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剛想着反駁些什麽,胡老道那裏已經走遠了去。
這時,楚風靠了過來。
他一邊幫我搭着帳篷,一邊問道:“小四,你怎麽跑回來了?”
我怔了怔,心想着昨晚我睡着後,胡老道他們到底都商議了些什麽?竟然把我都給排除在外了,還不能下墓。
“楚風哥,昨晚胡叔都跟你們說什麽了?”
楚風尴尬笑了笑,一副難爲情的樣子,想來胡老道也叮囑他們,不讓我知道他們商議了什麽事。
我無奈歎了歎氣,道:“這一次折轉回來,也不知是福是禍?”
楚風心神一緊,看着我道:“小四,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恩?”
我稍詫了詫:“什麽事?”
楚風抿了抿嘴唇,支支吾吾道:“你如果還要下墓去,能不能幫忙照佛一下楚雨?”
我苦苦一笑,道:“楚風哥,胡叔剛剛才說了,讓我别再去下墓。”
楚風若有些驚詫,神色略顯得失落。
遲疑片刻,他問道:“小四,你說從那大洞裏面爬出來的蟲獸,都去哪裏了?”
我滿臉苦澀,心想着自己這裏又不是百科全書,怎麽可能什麽事情都作知曉?
當然,我心中雖然這般想着,口上卻是回應道:“楚風哥,你放眼看看,四面裏山川無數,那些蟲獸能去的地方還不是很多?”
楚風點了點頭,嘀咕了一句:“隻要它們不再回來就好。”
我笑了笑,心底深處卻極爲的擔心,刨除那些平常的蟲獸不說,最爲讓人放心不下的其實是蠱屍蟲。
“也不知有多少蠱屍蟲從那大洞中跑了出來?”
我暗暗思襯着,隐隐有些不安。
同時,我也猜料着,如果蠱屍蟲真的是從那大洞中跑出來的,那是不是說明,大洞跟荒山内的古墓是連通在一起的?
就在我思慮的時候,天幕之上,突地落來一陣電閃雷鳴。
“轟隆隆”
沒過多久時間,暴雨如期而至。
滂沱的雨水,好似不要命了一般,從天空宣洩而下。
豆大地雨珠敲擊着大地山川,發出淅淅索索的聲響。
因爲帳篷還沒有搭建好,我連忙同楚風去了主帳中避雨。
剛一進入主帳,便見百合等人也躲身在裏面。
我湊身了過去,剛想着說點什麽,在旁的劉瑩瑩冷地瞪了我一眼。
“小四,你爲什麽要回來?”
聞言,我尴尬一笑,回應道:“劉姨,我怎麽可能一個人回縣城呢?你跟胡叔都留下來了,我要是一個回去,那還不愧疚死?”
“哼!”
劉瑩瑩冷哼了一聲:“誰說你是一個人了?”
說着,劉瑩瑩看了看我身旁的百合。
我這才記起來,之前百合與我說過,說的是“我們”一起回縣城。
顯然,胡老道跟李劉瑩瑩也考慮到了我一個人肯定不會乖乖地回去,所以方才讓百合陪我。
隻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我最終還是選擇了留下來。
見我不說話,劉瑩瑩緩緩站起身。
經由這些天的調養,她身上的傷也好了許多,勉強能自己走動。
劉瑩瑩沒再開口說什麽,反是走到了帳篷的門口。
她舉目看了看,眉宇中,深鎖着焦愁與擔憂。
沉寂之餘,楚風開口道:“這可真是天公不作美,下這麽大的雨,暗河中一定會起大水,等大水退去後,隻怕又要耽擱好幾天時間了。”
楚風這話本是無心之言,但在旁的王教授卻是聽得有心。
老頭兒眉頭一皺,陷入思襯。
好半響後,他突地朝我問道:“小四,你之前去找楚雨,可是走的另外一條入墓的路?”
我兀地怔住,敢情王教授這裏,似乎還打算走那地坑中的路?
靜默片刻,我說道:“王教授,的确還有另外一條路通往墓中,不過.”
說到這裏,我頓了下來。
“不過什麽?”
王教授一臉焦切地追問道。
我遲疑了一下,也沒作隐瞞,開口道:“不過那一條路,可不好走。”
如果真要走另外一條路進古墓的話,我們得先去到冥殿的外面,然後折轉,過那危險至極的浮橋,一直走到地窖所在,爬上高高的懸崖,才能去到了那古墓中的大坑所在。
别看我說的簡單,真要付諸起行動來,那可就不容易了。
“沒關系,能走就行。”
就在我的思襯之際,王教授兀地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我的内心,苦郁無比,心想着王教授這裏,怕是被那古墓給迷得神魂颠倒了。
這之後,我們在主帳中待了好些時候,可奈何的是,外面的大雨始終不見消歇。
因爲一直這樣等着也不是辦法,我們便隻能冒雨作業。
花費了好一番功夫,那些被蟲獸侵襲坍塌的帳篷,總算是全都給重新搭建了起來。
此時,天已暗沉了下來,風雨依舊。
我回到了自己的帳篷中,換了身幹淨的衣服,接着将帳篷裏淩亂的東西收拾了一通。
做完這一切後,我疲乏地躺在了床上。
剛一躺下,小白便近身到了我身旁。
我看了看小白,說道:“小白,胡叔跟劉姨不想讓我再下墓,你說這該怎麽辦?”
早在之前,胡老道便給我說過,那封釘盤不是普通之物,即便是他,也不一定能順利地把封釘盤帶走。
而我,因爲體質特殊,完全可以承受住封釘盤上的陰穢之力,所以是取封釘盤的不二人選。
但現如今,胡老道給我下了禁令,不讓我再去古墓,這就讓我頭痛了。
我要是不去古墓,誰去取封釘盤?胡老道雖說他自有辦法,可我總感覺胡老道那裏,似乎并沒有什麽好的辦法。
就在我捋着思緒的時候,帳篷外面突地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
緊接着,百合從門外探進身來。
她一臉的焦急,道:“小四,不好了,有人掉到那大洞中去了!”
“什麽?”
我倏地一愣,整個人就像安了彈簧一般,從床上坐起身來。
這之後,我急匆匆地與百合離開了去。
“誰掉到洞裏去了?”
我一邊走着,一邊急切地問道。
百合回應道:“是派出所的兩名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