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彬能千裏迢迢地找到我跟胡老道,且葉家所做的一切準備,明顯都是預謀好了的。
按照葉世榮的話來說,他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受人點撥。
無奈的是,葉世榮那裏,對那點撥之人的身份守口如瓶,一個字也不願多說。
這不由地勾起了我的好奇,我也很想知道,那人到底作何方神聖,竟還有着這樣的本事。
聽我這般發問,胡老道眉頭一沉,搖着頭道:“你問我,我問誰去?不過想來那人應該是個極爲厲害的角色。”
我征了怔,道:“胡叔,你的意思是,那人可能也是個修道者?”
胡老道無奈笑了笑,沒再回應我什麽。
這之後,我又在胡老道的房間中待了一會兒,方才回到自己的屋内休息起來。
……
翌日,天有些陰沉,且吹着大風。
我還處于睡夢中,便被一陣敲門聲給驚醒了。
打開門一看,但見葉彬正在站在門外。
“小四,早飯已經備好!”
我笑着示意了一下,問道:“胡叔他起來了嗎?”
葉彬點了點頭,道:“胡道長已經去正堂了!”
我“哦”了一聲,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便跟葉彬一道去了正堂中。
此時,胡老道正吃的開心,見得我後,他連連朝我示意。
不得不說,葉家的夥食開的真的挺不錯。
吃過早飯後,有傭人爲我和胡老道泡了上好的清茶。
“小子,等你以後出息了,就該你帶着我出來享受了。”
胡老道坐在葉家的大院中,悠閑得抿了一口茶,如此說道。
我尴尬笑了笑,心想着胡老道要是真想享受,犯不着大老遠地跑到這隴縣來,何況還是在别人家享受。
見我不說話,胡老道又說:“我說小子,你别老是不說話行不行?心裏想什麽,說出來不更好嗎?”
我愣了愣,剛要開口,可就在這時,葉家老爺子葉世榮在葉彬的攙扶下來到了院子裏。
老爺子對我跟胡老道很是客氣,問我們在葉家住的可還習慣,還說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就是。
我也知道,葉家之所以這般客氣地招呼我跟胡老道,那是因爲他們有求于我們。
“胡道長,我那孫兒在服用了你開的藥以後,病情得到了很大的好轉,真是太感謝你了!”
葉世榮一臉感激,一邊說着,一邊對着胡老道躬身作揖,以表感謝。
胡老道擺了擺手,道:“葉老爺子,你那孫兒中的是屍毒,我教你們的法子雖能驅除他身上的屍毒,但終究不是治根的辦法!”
“啊?”
葉世榮詫住,若有些不可思議的模樣。
還不待其開口,在旁的葉彬已說道:“胡道長,俗話說的好,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可一定要把我兒子徹底治好啊!”
胡老道陷入沉思,好半響後,方才回應說:“你兒子身上的屍毒暫時是壓制住了,但要想根治,就必須得找到那屍毒的來源。”
“屍毒的來源?”
我征了怔,不解地看着胡老道:“胡叔,那屍毒的來源,你不是已經找到了嗎?”
在這之前,胡老道曾在床下找出一團類似于泥物的東西,他也說過,那黏糊糊的泥物便是屍毒的來源。
聽我這般發問,胡老道苦苦一歎,整個人都有種不耐煩的感覺。
“我說臭小子,你平日裏不是很聰明的嗎?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笨了?”
我憨憨笑了笑,很是尴尬,知道自己怕是又意會錯了胡老道的話中之意。
這時,葉世榮問道:“胡道長,你說的屍毒的來源究竟指的是什麽?”
胡老道輕咳一聲,說:“簡單點說,就是那黏糊之物的主人。”
“嗯?”
葉世榮愣住,連帶着我跟葉彬也作一臉的茫然,根本知胡老道什麽意思。
見我們這般模樣,胡老道歎了歎氣,說道:“這樣跟你們說吧,那屍毒是以屍油煉制而成,怨氣極深。想必那屍油的主人,定是橫死之人,隻要找到他,才能徹底地根治好孩子的病!”
說到這裏,胡老道少頓了頓,而後看向葉世榮,問道:“葉老爺子,你好好想想,近些日子來,葉家村附近,可有什麽人死于非命?”
聞言,葉世榮陷入回想中。
好些時候,他苦郁着一張臉,說道:“近些日子,葉家村裏是死過人,但都是正常死亡,沒聽說有什麽人橫死的!”
“哦?”
胡老道一怔,呢喃了一句:“難道是我推測錯了?”
他這話剛出口,在旁的葉彬兀地問道:“胡道長,幾個月前死的人算不算?”
胡老道倏地皺眉,連道:“幾個月前,葉家村有人橫死?”
葉彬想了想,回應說:“不是葉家村的,是隔壁劉家村的人。”
“說來聽聽!”胡老道忙說道。
葉彬稍頓了頓,這才繼續說道:“兩個多月前,劉家村有個女子難産死了,一屍兩命,不知道這算不算死于非命?”
“難産死的?”
胡老道一臉凝重,稍想了想,連連出聲問道:“你說那女子是死在兩個多月前,那也就是七月,具體哪一天你可還記得清楚?”
葉彬想都沒想就點了點頭,說道:“記得!那天恰好是七月十四!”
“鬼節?”
我錯愕出聲來,也不知怎麽的,渾身都有些不自在。
這時,葉彬開口說:“胡道長,你說的屍毒的來源,該不會就是劉家村的那個寡婦吧?”
“她是個寡婦?”
胡老道沒有回應葉彬,反是有些詫異地問道。
葉彬點了點頭:“沒錯,是個寡婦,她男人早些年就死掉了。也不知她偷了哪家的漢子,懷上了孩子。”
聽葉彬這般一說,胡老道的臉色已然難看至極。
“難産而死之人,本就怨氣極重,遑論她還是死在七月十四這一天,更爲棘手的是,她肚子的孩子…”
胡老道沒有把話說話,神情凝重無比。
沉寂之餘,胡老道看向葉彬:“快帶我們去那寡婦的墳頭看看!”
葉彬征了怔,詫道:“現在?”
“嗯?”
胡老道一愣:“不是現在是什麽時候?難道你不想你兒子徹底好起來了?”
聞言,葉彬哪裏還敢有絲毫怠慢?繼而便是帶着我跟胡老道去往那寡婦的落葬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