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而我便是聽見,胡老道發問道:“小四,你可是在想那仙皮子?”
“恩?”
我倏地一愣,被胡老道這唐突的出聲,吓了一大跳。
“胡叔,你不是睡着了嗎?”
适才還能聽見胡老道如雷的鼾聲,誰曾想這一轉眼,他便是醒了過來。
胡老道笑了笑,道:“我雖睡着,可我的心卻醒着。那仙皮子,隻怕是很難再回來了!”
“什麽?”
我驚愕出聲,不解地朝着胡老道看去:“胡叔,爲什麽小白很難再回來了?”
胡老道陷入思襯,好半響後,他方才回應我道:“它有它自己的選擇。”
聽得這話,我更加迷惑,根本不知道胡老道再說些什麽。
我沒有再去追問胡老道關于小白的事情,因爲我知道,即便我繼續追問,胡老道那裏隻怕也不會再與我多說。
沉寂之餘,我忽地想起念思的一些話來。
“胡叔,念思姐說,那古墓就是燕王墓,你說會不會就是我所要找尋的燕王墓?”
“燕王墓?”
胡老道兀地一詫,若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我。
我點了點頭,道:“也不知爲何,念思姐那裏,對那古墓很是了解,裏面的一切她都了如指掌,就像是自己的家一樣。”
胡老道沒有回應我,好若陷入到了沉思中。
靜默半響,他方才緩緩開口道:“小四,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明天我陪你去墓中,把那血衣燒掉!”
我怔住,剛想着回應,卻不料胡老道那裏竟是轉過身去,似是不想再聽我多言。
不一會兒,如雷般的鼾聲便傳蕩了開來。
我苦澀笑了笑,心想着胡老道這家夥,倒也是個奇人,說睡就睡了過去。
沒想太多,我也眯上了眼。
翌日,天有些陰沉,似一副大雨将至的模樣。
我早早起了床,收拾了一通,将胡老道給我攝魂鈴揣到了兜裏,同時還把那一根雅箫撇在了腰間。
看到那雅箫,我的腦海中,便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小白的模樣來。
雖說小白隻是一隻兔子,可給我的感覺,它似乎也不僅僅隻是兔子。
我搖頭歎息了一聲,想起了初遇小白時的一幕幕。
那個時候,它憑空出現在帳篷中,而後把我引到了紅衣鬼大姐的面前,将我吓了個魂不守舍。
追憶了片刻,胡老道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繼而從床上爬了起來。
打整好一切後,胡老道沖我吩咐道:“小四,等吃過早飯,你把那一件血衣帶上,我們去墓中。”
我點了點頭,長舒了口氣,心想着總算能辦成一件事了。
不多時,屋外便傳來的百合的聲音:“胡叔,小四,吃早飯了!”
我應了一聲,繼而與胡老道一同出了屋子。
吃過早飯後,胡老道跟劉瑩瑩帶着我,去往古墓。
百合本也要跟來,但卻被我拒絕了,爲此,她還對我置了氣。
我也沒作心軟,在這之前,胡老道曾說過,我不能下古墓去,說是我的存在,會讓古墓愈發變得危險。
隻是我不明白的是,昨日我也去過古墓,除了跟念思在一起時,遇見了危險外,我一個人獨處時,根本沒有危險發生。
“小四,等去了古墓,你可别胡來,一切聽我跟小花的。”
走着走着,胡老道忽然這般說道。
我微微點頭,心中則是想着,隻不過去古墓中燒一件血衣而已,能發生什麽?
沒想太多,過了些時間,我們三人來到了古墓的入口處。
乘着氣墊船,我們進入到了墓中。
途經昨日我墜水的地方時,我打照着手電,四下找尋了一番。
可奈何的是,根本就沒找到什麽通道,我昨天就像是憑空掉入到了暗河中一樣。
遲疑之餘,我開口道:“胡叔,劉姨,昨天我就是從這裏落水的。”
聞言,胡老道與劉瑩瑩四顧看了看,但卻依舊什麽都沒發現。
“看來,這地方還有着許多隐秘,沒有爲我們所堪破。”
胡老道頓了頓,如此說道。
劉瑩瑩白了一眼胡老道,說:“怎麽?你莫不是還想把這古墓探查個底朝天不成?”
胡老道尴尬笑了笑,對于劉瑩瑩,他可是畏懼不已。
當然了,胡老道的畏懼,是愛的畏懼,又或者說,他不是畏懼劉瑩瑩,隻是遷就着劉瑩瑩不想讓她生氣。
這時,我看向劉瑩瑩,開口道:“劉姨,我昨日怎麽會憑空落下來?”
劉瑩瑩蹙了蹙眉,稍以沉思,這才回應我道:“想來之前那地方,定是存在着一處虛界。”
“虛界?”
我愣住,根本聽不懂劉瑩瑩在說什麽。
還不待劉瑩瑩開口,胡老道已說道:“通俗點說,虛界就是一處常人根本無法察覺的地方,唯有道行高深到一定程度,方才能發現。”
“胡叔,那你跟劉姨可以發現那虛界嗎?”
我一臉急切地問道,心中很是擔憂念思,特别是想起那密密麻麻無數的蠱屍蟲後,我的擔憂更爲濃盛。
讓我沒想到的是,胡老道苦苦笑了笑,道:“我跟小花的道行,還開啓不了虛界。”
“啊!”
我驚詫出聲,在我眼裏,胡老道跟劉瑩瑩,可都是厲害無比的角兒,卻沒料到他兩人竟然都打開不了那所謂的虛界。
見我這般模樣,劉瑩瑩出聲安慰道:“小四,你也别太擔心了。聽你所說,那念思可不簡單,想來她應該不會有事的。”
我苦苦一笑,沒再回應。
不多時,我們抵達暗河邊。
剛一下船,胡老道便開口道:“就在這裏燒吧!”
說着,胡老道朝我看了看。
“這裏?”
我愣了愣,若有些不可思議的樣子。
胡老道點了點頭,道:“這裏也算是燕王的陵墓範圍了,在深入的話,恐會節外生枝。”
我有些無奈,根本不知道胡老道究竟在擔憂着什麽?
緊接着,我從背包中取出了那一件血衣,接着掏出打火機将其點燃。
不消片刻,血衣便做熊熊燃燒起來,火光也呈血紅之色,看上去甚是詭奇。
我怔怔地看着,心想着總算是完成了一件鬼囑之事,那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讓我身心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