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馬三還不忘朝胡老道跟劉瑩瑩看了看,眼中飽含着愧歉之意。
對此,胡老道跟劉瑩瑩也不來氣,隻靜靜地伫定在一旁。
周毅想了想後,重重一歎,這才開口道:“既是如此的話,那我便勉爲其難的留下來好了,隻是……”
話至此處,周毅微地笑了笑,再道:“隻是我不希望後面再被人給打擾。”
說着,周毅饒有深意地瞅了瞅我們幾人。
老頭兒明悟了過來,看了看我們後便準備下逐客令。
還不待其把話講出口,胡老道已奪聲道:“馬老爺子,我們就先回去了!”
緊接着,我們連跟胡老道一起,回到了村子馬三的家裏。
走着走着,我回頭看了看。
這一看,但見周毅那裏,竟一臉陰鸷地凝望着我們。
那表情,隻稍稍觸及,便讓人不寒而栗。
當我們回到馬三的家裏時,天色已然陰沉無比,時不時地還能聽見悶雷之聲,看那樣子,似有要下大雨的趨勢。
我們坐在屋檐下,彼此無話。
沉寂半響,我開口道:“胡叔,你到底看出什麽了?你怎麽知道另外一座墳茔也是空的?”
聽我這般一問,劉瑩瑩跟夢雅也連朝胡老道看去,想來我之問話也道出了她們的心聲。
胡老道微沉着臉,說道:“小四,我都說了,我隻是猜測的而已。至于墳茔裏的棺材去哪裏了,我想應該是被吃掉了!”
“啊?”
發出錯愕之聲不是我,而是在旁的夢雅。
她一臉不敢置信地看着胡老道,說:“胡叔,棺材怎麽會被吃掉?又是什麽東西将其吃掉的?”
胡老道笑了笑,搖着頭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夢雅愣住,神情中的迷惑更顯濃郁。
我怔在一旁,對于胡老道那裏,愈發地看之不透。
胡老道說自己是猜測的這一切,可之前在墳山上時,其神态表情無不透露着一種笃定。
那笃定,可不像是猜測時該有的。
遲疑之下,我問道:“胡叔,難道跟地下的東西的有關?”
“嗯?”
胡老道稍稍一怔,轉目看了看我,接着輕點了下頭算是回應。
這時,夢雅不解地沖我說:“小四,你在說什麽呢?地下面有什麽東西?”
我尴尬笑了笑,也不知該不該同夢雅說馬家村的地底下面,有着一座龐大的古墓。
見我遲遲不予開口,夢雅顯得有些低落,她長籲了口氣,而後站起身來:“胡叔,劉姨,我人有些不舒服,先回屋休息去了。”
留下這話後,夢雅頭也不回地進入到了屋子中。
我滞愣着,神情中飽多無奈,想來夢雅那裏也看出了我對她的隐瞞,氣郁之下這才選擇離開。
靜默之餘,我說道:“胡叔,要不是把此事告訴給夢雅吧?這樣瞞着也不是辦法。”
劉瑩瑩笑了笑,道:“小四,這件事交給我來辦好了,晚上睡覺前,我會給她解釋清楚的。”
說到這裏,劉瑩瑩看了看胡老道:“老胡,現在有些事你可以說了吧?”
胡老道頓了頓,這才說道:“如果我所料無差,墳山裏所有的墳茔應該都是空的,而導緻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便是地底古墓中的東西。”
“啊?”
我驚詫無比,心神都有些激蕩起來。
劉瑩瑩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若有些不确定地問道:“老胡,你的意思是,地底古墓中,有東西成了氣候?”
胡老道輕“嗯”了聲,繼而點了點頭,說:“沒錯!”
說完這話,胡老道将實現凝定在我身上,歎道:“要是小四沒将鬼玺交還,此事解決起來,倒也容易許多,隻是如今鬼玺已不存,我們是去是留,得好好權衡了一下了!”
還不待劉瑩瑩開口,我已說道:“胡叔,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裏吧!我總覺得過不了多久,馬家村會有大事發生!”
胡老道沉了沉眉,目光看向劉瑩瑩,似乎想問問她的意見。
劉瑩瑩的臉色無比的難看,視線在我跟胡老道身上遊離來遊離去。
好半響後,她冷地一哼,說道:“哼!你們兩師徒倒還真是一個德性,遇到事情後,第一想到的就是一走了之嗎?”
聞言,我與胡老道皆是一詫。
胡老道尴尬笑了笑,連忙回應說:“小花,你可别冤枉好人,我哪有說要走?隻是把當前的形勢分析出來而已!”
說到這裏,胡老道冷不防地瞪了我一眼,重重一歎道:“哎!我胡十風一生,走南闖北,見人遇事無數,怎麽會瞎眼收了這樣一個弟子?你小子難道忘了,我輩修道之人,當以捉鬼驅邪爲己任,豈能爲了一己之安危,而将整個馬家村的人置之于危險中?”
聽得胡老道這一通話語,我徹底愣住。
任憑我如何猜料,也絕沒有想到,胡老道這家夥爲了維護自己在劉瑩瑩心中的“光輝形象”,竟這般決絕地把所有的鍋都甩到了我身上。
我沒有反駁什麽,隻苦苦笑了笑。
這時,劉瑩瑩鄙夷地白了胡老道急眼,說道:“老胡,你可别冤枉小四,你看把人家孩子給委屈的。”
說着,劉瑩瑩朝我笑了笑,大有一副讓我寬下心來,她會爲我做主的模樣。
我回之一笑,對胡老道那裏也不來氣,隻是有些無奈罷了。
靜默片刻,我問道:“劉姨,如果咱們不走,那又該怎麽辦?”
劉瑩瑩正要回答我,殊不知,在旁的胡老道兀地咳出聲來:“咳咳…”
接着,胡老道昂了昂首,挺了挺胸,大義凜然道:“還能怎麽辦?當然是懲妖除邪,還馬家村一個太平!”
劉瑩瑩搖了搖頭,歎了歎氣,說:“老胡,你可是真心的?”
胡老道想也沒想地點了點頭,回應道:“我之真心,日月可鑒,天地可明!”
見胡老道這般模樣,我實在是忍不住了,索性笑出聲來。
聽得我笑聲,胡老道面色一沉,有手肘拐了我一下,道:“臭小子,這都什麽時候了?你能不能莊重一點?”
我連忙斂了笑,說不出爲什麽,此時我的心底深處,無端而起一種莫名的感慨。
那感慨不停地告訴我,有胡老道跟劉瑩瑩在身邊——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