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站在院門外,看着空無一人的院落,不由得沉疑起來。
“小四,劉姨他們去哪裏了?”
百合左顧右盼着,同時這般問我道。
我愣了愣,搖着頭道:“白天的時候,胡叔跟劉姨就沒來棺材鋪,兩人神神秘秘的,也不知在做什麽?”
百合瞅了瞅我,說道:“你就别埋怨了,今晚你不是要去借陰兵嗎?我想劉姨跟胡叔,一定是在爲此事做準備。”
我點了點頭,心想着也就這樣的解釋勉強能說得通了。
等候了好些時候,仍不見胡老道跟劉瑩瑩的身影,我不由地有些焦急起來。
見我焦躁不安,百合湊身到我跟前,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小四?”
我淡淡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
又等了一段時間後,我有些按耐不住了,若是隻我一個人等等也就算了,可眼下百合随我一道,我可不忍心見她在黑夜中挨冷受凍。
“百合,要不咱們回去吧?”
沉寂之餘,我這般開口道,心想着去借陰兵的事情也不差這點時間。
聞言,百合陷入沉思。
好半響後,她點了點頭,道:“也好,胡叔跟劉姨回來,若是見你不得,想來便會去棺材鋪裏,找你的!”
接着,我跟百合便準備起身離去。
可就在這時,不遠處的小道上,有人打着手電朝我們走了過來。
我瞅了瞅,駐足等候着,期望着來人會是胡老道跟劉瑩瑩。
果如我所期,沒一會兒時間,胡老道跟劉瑩瑩便出現在了我面前。
讓我稍感詫異的是,兩人在見到百合後,不約而同地起了些愕然。
“百合,你怎麽來了?”
劉瑩瑩打量了百合一眼,這般問道。
百合頓了頓,直接說道:“劉姨,小四都告訴我了。”
劉瑩瑩微微蹙眉,冷不丁地瞪了我一眼。
我有些尴尬,笑了笑道:“劉姨,你跟胡叔去哪了?可讓我們一陣好等。”
劉瑩瑩沒有回話,帶着一臉凝沉開了院門。
這時,胡老道朝我看來,說道:“小子,你帶百合來幹什麽?你可知道,此後之事兇險無比?”
“啊?”
我驚愕出聲來,有些始料未及。
還不待我說些什麽,百合那裏已奪聲道:“胡叔,我不怕!隻要能陪着小四,我什麽都不怕!”
說這話時,百合底下頭去,若一副嬌羞模樣。
胡老道無奈歎了歎氣,沒再多言。
我怔了怔,心下很是愧疚,覺得自己或許真不該帶百合一起來。
見我這般模樣,百合緩緩開口道:“小四,你沒事吧?”
我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這才舉步進了院子。
此時,劉瑩瑩跟胡老道正屋子裏忙前忙後着。
我沒敢出聲,知曉兩人都在氣頭上,我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去觸什麽黴頭。
百合也沒有說話,隻靜靜地伫在我身邊,時不時地翹首張望一下。
不消一會兒,胡老道跟劉瑩瑩收拾好東西,從裏屋走了出來。
劉瑩瑩看了看百合,說道:“百合,跟在我身後。”
百合一愣,“嗯”了一聲後,連忙去到劉瑩瑩的身旁。
我稍稍皺眉,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似乎劉瑩瑩那裏,對百合的到來有些厭煩。
想到這裏,我連地搖頭晃腦了一番,心想着自己可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小四,别發愣了,走吧!”
就在我出神之際,胡老道喝聲傳來。
我轉眼一看,但見劉瑩瑩已帶着百合去遠了些距離,而我則還伫定在院子裏。
斂了斂心神,我連忙加快腳步追了上去。
“胡叔,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走着走着,我兀地問道。
胡老道也沒看我,背對着我回應道:“将軍廟。”
我倏地一怔,若有些莫名的樣子。
這之後,我們一行四人行徑在東郊的小道上。
四面裏,全做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走了好些時候,我們來到了一座小山頭上。
早前之際,我曾聽劉瑩瑩提及過,這小山頭上修築有一間廟宇,後來因爲破四舊的關系,廟宇也就荒廢了下來。
“難道那破敗的廟宇,就是胡叔所說的将軍廟?”
我暗暗嘀咕了一句,也沒想太多。
不消一會兒,我們抵達到了那破敗的廟宇外。
舉目而視,但見廟宇外面,荒草叢生,鎮于門外的兩尊雄獅,也隻勉強從荒草中探出個頭來。
除此外,整間廟宇也作破敗不堪,門梁之上的匾額斜挂着,匾額上已不見字迹,許是年久所緻被風化掉了。
看着這一幕,我心裏犯起了嘀咕來,實在是覺得這廟宇太過破舊了一些。
“小四,你進去吧。”
這時,胡老道兀地開口道。
聞言,我詫了詫,一臉不解地看着胡老道說:“胡叔,進去之後呢?”
胡老道凝沉着面,淡淡道:“進去之後,你就知道該怎麽做了。”
說着,胡老道朝劉瑩瑩遞了個眼色。
會意之下,劉瑩瑩連從布袋中取出好些東西來,符紙、小旗、朱砂……
見我遲遲不動,胡老道兩眉一沉,喝道:“臭小子,你還愣着幹嘛?還不進去?”
我愣了愣,滿心無奈,看了看伫定在一旁的百合後,這才舉步朝着廟宇内走去。
剛走沒兩步,百合忽然出聲道:“小四,我陪你一起去!”
話語方歇,百合便準備朝我靠來。
殊不知,她前腳還未邁出,便爲劉瑩瑩給拉了住。
“百合,你想幹嘛?”
劉瑩瑩一臉的冷厲,盯着百合問道。
百合委屈滿面,說道:“劉姨,我想陪小四一起。”
劉瑩瑩稍頓了頓,陷入思襯,好半響後,她才開口道:“你去幫不上忙,反倒會讓小四陷入險境。”
聽得這話,不僅百合錯愕了住,就連在旁的我,也稍顯得驚愣起來。
這時,劉瑩瑩瞪了我一眼,說:“小四,趕快進去吧,記住,鬼玺!”
我緊了緊心神,沒再作停,幾個快步,人已進入到了破廟内。
前身剛一邁入廟宇,迎面忽有一陣陰風襲來。
這風吹打在身上,冰冷無比。
我冷不丁地打了個哆嗦,接着四顧看了看。
這一看,但見廟宇之内,空空蕩蕩,隻餘些泛舊的絲布輕悠悠地飄動着。
“嗯?”
我眉頭一沉,心中有些駭然,适才在廟宇外時,我記得并沒有看見那些絲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