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白衣女鬼微地觑了觑眼,沉聲道:“你要的好處已經得到了,可不要貪得無厭。”
“哦?”
我倏地一詫,這才明白白衣女鬼将我喝止住的目的。
遲定半響,我轉過身來,打消了去取其他石棺中寶物的念頭。
見我收手,白衣女鬼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
她看了看我,說道:“眼下你要的好處已經到手,是不是該兌現你的承諾,帶我離開迷魂塔了?”
我稍以思襯,而後應說道:“說吧,需要我怎麽做?”
白衣女鬼笑了笑,道:“很簡單,你隻需要讓我上你的身即可。”
“嗯?”
我眉頭一皺,有些遲疑的樣子。
胡老道曾與我說過,鬼上身以後,會對被上身者造成不小的損傷。
見我猶豫,白衣女鬼說道:“怎麽?你莫不是想反悔不成?”
我頓了頓,觑眼看着白衣女鬼,道:“我怎麽知道你上我身以後,會不會趁機加害于我?再者說了,這被鬼上身後,我的身體可是要留下不少損傷的。”
聞言,白衣女鬼笑了起來。
“我要是想加害你,幹嘛還答應給你好處?如果是上平常人的身,或許确如你所言會留下些損傷,但你不一樣,你是全陰之人,一點損傷也不會有。”
聽得白衣女鬼這般話語,我愣了愣,繼而半信半疑地看着她:“你說的是真的?”
白衣女鬼稍顯得有些不耐,說道:“我沒必要騙你。”
我陷入思量,好些時候,我方才點頭說:“既是這樣,那便來吧!”
說着,我閉上雙眼,伸開雙臂,大有一副任白衣女鬼爲所欲爲的樣子。
“哼!”
我隻聽得白衣女鬼那裏,發出一道冷哼,繼而整個人便是失去了意識。
當我恢複神識時,人已在迷魂塔外。
我四下看了看,根本不見白衣女鬼的半分蹤影。
“走了?”
我暗暗嘀咕了一句,回想起之前的一幕幕,就好若做了一場不真實的夢一樣。
“也不知那白衣女鬼去哪裏了?”
我征了怔,心下有些焦愁,不知道自己把那白衣女鬼從迷魂塔中帶出來,到底是好是壞?
輕聲歎了歎後,我從褲兜中把空明珠摸了出來。
說來也詭奇,這珠子剛被我拿出,便散發出耀眼的藍茫。
霎時間,四周都被藍光照亮,顯得迷幻空靈不已。
看着看着,我想起了白衣女鬼的話,她說要使用這空明珠,必須要将其認主,而認主的方法就是讓我用自己的鮮血将其浸染。
“這空明珠本就是死物,怎麽還需要認主?”
雖心下有些疑惑,可我手上的動作卻是不慢,連将挎在腰間的七星劍取了來。
七星劍的劍鋒很是鋒利,散着銀白之光。
我稍稍遲疑了一下,繼而便是用劍鋒劃過自己的手指。
霎時間,我的手指便被割開了個口子,鮮血汩汩。
我忍着刺痛,連将鮮血滴到了空明珠上。
伴随着鮮血的浸染,空明珠原本散發的藍茫,兀地消斂不存,取而代之的則是血色爛漫。
我愣在原地,一臉的不敢置信,隻感覺自己被血色籠罩。
好些時候,這詭奇的一幕方才消斂,而空明珠也變回來之前的樣子,散着幽藍光芒。
“嗯?這就完了?”
我征了怔,若有些不可思議。
原本我以爲認主完成後,空明珠會發生什麽變化,可看了看看去,空明珠似乎跟之前一模一樣,并沒有什麽異變。
遲疑了好片刻,我這才緩過神來。
“看來是我自己想太多了。”
我苦苦笑了笑,很是無奈。
這之後,我将空明珠揣回到了褲兜中,接着舉照着火把繼續前行。
“冥殿這麽大,我就這樣找下去,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我一邊走着,一邊感歎道。
剛走沒多遠,我整個人兀地頓住。
舉目而視,但見不遠處竟是又出現了一座塔樓。
與之前那塔樓不一樣的是,這一座九層塔樓,通體泛着紅光,竟是有無數蠱屍蟲攀爬在塔上。
“鎮妖塔!”
我錯愕出聲,整個已呆滞。
早在這之前,我便見過這鎮妖塔,那一次我被兩面女屍以及那個爲鐵索加身的幹屍所追擊。
而後我逃到了鎮妖塔前,那兩面女屍與鐵索加身的幹屍方才罷休。
讓我想不明白的是,鎮妖塔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在我的印象中,鎮妖塔所在的地方,理應還有着不小的一段距離才是,但眼下它卻切切實實地出現在了我面前。
此時,我伫定在鎮妖塔外,整個人就如一尊泥雕木塑般,一動也不敢動,深怕自己的一個小舉措,便會招惹到那無數蠱屍蟲的注意。
“難道…胡叔跟劉姨并沒有找到鎮妖塔?”
滞愣之餘,我這般想到。
一念及此,我的心神都作不安起來。
“怎麽辦?我是悄行入塔,還是去找胡叔跟劉姨?”
想着想着,我陷入到了糾結中,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如何行動。
好半響,我心下一橫,終是有了決意。
“既然都遇到了,沒有理由不進去,我這裏如果能順利取得封釘盤,正好省卻了胡叔跟劉姨再去奔勞。再者,胡叔說過,隻有我能取封釘盤,若是換作他人拿了封釘盤,将會有厄運纏身。”
我這般想着,已然決定隻身而入鎮妖塔。
滞定了好些時候,我長籲了口氣,而後亦步亦趨地朝着鎮妖塔靠攏去。
每每走上一步,我都小心翼翼無比。
蠱屍蟲極爲恐怖,不僅能生食肉骨,還能噬咬靈魂,可謂是極爲可怖的一個物種。
眼下這鎮妖塔上面,蠱屍蟲的數量多不勝數,這要是給驚動了,我隻怕轉瞬便會被它們給噬咬成爲一堆白骨。
想到這些,我不由地緊了緊心神,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我咽了咽口水,如履薄冰地前行着。
明明很短的一段距離,我卻走了好半天。
此時,我人已抵達到了鎮妖塔下,因爲緊張,額頭的汗水,密布而滲。
我手中提拎着小方鼎,腰間挎着七星劍,手裏還打照着火把,整個人顯得極爲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