝給馬三看看而已。
馬三自不會發覺什麽異常,隻點了點頭,說:“實在是太古怪了,就連前些日子那橫死在馬家村外河流中的幾個外來人,他們的墳冢也是空的。”
聽到這裏,胡老道稍地沉眉,想了想後,問道:“那此事周毅是如何處理的?”
“周毅?”
馬三愣了愣,苦笑道:“他隻讓我們的把土回填,至于爲何棺材全都消失不見,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說到這裏,馬三頓停了下,一臉鄭重地看着胡老道說:“我說大兄弟,你這裏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胡老道搖了搖頭,道:“我能知道什麽,不過那些棺材都消失了,确實是詭奇的緊。”
馬三微微觑眼,沉寂半響,他轉目看向劉瑩瑩。
“劉侄女兒,你給說說,墳山的事情,是人爲的還是……”
馬三沒有把話講完,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
劉瑩瑩想了想,說道:“馬三爺,你覺得有誰會把整個墳山的墳都給刨空嗎?”
馬三征了怔,氣息都顯不穩起來:“我就說,此事人爲的可能性應該很低,虧得那周毅說,我馬家在外招惹了什麽仇敵,真是無知啊!”
劉瑩瑩微微一笑,也沒接話。
我愣在旁邊,開口道:“馬三爺,那周毅什麽來路?”
馬三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我側目瞅了瞅胡老道,雖然胡老道說自己并不認識周毅,可給我的感覺,這其中好像有着什麽出入。
這時,馬三四顧看了看,但見得天色晦暗後,他連地說道:“諸位,趕緊回屋休息吧,天黑了!”
說着,馬三就要舉步離去。
見狀,胡老道連地喝止道:“馬老爺子請慢!”
馬三頓了頓,惶恐地看着的胡老道。
胡老道說:“晚風甚好,馬老爺子要不跟我們一塊兒吹吹?”
聞言,馬三倏陷驚訝。
滞愣好半響後,他咽了咽口水,這才靠在一旁坐了下來。
随着時間一點一點流逝,馬三那裏的驚恐愈發明顯起來,拿着大煙槍的一手都作瑟瑟發抖起來。
我看了看馬三,說道:“馬三爺,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馬三征了怔,輕點了下頭,但心神仍舊極爲彷徨。
就這般,馬三陪着我們在外面待了很長時間。
“沒事?”
馬三詫異出聲,若有些不可思議的樣子。
胡老道笑了笑,道:“馬老爺子,現在你相信村子裏沒有不幹淨的東西了?”
馬三眉頭緊鎖,惶恐中夾雜着疑惑。
好些時候,他長籲了口氣,提着杆大煙槍出來院子。
看樣子,這老頭兒竟是要在村子中逛上一逛。
見此一幕,我苦苦笑了笑,心想着之前遊離在馬家村的那些鬼魂,現如今應該已經被送達到了關押之地。
當然,我并不知道關押之地是哪裏,或許是傳說中的地獄也不一定。
等候了一段時間,馬三從外面歸來。
他的臉上再無之前的惶恐,取而代之的隻剩下沉疑。
“大兄弟,怎麽會這樣?”
馬三湊到胡老道跟前,這般問道。
胡老道眯了眯眼,含笑道:“放心吧馬三爺,村子裏幹淨的很,不過……”
“不過什麽?”
馬三焦急地追問道。
胡老道稍頓了下,說:“不過村裏幹淨,可村後的墳山卻不幹淨。”
“嗯?”
馬三眉頭凝沉,道:“此話怎講?”
胡老道陷入思襯,好片刻後,方才說道:“之前小花已經說了,墳茔中的那些棺材,并不是人爲所緻而消失的。”
馬三點了點頭,冷不防地打了個哆嗦,說道:“大兄弟,你的意思是,墳山中有…鬼?”
胡老道微微一笑,也不言說什麽。
見胡老道這般表情後,馬三也明白了過來。
他咽了口唾沫,焦急地道:“那該怎麽辦?周毅那人,我越看越覺得不靠譜,大兄弟,你們…”
還不等馬三把話說完,劉瑩瑩那裏已開口說:“馬老爺子,我們對風水感興趣,可對鬼邪之物,一向敬而遠之。”
馬三頓了頓,滿臉的無奈。
緊接着,他怅然歎了歎,這才自顧朝着屋内走去。
馬三離開後,夢雅開口道:“胡叔,墳山中當真有…鬼嗎?”
說這話時,夢雅緊了緊衣衫,如有些寒顫模樣。
胡老道笑道:“有鬼,不過這裏的鬼,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個鬼!”
夢雅蹙了蹙眉,一臉的失措莫名。
這之後,我們在一起又聊了些時候,方才各自回屋休息。
我剛一躺在床上,屋子的角落中,忽地便是渡顯出一道幽碧的身影來。
“嗯?”
見狀,我連從床上坐起身來,驚訝地看着那伫在角落的身影:“小鬼,你傷勢恢複了?”
紮努西朝我笑了笑,說道:“小四哥哥,我身上的傷勢雖沒全好,但已經可以重新凝聚成形了。”
說着,紮努西看了看躺在床上小白,再道:“以後就不用再借用白姐姐的身體來跟小四哥哥說話了。”
我微微一笑,心下也很欣喜,眼下紮努西恢複過來,怎麽也算得上是一個得力助手。
想到這裏,我稍稍寬心了一些,這才重新躺回到床上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