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去理顧胡老道,躺着躺着,竟是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嗒嗒..”
迷迷糊糊中,我的耳畔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
那聲音,就像是滴水聲一樣,一陣一陣的,聽得我心神慌亂。
我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并不是在做夢,那滴水聲變得更加清晰起來。
“恩?”
我皺了皺眉頭,極爲笃定那聲音不是從帳篷外傳來的,而是就在帳篷内的床邊。
“哪裏來的這奇怪的聲音?”
我暗暗嘀咕了一句,沒敢掀開被子去看什麽,反是将身體朝着胡老道那邊靠去。
“胡叔,你醒醒!”
我蹭了胡老道幾下,可奈何的是,這家夥睡的很沉,根本叫不醒。
遲疑片刻,我心下一橫,便要掀開被子,一看個究竟。
可就在被角拉開了些許時,我整個人愣住了。
但見,小白不知何時,竟是出現在了床頭旁。
“小白,你回來了?”
我小聲呢喃道,順勢将小白抱入到了被子中。
小家夥對我很親熱,直在我身上湊個不停。
我笑了笑,接着緩緩從被子中探出頭去,因爲那滴水聲還在,且就在床腳位置處。
不多時,我把腦袋伸了出來,定眼一看,我兀地便是驚出聲:“啊!”
我連忙縮回頭,手忙腳亂地裹着被子。
胡老道這家夥也真是能睡,我這邊如此大動靜,竟然也沒有把他給吵醒。
好些時候,我方才平複下來,就在剛剛,我看見了一個人影伫在床邊,他披頭散發,渾身濕漉漉的。
“我會不會看花眼了?”
我心裏犯起了嘀咕,如此想了想。
這時,小白又在我懷裏蹭動了起來,看它那模樣,似乎有些急切的樣子。
“小白,你沒事吧?”
我小聲詢問了一句。
小白愣了愣,倏地便是一個躍身。
繼而便是見得,那本蓋在我身上的被子,竟被小白給頂到了一邊。
這一幕,來得突然,我措手不及下,人已完全被晾在了外面。
同時,我也看見,床邊的确是站着一個人,一個蓬散着頭發,個頭不高的人。
我愣愣地看着,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心也跳得怦怦作響。
見我這般模樣,小白連地便是竄到我懷裏,接着吱吱嗚嗚地叫個不停。
“恩?”
我倏地一怔,稍稍回想下,猛地便是記憶了起來。
“小白,你是說,他就是那個盜取文物的小偷?”
聽我這般一說,小白連連點頭,接着跳到一旁的床上,蹦蹦哒哒個不停,好似在慶祝一般。
我稍稍心安了一些,這才重新朝着那人打量了過去。
仔細一看,我才發現,這人竟然是個小孩子,也就八九歲的樣子。
“喂?”
我沖着小孩叫了一聲。
小孩沒有回應,聳拉着頭,站在床邊,整個人看上去,就好似失了魂魄一般。
“小白,他怎麽不說話?是不是你幹的?”
遲疑之下,我朝着小白看去,胡老道說過,仙皮子是具有法術神通的。
小白點了點頭,繼而一個躍身,跳到了那小孩跟前,用它的頭顱輕輕蹭了一下小孩的身體。
緊接着,那小孩便從迷糊中醒轉了過來。
當看見我後,小孩兀地大驚失措,他想要跑,可奈何的是,腳下就好像被什麽東西牢牢給抓住了一樣,竟絲毫移動不得。
“别打我,别打我!”
見無法移動,小孩連忙蹲下身去,雙手抱着腦袋,開口求饒。
我皺了皺眉,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聞言,小孩緩緩擡起頭來,可憐巴巴地看着我,言小聲微地回應了一句:“毛小豆。”
“毛小豆?”
我愣了愣,覺得小孩這名字很是古怪。
沉寂片刻,我又問道:“說說吧,爲何要來偷我們的東西?”
毛小豆想也沒想道:“能換吃的,可以填飽肚子。”
“恩?”
我倏地沉眉,心想着那些文物每每一件,可都是價值連城,竟然被毛小豆偷走後換成了吃的。
“跟誰換的?”
靜默稍許,我這般問道。
讓我沒想到的是,毛小豆竟然搖了搖頭,回答道:“我不認識他們。”
從毛小豆的眼睛中能夠看出,他沒有說謊,當然,也不排除我爲毛小豆所欺騙。
我一臉疑惑,想了想後,道:“他們在哪裏?”
毛小豆朝着帳篷外看了看,神情中隐隐有些擔心的樣子。
好半響後,他才開口道:“不能說,說了他們會打我。”
我眉目一橫,心想着得裝裝樣子,吓一吓毛小豆,這樣他或許才會老實交代。
于是,我從床上坐起身來,接着在背包中取出了一把匕首來。
這匕首,很是鋒利,銀燦燦的刀身,刺目而凜冽。
我拿着匕首在毛小豆的跟前來回晃了晃,接着說道:“你要是不告訴我他們在哪裏,我就把你舌頭給割掉!”
“啊!”
毛小豆被我這話,吓得驚魂失措,連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我輕掀了掀嘴角,冷冷一笑,道:“怎麽?怕了吧?要是怕了,那就乖乖告訴我,那些教唆你的人,都在哪裏?”
說着,我觑了觑眼,拿着匕首在自己的手掌中拍了拍。
見此一幕,毛小豆明顯被震駭到了,整個人都做緊張起來。
他思襯了半響,這才支支吾吾地說道:“他們.在雷公村後面的山洞裏你别割我舌頭。”
聽得毛小豆這話,我兀地一怔,何曾想到,我們的身邊,竟還潛藏着這樣的危險。
“他們有多少人?”稍以思襯,我連忙問道。
“四個。”毛小豆回應道。
說到這裏,毛小豆稍頓了頓,接着再道:“他們不僅有刀,還有槍,都是惡人。”
聞言,我的臉色倏變得難看起來,有刀我不覺得奇怪,讓我駭然的是,那些人的手中竟然有槍,這可就有些難辦了。
遲定半響,我朝着小白看去,心想着小白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毛小豆給抓住,哪能不能如法炮制也把那四個家夥給抓來呢?
承接到我的眼意後,小白那裏有些不情願了。
小家夥兀地癱趴在了床上,許是覺得我這樣對它,未免也太不夠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