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嘀咕了一句,意識到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時間。
誰也不知道,那假的蔣天林什麽時候會回來。
“到底該怎麽辦?”
我在院子中來回地走動着,整個人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如果我把那蠕蟲取出,軍哥那裏确是可以免受傷害,可這樣的話,那冒牌貨說不得便會察覺出來。可如果不取,軍哥那裏.”
我緊皺着眉頭,心想着取那蠕蟲也不是,不取也不是,那種進退維谷的感覺,讓我很是難受。
“恩?”
走着走着,我兀地一怔,心下冒出了一個别樣的念頭來。
“我把那蠕蟲取出來後,再放回去不就成了?”
想到這裏,我整個人都作興奮無比。
當然,取出來的蠕蟲,是活的,可我放回去的蠕蟲,自然不可能再是存活着的。
有了這樣的想法後,我哪裏還做遲疑?連忙去小媛的房中取了藥箱,而後便是折轉到了周軍的房中。
見我又一次到來,周軍的臉上,略帶着些疑色。
“小四.你怎麽又來了?”
我笑了笑,道:“軍哥,我幫你把傷口稍微處理一下。”
說着,我連忙把紗布取下。
當看見那癱趴在血窟窿中的蠕蟲時,還免不了的還是有些發怵。
稍以遲定,我從藥箱中拿出鑷子,接着小心翼翼地将那蠕蟲從血窟窿中給夾了出來。
那蠕蟲稍動了動,便沉寂了住,看上去就好像吃飽喝足後在沉睡。
“軍哥,你稍等我一下,我去打點水來。”
留下這一句話後,我用紗布将那蠕蟲包住,匆匆出了屋子。
我知道時間緊急,剛一走出門口,我連忙在地上将那紗布攤開。
看着那小指粗細的蠕蟲,我的心裏有些發毛。
“顧不了那麽多了!”
遲定稍許,我心下一狠,拿着鑷子從那蠕蟲的口中刺了進去。
這一刺,那蠕蟲倏地醒轉過來,繼而便是在地上蹦跳個不停。
非但如此,一陣刺耳的叫聲,也于此時響起。
“嘤嘤.”
那聲音,就像是孩童哭啼一般,尖銳無比,聽得我心神慌亂,不寒而栗。
我咽了咽口水,看着那蠕蟲騰擺個不休,耳畔則是缭繞着那詭奇陰冷的叫聲。
好些時候,那蠕蟲方才消停下來,同時那刺耳的叫聲也作斂散不存。
蠕蟲癱軟在紗布上,似乎已是斷了氣了。
我拿起鑷子,在蠕蟲身上刨了刨,見無動靜後,我又将鑷子從那蠕蟲的口中刺了進去,以确保蠕蟲真的已經死亡。
讓我沒想到的是,當鑷子再次刺進那蠕蟲的身體時,原本已作死狀的蠕蟲竟是又一次動了起來。
不過同之前不一樣的時,蠕蟲這一次的擺動,沒有之前那般激烈,隻在紗布上來回翻滾了幾下,連那刺耳的叫聲也沒發出。
沒過多長時間,那蠕蟲再無動響,仰面而躺着。
我看了看那蠕蟲,暗想道:“這蠕蟲還真是狡猾,竟然還會裝死!”
接着,我又那鑷子在刺了刺那蠕蟲。
好在的是,無論我怎麽刺,那蠕蟲都作不動。
“這一次應該是死透了吧?”
我暗暗嘀咕了一句,連忙把蠕蟲身上滲出的不知名的液體給擦拭掉,接着折返到了屋中。
此時,周軍已經睡了過去,也不知是虛弱所緻,又或是真的是睡意來襲。
我也沒想太多,将那蠕蟲重新放入到了周軍腳上的血窟窿中。
“軍哥,隻有暫時委屈你一下了。”
我看了看周軍,暗暗說道,繼而用紗布将周軍的傷口綁縛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後,我長長舒了一口氣。
當然,我也知時間緊迫,所以沒敢多做逗留,急匆匆地離開了周軍的房間。
這之後,我把一切都複原了來,繼而抱着小白,裝作一副若無其事樣子,在院子中悠閑地曬着太陽。
不消一會兒,“蔣天林”從院外走了進來。
他的手中,提拎着一隻野雞。
見得我後,“蔣天林”舉了舉手,笑着道:“小四,你看我抓到了什麽?晚上我們加餐!”
也不知爲何,聽到“加餐”兩個字,我就有些反胃,腦海中也順勢浮現出了大量的蛆蟲來。
遲定稍許,我朝着“蔣天林”回笑了笑,但卻沒有說話,
見我這般模樣,“蔣天林”微微沉眉,嘀咕道:“小四,我都大度沒與你一般見識,你要不要給我這樣的臉色?”
我愣了愣,一臉的無奈,說道:“蔣哥,我哪有?對了,要不要我幫忙?”
“蔣天林”撇了撇嘴,将那一隻奄奄一息的野雞甩到了我面前。
“既然你想幫忙,那就把雞毛給拔了吧,順便在燒點水。”
說完這話,“蔣天林”看了看周軍的房間,又道:“小四,你先忙着,我去看看阿軍,然後就來幫你。”
還不待我回應,“蔣天林”人已走了出去。
看着“蔣天林”的背影,我心神都作緊張起來,他此番去看周軍,定然會拆開那紗布,我很擔心會被他看出什麽端倪來。
“鎮定.鎮定!”
我這般與自己說道,而後便是提着那一隻野雞去了廚房。
雖然我一直都在心裏告誡自己,一定要沉住氣,但卻還是很擔心。
好些時候,我見“蔣天林”從周軍的房中走了出來。
他的臉色有些難看,難看中又帶着些沉疑。
不多時,“蔣天林”來到了廚房,我斂了斂心神,自顧地拔着野雞身上的毛。
見得我後,“蔣天林”倏地變了臉色,哪裏還見适才的沉疑?
“小四,我來弄吧,你這笨手笨腳的,一看便知不是個下廚房的料。”
說着,“蔣天林”順勢從我手中接過那一隻野雞。
我看了看“蔣天林”,很是随意地應了句:“你會弄,那你來弄好了,我隻等着吃就行了。”
聞言,“蔣天林”笑了笑,也沒回應我什麽。
我怔了怔,探問道:“軍哥的傷,好些了沒?”
聽得我這話,“蔣天林”倏地一頓,但轉瞬又恢複如常了來:“放心吧,他沒事。”
我點了點頭,輕歎了歎,若有些焦急地說道:“胡叔他們都下墓這麽長時間了,怎麽還不回來?”
“蔣天林”愣了愣,接着朝我打量來,說道:“小四,楊隊可是交代了.”
還不待他把話說完,我這裏就表現出一副極爲不耐煩的樣子。
“蔣哥,你就放心好了,我就是有些擔心,可不會不聽話的跑去墓中。”
“蔣天林”笑了笑,隻輕聲道了句:“這樣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