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駭然地看着,好半響後方才反應過來。
原本我以爲郝教授會給出點建設性的提議,可沒想到他竟然這般說道:“小四,咱們還繼續查探下去嗎?”
我兀地一愣,這話本該是我說的,如今卻被郝教授說了出來。
還不待我開口,在旁的楚風緊了緊心神後,說道:“老師,我們來都來了,就這樣回去的話,豈不是無功而返?”
郝教授想了想,轉而又朝着我看來。
我被郝教授這連續的幾眼,看得整個人都不自在了。
“郝教授,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便再查探一段距離吧!”
聞言,郝教授這才點了點頭,示意了楚風一眼後,我們三人便邁入石門,繼續朝着墓道深處走去。
路過那些死屍的身旁時,我不免爲好奇所動,也就多照了照。
但見這些死屍所穿的服飾,跟之前那一具死屍極爲相似。
“難道,他們是一夥的?”
我這般嘀咕了一句,不過也沒思慮太多。
這時,楚風說道:“老師,我見過不少死人,可我還從沒有見過這麽多古怪的四人。”
說着,楚風這家夥也不知哪裏來的膽子,竟是伸手要出觸碰跟前的一具的屍體。
見此一幕,我連忙喝道:“楚風哥,别碰!”
楚風一怔,連地收回手來,道:“小四,難道這些屍體有古怪不成?”
我愣了愣,尴尬一笑道:“這些人的死狀極爲相似,可不像是正常死亡,他們的屍體上,說不得便有什麽古怪,我們還是千萬别碰的好!”
楚風“哦”了一聲,整個人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就這般,我們繼續前行着,可走着走着,我們三人不約而同地駐足了下來。
放眼而視,但見前方的墓道中,竟又是出現了一塊石碑。
這石碑,跟之前墓道裏的那一塊石碑一模一樣,都作臉的形狀,那一張黑洞洞的嘴巴,看上一眼,便讓人背脊發涼。
“這?怎麽又有石碑出現?”
楚風一臉驚駭,整個人莫名不已。
郝東明怔在一旁,接着說道:“難不成前面又會出現一道石門?”
聞言,我眉頭倏地凝皺,實在是這墓道太過詭奇。
遲疑半響後,我們方才繞過那石碑,繼而朝着前方走去。
就如郝東明所料想的一樣,走了沒一會兒,一塊巨大的石門,再一次阻隔住了我們的去路。
同樣的,那石門的正中央位置處,有着一塊凹陷的區域。
沉寂之餘,楚風連地便是轉身跑了出去。
不多時,他便拿着一塊石頭跑了回來。
“那石碑嘴裏面取的!”
楚風将那一塊石頭遞到了我跟前,喘着粗氣說道。
我愣了愣後,将石頭接過來,接着将其放入到了那凹陷的區域中。
不消片刻,石門轟然打開。
我們拿着手電一照,看見的,仍舊是一條墓道。
“老師,我們還進去嗎?”楚風看了看郝東明問道。
郝東明剛想着看我,我連忙說道:“都到這裏了,現在回去的話,也太不甘心了。”
言罷,我率先朝着那石門後的墓道走去。
郝東明與楚風遲疑了片刻,便紛紛追将而來。
相較于之前的墓道,我們現在所處的墓道,顯得極爲平靜。
沒有死屍,沒有石碑。
走了好些時候,我們三人停頓了下來。
隻因,我們的身前,竟是第三次地出現了石門。
與之前兩條墓道中的石門一樣,這石門也作光滑無比,中央處同樣有着一個凹陷的區域。
“恩?”
見得這一扇石門,我兀地沉眉。
石門倒是出現了,可開啓石門的鑰匙,我們卻是無處可尋。
之前的兩道石門的鑰匙,都是在那石碑嘴裏找到了,可這一條墓道,我們走到現在,根本沒有看見什麽石碑。
隐隐間,我覺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
這時,楚風說道:“小四,這石門怎麽開?”
楚風這話一說,頓時把我的思緒都給攪亂了,那原本萦繞在腦海中的東西,倏地便是消散,怎麽想也想不起來。
我尴尬地看了看楚風,攤了攤手,示意我也沒什麽辦法。
郝東明頓了頓後,道:“開啓石門的鑰匙,在那石碑之中,可這一條墓道裏面,并沒有石碑。”
“老師,你的意思是,我們要去找那一塊石碑?”
楚風憨癡癡地應了一句。
聞言,郝東明無奈地撇了撇嘴,白了楚風一眼,道:“我們一路走來,這一條墓道之中哪有什麽石碑?你上哪裏去找?”
被郝東明這般一喝斥,楚風苦澀地笑了笑,道:“那老師你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我覺得此地頗爲古怪,我們還是不要久留的好。”
說着,郝東明朝着我看來。
我點了點頭,很是認同郝東明這話。
之前的墓道中,有死屍,有石碑,可現在這一條墓道裏面,既沒有死屍也沒有石碑。
隻稍稍思襯,便覺得奇詭不已。
打定注意後,我們三人再不作停,連忙轉身朝着回路走去。
可走着走着,墓道之中,傳來了一陣陣的轟響聲。
除此外,還有一道腳步聲。
聽得這般動靜後,我們三人連忙頓住了身子,一動也不敢動。
我們仔細地聆聽着,發現先是會有腳步聲傳來,而後那腳步聲消失,接着便會響起一道轟轟的杵地聲。
那感覺,就好像有什麽人扛着什麽東西,每每走上一段路程,便會将扛肩的重物放到地上休憩一般。
“小四,會是誰啊?”
楚風湊到我身旁,整個人彷徨失措,似是擔驚受怕不已。
郝東明也沒敢妄動,滞愣片刻後,也朝着我看來。
被兩人這般看着,我隻覺内心苦澀不已,他兩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我什麽事都能處理一樣?
我沒有作聲回應什麽,隻靜默地站着。
見狀,郝東明與楚風也若泥雕木塑般一動不動。
于是,很長一段時間内,我們三人都靜伫着,活像是三尊被石化的雕像。
漸漸地,那腳步聲跟轟隆聲距離我們越來越近,我甚至都能感覺到,那發出聲響的人就在前方拐彎的墓道處。
也不知沉寂了多久,我看見郝東明跟楚風的額頭上,都有冷汗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