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都不過是我從胡老道那裏聽來的,具體幾何,還實屬未知。
因爲王教授回了縣城,考歸隊這邊的事情暫時全都交由給了郝東明處理。
郝東明也沒說到底還下不下墓,隻整天把自己關在帳篷裏,也不知道在研究個什麽。
好在的是,我們也因此清閑了下來,時不時地散一散步,吹一吹風,倒也落得個惬意。
胡老道那裏,也許是開竅了,沒事就往劉瑩瑩所在的帳篷中鑽,每每進去,都要好些時候才會出來。
一轉眼,一天過去了,整個營地相安無事。
第二日晚間的時候,我去倉庫看了看,但見小白還蹲守在原地。
它眯眼看了看我,而後便是收回目光,對我不予理睬。
我尴尬笑了笑,覺得自己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委屈小白了?
剛想着開口說點什麽,但聽得天幕之上,突起一陣轟隆。
驚雷之後,大雨傾盆而至。
“小白,要不今晚先跟我回去帳篷吧?”
見有落雨打來,我連忙沖着小白說道。
讓我沒想到的是,小白那裏,對我根本不作理顧,依舊緊閉着雙眼,癱趴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中。
我歎了歎氣,心想着小白該不會是生我氣了吧?
遲疑片刻,我連忙進到倉庫裏面,接着将小白抱了起來。
“小白乖,咱們這就回去,讓你好好休息一下。”
我有些愧疚地說道,而後帶着小白回到了帳篷裏。
胡老道不在,想來應該又是粘着劉瑩瑩去了。
我将小白放在床上,這才躺下身來。
“小白,你說咱們什麽時候才能離開這裏?”
說不出爲什麽,我心底深處,竟是極爲渴求地要想從這裏離開,倒也不是因爲厭煩什麽的,而是純粹的一種感知。
沒有理由,就單純地想離開。
小白自不會回應我什麽,它雖是仙皮子,但卻不會說話。
我與它說道這些,也無非就抱着一份發洩的心态,找個對象傾述一下心中的煩郁罷了。
讓我沒想到的是,小白在聽得我這話後,竟是鄙夷地瞅了我一眼,而後便是緩緩站起身來。
還不待我說些什麽,小白一個躍身,便從床上跳了下去。
“小白,你要去哪裏?”
我連忙坐起身來,剛想着去把小白抱回到床上,它竟然麻溜兒地跑了出去。
見此一幕,我詫異無比,追出帳篷。
舉目之下,但見一抹白影,兀地便是渡入到了倉庫之中。
我苦澀笑了笑,心想着自己這裏,都沒那般執着地想要抓住那盜取文物的小偷,小白倒是執着不放了。
稍以思慮,我回到了帳篷中,沒有去倉庫中将小白找回。
人可以執着,兔子何嘗又不可以呢?我尊重小白的選擇,也尊重它的執着。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隻消一會兒時間,我便聽到帳篷外的溝壑中,傳來汩汩的水流聲。
吃過晚飯後,我去倉庫看了看小白,發現小家夥如之前一般躲身在角落裏後,我微微笑了笑,這才放心地離去。
這之後,我與百合等人在主帳中聊了一會兒天,最後實在是無話可說,方才各自退去。
我們這裏沒話說,胡老道那裏,卻作滔滔不絕,即便隔着好些距離,都能聽到胡老道吹噓的聲音。
“胡叔,時間不早了,你不休息,劉姨她還要休息呢!”
途經劉瑩瑩的帳篷時,我稍微頓了頓身,而後将腦袋探入到帳篷中,沖着胡老道說喊道。
胡老道白了我一眼,說道:“小四,你先回去吧,我跟小花還有很多話沒說完呢!”
說着,胡老道朝我揮了揮手,接着一臉讨好地朝着劉瑩瑩看去。
劉瑩瑩那裏,滿面的苦澀無奈,似也被胡老道的如膠似漆,弄得有些招架不住。
“老胡,要不明天再說吧?”
遲疑片刻,劉瑩瑩這般開口道。
聞言,胡老道一怔,他抿了抿嘴,道:“小花,那我明天早點起床,我還有很多故事沒跟你講呢!你是不知道,那些年我一個人在外闖蕩,經曆了好多好多事.”
眼看着胡老道又要滔滔不絕地說起來,我無奈地說道:“胡叔,要不你回去跟我也講一講吧?”
被我突然打斷話語,胡老道顯得有些氣郁,接着心不甘情不願地站起身來。
“小花,那我明天在過來了。”
胡老道不舍地看了看劉瑩瑩,眉目含情,那模樣看得我都渾身不自在,也不知劉瑩瑩那裏,是怎麽堅持住的?
這之後,胡老道與我回到了帳篷中。
他似乎還對我适才的舉止抱有介懷,整個人都作氣郁模樣。
“胡叔,你沒事吧?”
見胡老道這般模樣,我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誰曾想,我這話一出口,頓時就招惹來了胡老道的冷目以對。
“小四,不是你讓我對小花好一點的嗎?現在我對她好了,你從中作梗什麽?你是不知道,剛剛我正說到緊要關頭,就被你給打斷了。”
說到這裏,胡老道重重一歎,很是失落的樣子。
我一臉的苦澀無奈,心想着這都什麽事啊?敢情胡老道這家夥還怨恨上了我不成?
靜默半響,我說道:“胡叔,距離很重要。”
“距離?”
胡老道一愣,不解地看着我:“什麽距離?”
我白了胡老道一眼,道:“人與人之間的距離。距離太遠,會讓人覺得疏遠,距離太近,會讓人覺得太黏。保持在一個合适的距離上,給彼此以空間,才能長久的相安無事下去。”
聽得我這一番話,胡老道頓時陷入到思襯中。
好半響後,他倏地湊到我跟前,笑嘻嘻地說道:“小四,你說的挺有道理的,要不,你在傳授點什麽給我?”
“傳授?”
我怔了怔,想哭的心都有了。
“胡叔,我太困了,你自己琢磨去吧。”
說完這話,我連地便是躺倒穿上,而後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來,深怕胡老道那裏,還對我不依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