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馬三回應我話,胡老道那裏已奪聲問道:“老爺子,馬家村是不是發生過什麽怪事?”
馬三緊沉着眉頭,觑了觑眼,一臉警惕地打量着我們幾人。
好片刻後,他猛地嘬了一口煙,歎道:“前一段日子,的确發生過一件怪事。”
見馬三終于松口,我連地追問道:“什麽怪事?”
馬三撇了撇我,說:“大概一個月前,馬家村來了一些奇裝異服的人,他們在馬家村滞留了一夜後,便匆匆離去了。”
說到這裏,馬三稍頓了頓,再道:“他們走後不久,這裏下了一場大雨,也就從那時開始,馬家村的樹木還有莊稼地裏的作物便開始枯萎了。”
“嗯?”
我眉頭一皺,心下很是疑惑。
馬山的話語在邏輯上似乎出了些問題,那些奇裝異服之人的到來跟那一場大雨,好似并無什麽直接上的聯系。
遲疑之下,我便要開口詢問。
可還待我說出口來,夢雅那裏已率先出聲說:“這般看來,那些樹木跟作物的枯死,應該跟那一場大雨有關了。隻是……”
說到這裏,夢雅朝馬三看了看,再道:“隻是馬三爺,你爲何要提及那些奇裝異服之人?”
見夢雅問出了我心中的疑惑,我也緘口了住。
在旁的胡老道跟劉瑩瑩也紛紛看向馬三,等待着他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來。
馬三靜默了片刻,這才說道:“那場大雨後,那一行奇裝異服的人,全都死了。”
“什麽?死了?”
我錯愕出聲來:“他們不是已經走了嗎?”
馬三點了點頭,道:“他們是走了,可是那場大雨後,村外的河流發了水,他們的屍首便是在河中發現的。”
話至此處,馬三輕歎了歎,再道:“自從那幾人死去後,馬家村每天夜裏就不太平了起來,時常聽到哭怨的聲音。”
聞言,夢雅緊了緊心神,整個人看上去若有些惶恐的樣子。
滞定稍許,她說道:“馬三爺,你的意思是,那些死後變成了…鬼,滞留在了馬家村裏?”
對此,馬三不可置否,淡淡道:“自那以後,晚上的時候,便再無人敢出門,就連自家的牲畜也都被捂上了嘴,就是害怕那幾個枉死的人來索命!”
聽到這裏,胡老道跟劉瑩瑩都作一臉凝重。
“老爺子,你确定是那幾個枉死之人的鬼魂在作祟?”
胡老道瞅了馬三一眼,這般問道。
馬三苦苦笑了笑,說:“我一個糟老頭子,老眼昏花,哪裏看得清楚?不過前幾日,我晚上起夜的時候,看見屋子外有一個白影一閃而逝。”
“白影?”
夢雅一詫,神情顯得緊張不已,顯是有些被馬三的話給吓到。
我愣在旁邊,一語不發,心中很明白,馬三口中的白影應該便是那個沒有五官的鬼。
當然,現如今那些鬼魂全都被抓走了。
我雖然知曉這些,但又不便跟馬三提及,唯有緘默不語,靜靜地聆聽着。
靜默半響,劉瑩瑩看了看胡老道,說:“老胡,要不今晚我們四處看看?”
胡老道“嗯”了聲,點了點頭道:“是要四處看看,不過…給我的感覺,馬家村裏似乎幹淨了下來。”
聽得這話,夢雅跟馬三都顯的莫名起來,看向胡老道的眼中,飽多失措。
劉瑩瑩蹙了蹙眉,雖未說及什麽,卻也不難看出她之疑沉。
我安靜地待在一旁,尋思着得找個時間,将昨晚的事情告知給胡老道和劉瑩瑩,免得兩人晚上白忙活一場。
好半響後,我見氣氛太過沉寂,于是對馬三問道:“馬三爺,那些死去的人,最後怎麽處理的?”
馬三一怔,說道:“還能怎麽處理?他們來曆不明,客死在馬家村,村子裏出了些錢,将他們給埋了,也算是入土爲安了。”
我點了點頭,也不知爲何,總覺得馬三爺口中所說的那幾個奇裝異服之人,并不是簡簡單單死于山洪。
想到這裏,我連地問道:“對了馬三爺,那幾人都埋哪裏了?”
馬三稍頓了一下,這才回應我說:“馬家村後面,有一片墳山,我們馬家的祖墳便葬在那裏,那幾人雖是外姓之人,但慘死在馬家村,爲了祭慰他們的亡靈,便在墳地的外圍處将他們安葬了。”
說到這裏,馬三饒有深意地看了看我,再道:“小娃子,你問這幹嘛?我可告訴你,我馬家的墳山是禁地,外人絕不可以随便進入!”
見馬三這般聲嚴厲色,我尴尬笑了笑,擺了擺手說:“馬三爺,我就随便問問而已,誰願意有事沒事去墳山玩?”
聽我這般回答,馬三遲猶了片刻,這才将神情中的肅然斂去。
就在這時,屋外突然傳來喝聲。
“三爺!”
一個年輕人翹首以望在外面,大聲朝着院内喝道。
聞聲,馬三連地站起身來,見得那年輕人後,他微微沉眉,疑道:“晴川,你有什麽事?”
年輕人打量了我們幾人一眼,這才沖馬三說道:“三爺,村長讓我來叫你開會,說是商談關于搬遷祖墳的事情!”
“哼!”
聽得這話,馬三冷地哼出聲來,也不說什麽,氣沖沖地便是走了出去。
見此一幕,我們幾人愣在院子裏,互看了看,皆可見彼此眼中的茫然。
這之後,我們也沒客氣什麽,自己生火做飯,解決溫飽問題。
吃過午飯後,夢雅有些疲困,便自顧休息去了。
我見有了空隙,便對胡老道說道:“胡叔,馬家村裏的鬼魂,并不是那死去的幾個奇裝異服之人的。”
“嗯?”
胡老道眉頭一皺,一臉迷惑不解地看着我,在旁的劉瑩瑩也作一般無二。
我抿了抿嘴,繼而将昨晚的事情,簡單地同兩人訴說了一遍。
聽完我的講述後,胡老道跟劉瑩瑩的皆顯詫異無比。
“小四,這麽說,馬家村的地底,有一座古墓?”
沉寂之餘,胡老道如此說道。
我點了點頭,道:“應該是這樣。”
這時,劉瑩瑩插話說:“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幾個奇裝異服之人,會不會是來這裏盜墓的?”
經由劉瑩瑩這般一提點,我跟胡老道皆是一怔。
胡老道想了想,道:“不排除這個可能。”
說着,胡老道朝我看來:“小四,你可還能将那鬼影找來?”
我苦苦笑了笑,無奈道:“胡叔,鬼玺我已經焚燒掉了!”
“什麽?”
胡老道錯愕無比,整個人都怔住,敢情我這裏把鬼玺燒掉,似乎大大出乎其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