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過那裂縫,都費了好一番功夫,這兩人更加不用說了。
不時便能聽到兩人在裂縫中攢氣罵娘的聲音,好在的是,兩人都沒有被卡在裂縫裏。
經過好一番折騰後,郝東明與阮天終是從裂縫中移出了身子來。
剛一走出,兩人便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這什麽鬼地方啊!裏面明明有這麽的空間,爲何不修建一條墓道連同起來?”
阮天半趴着身,一邊喘氣,一邊埋怨道。
郝東明沒有開口說話,稍事休整後,他拿起手電四下照了照。
“恩?”
接着,郝東明眉宇一沉,上前兩步,繼而蹲下了身子。
他從地上拾取了一些泥土來,仔細端看了很長時間。
我稍稍皺眉,而後便是出聲道:“看來王教授還真是從這裂縫裏鑽了過來。”
郝東明點了點頭,對于我的判斷也沒作懷疑。
倒是在旁的阮天,整個人都作一副莫名之态。
“小四,你怎麽知道的?”
我淡淡一笑,轉而看向郝東明,道:“郝教授手裏的泥土,可不像是這石室裏的。”
聽我這般一說,阮天頓時明白過來,四下照了照,隻見這石室的牆壁與地闆,皆作光滑無比,唯獨灑落了一些泥土在地面上,直直延伸到石室另外一邊的墓道中。
這時,郝東明開口道:“小四說的沒錯,這些泥土的确都是地坑裏的泥土。”
“郝教授,那我們還等什麽?趕快去找老師吧!他一個人,又沒有照明之物,在這黑不溜秋的地底中,很容易出事的!”
阮天焦急地說道,接着一個箭步,人已沖了出去。
我無奈搖了搖頭,覺得阮天的脾性,怎麽一陣一陣的,時而害怕的要死,時而又做無畏,讓人摸不清虛實。
此時,見阮天去遠,我與郝東明也不沒遲疑什麽,連忙朝着阮天追去。
可我們剛走沒幾步,石室另外一邊墓道中,突地吹來一陣黑風。
這風,陰冷刺骨,吹打在身上,讓人不寒而栗。
除此外,手電的光芒落照而出,竟是罩着一層薄薄的霧氣,顯得忽暗忽明。
阮天原本快沖而出的身子,此時落定在了前方的墓道口,接着他轉身看了看我跟郝東明,似是在等我們。
我與郝東明靠将上去後,三人便準備繼續前行。
可就在我們準備提步的時候,迎面的墓道中,忽地又是一陣黑風襲來。
同時,那黑風之中,還卷攜着一隻兇獸,白毛碧睛,張着血盆大口撲向我們。
見狀,我們三人直吓得魂不附體,渾身毛發盡皆直豎。
“啊!”
阮天驚聲喝叫道,剛想着轉身,那一陣黑風,還有那一隻兇獸便已撲襲到了我們跟前。
可讓人驚詫的是,那兇獸撲到我們身上後,隻如一陣陰風來襲,而後其身影便是渙散不存。
我愣在原地,呼吸都作急促,實在是适才那兇獸,将我吓了個半死。
郝東明杵在一旁,一個腿軟,整個人都癱坐在了地上。
阮天抱着個腦袋蹲在墓道旁的角落裏,口中不斷地嘀咕着:“别吃我,别吃我!”
平複了好些時候,我才回轉過神來,而後看向郝東明與阮天。
“你們沒事吧?”
聞言,阮天緩緩放開手,見得自己毫發無傷後,他驚疑未定地站起身來:“恩?那長毛兇獸呢?”
與此同時,郝東明也從地上坐起,他長籲了口氣,神情中的駭然與驚愕卻不見有絲毫減少。
“郝教授,怎麽會這樣?”
阮天朝着郝東明問道。
郝東明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不明白,他考古了大半輩子,還從未下過如此次這般詭異的墓。
我愣了愣,突然想起了胡老道曾與我提及過的墓室畫影。
回想了一番後,覺得适才的情形跟胡老道的描述,頗有些相似。
“我知道怎麽回事了。”
見我開口,郝東明與阮天紛紛投來目光。
我頓了頓,道:“這古墓落成,少說也有千百年了,而一些牆壁之上,則是留下了許多壁畫,如果墓道突然被打開,裏面的陰風出來,便會順帶将壁畫中的色彩一并帶出。”
聽我這般一說,郝東明與阮天都陷入了沉思。
好半響後,郝東明點了點頭道:“小四,你這個解釋倒也說得通,不過即便是風帶出了些色彩來,想要保持原形,那可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我憨憨笑了笑,沒再回應郝東明,我也就偶爾從胡老道那裏,聽來的墓室畫影,具體怎麽回事,我就不知道了。
“郝教授,小四,我們還是趕快去找老師吧!等找到老師後,我們趕緊離開這裏。這鬼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這時,阮天一臉焦急地說道。
我點了點頭,與郝東明示意了一眼後,便連忙朝着墓道之中走去。
走着走着,我們三人的腳步,不約而同的慢了下來。
因爲我們發現,即便是打着手電,四周也顯漆黑,好像墓道中,充斥着什麽東西,能夠将光照給吸收了一般。
前行了很長一段時間,我們來到了一處墓室外。
這墓室的封門是打開着的,裏面黑洞洞的一片,拿着手電往裏照,也看不清什麽東西。
“這封門石好像才被打開沒多久。”
郝東明照了照那半開的封門石,如此說道。
“難道是老師?”
阮天一驚,接着一個快步,人便沖入了墓室中。
見狀,我與郝東明遲疑了一下,連忙跟上阮天。
進入墓室後,我們這才發現,整個墓室裏面,都被一團團的黑氣包裹着,時而一陣陰風掠來,那些黑氣便會随着風一起卷掠出去,繼而形成一股黑風。
“這些黑氣是什麽東西,會不會有毒?”阮天有些擔憂地說道。
我沒有回應阮天,同時也很擔心。
這時,郝東明開口道:“這墓室久經千百年時光不開,空氣中,難免會多出一些帶色的顆粒。”
聽得郝東明這般解釋,我與阮天也安心了一些。
沉寂半響,阮天問道:“郝教授,你說那封門石是老師打開的嗎?”
郝東明搖了搖頭,一臉的不确定。
“郝教授,你來看,這裏有好大一副壁畫!”
我驚詫出聲,但見迎面的牆壁上,刻有一副巨大的壁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