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敢遲疑,連忙朝着百合靠去。
見得我後,百合很是詫異,連道:“小四,你怎麽來了?”
我一臉氣郁,道:“你們下墓,怎麽也不等我和胡叔?”
百合無奈笑了笑,轉眼看了看不遠處的王教授,想來這下墓之事,她也無從決斷,全是王教授那裏一意孤行。
“對了小四,胡叔他人呢?”
靜默之餘,百合突然這般問道。
我愣了愣,可不敢說外面下了大雨之事,要是這樣一說,可就不好解釋了,總不能告訴百合,我在一隻白兔的幫助下,從河床下面進來的吧?
稍想了想後,我才說道:“胡叔他人有些不舒服,所以就我一個人進來了。”
百合也沒多想,繼而朝着四周看去,一臉疑惑地嘀咕道:“也不知怎麽回事,四周的油燈老是無故熄滅。”
我眉頭一皺,道:“人點燭,鬼吹燈。”
聽得這話,百合不由地打了個冷顫,道:“小四,你這話可别被王教授聽到,不然他那裏又要說你了。”
我怔了怔,哪裏顧得了王教授那裏會怎麽想?連忙說道:“百合,你們都下墓很長時間了,什麽時候回去?”
百合道:“還不知道,得看王教授那裏怎麽安排了。這次下墓,王教授可是給我們準備了好幾天的口糧。”
我觑眼沉眉,心想着王教授這老頭兒還真是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就在這時,四周的油燈,又重新被點亮了起來。
衆人在見得我後,也是小小詫異了一番。
“小四,你什麽時候來的?我怎麽沒看到你?”
阮天湊到我跟前,若有些驚詫地問道。
我笑了笑,道:“我也剛來不久,恰好看見四周的油燈熄滅了。”
見我提及這事,阮天臉色一變,小聲道:“我跟你說小四,四周的油燈都熄過好幾次了,之前我還聽到有人在笑。你說奇怪不奇怪?”
我洋裝出一副錯愕的表情來,道:“阮天哥,你可别吓我,我膽子小。”
阮天一愣,似也沒想到我竟然會這樣說。
“小四,胡師父沒來嗎?”
說着,阮天四下裏瞅了瞅,好似在找尋胡老道的身影。
“胡叔人不舒服,過一段時間才會下墓來。”
阮天輕“哦”了一聲,嘀咕道:“也不知怎麽回事,胡師父不在,我這心裏總是七上八下的。”
我張了張嘴,剛想着回話,不遠處的王教授突地沖着阮天喝道:“小天,你還閑在那裏幹嘛?還不過來幫忙?”
聞言,阮天連忙靠了過去,百合遲疑了一下後,也跟着阮天一道離開。
我愣在原地,看了看王教授那橫眉冷目的樣子,整個人都不自在了。
楚雨跟小媛同我笑了笑,許是因爲王教授的緣故,兩人并沒有與我開口說什麽。
遲定片刻,我也來到了王教授等人所在的那一片區域。
我沒有靠得太近,可不想被王教授給逮住什麽機會,好又來數落我。
此時,王教授的手中拿着個刷子,正不斷地在一塊石傭上刷個不停,郝東明也作一般無二。
楚風跟阮天則是各持一把洛陽鏟,作一副待命模樣。
百合、楚雨以及小媛,半蹲在不遠處,三女的跟前,堆積着不少的器皿,她們正将那些器皿小心翼翼的裝入木盒子中。
“小天,你把左邊的土,稍微鏟一鏟!”
王教授吩咐了一句。
聞言,阮天蹑手蹑腳地在那石傭左邊鏟了一鏟子,許是力氣用得過大,鏟落好些泥土,那石傭險些便是失去平衡摔落到地。
“你用那麽大氣幹嘛?這石傭,做工精良,紋路完整,要是摔壞了怎麽辦?”
見狀,王教授厲喝道,整個人氣得吹胡子瞪眼。
阮天一臉尴尬,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被王教授喝斥了。
我在一旁,百無聊賴地看着這一幕,也不知道王教授等人那般小心翼翼所爲何?
可看着看着,四周的油燈突地又熄滅了。
霎時間,整個地坑一下子便陷入到了漆黑之中。
“小天,小風,快去把油燈點亮!”
王教授連忙吩咐道。
阮天跟楚風怔了怔後,這才放下鐵揪,各自擇了一邊,去點那熄滅的油燈。
我坐在旁邊,心想着這王教授還真沉得住氣,他就沒想過這些油燈爲何會熄滅嗎?
這時,我聽到郝東明出聲道:“王老,要不今天就到這裏吧?那些油燈都熄了好幾次了,看那樣子,可不像是你說的被風給吹熄的!”
“恩?”
王教授眉頭一皺,道:“東明,怎麽?你莫不是也不相信科學了不成?”
郝東明尴尬笑了笑道:“王老,科學自然是要信。可這世上,的确也有很多事,是科學無法解釋的。我總覺得,此間的事,透着邪乎。”
“邪乎?”
王教授一愣,而後則是不以爲然地笑了起來。
“好啊東明,你考古都考了半輩子了,還信這一套?你要是要走,立馬帶着你的學生離開這裏,我不攔你!”
王教授氣郁無比,以往郝東明還站在他這一邊,可自從那晚見識過胡老道爲李國正招魂後,郝東明這裏便作動搖了。
那些從不曾被郝東明提及的“鬼神”,現如今也時常被郝東明說起。
見王教授怒起,郝東明輕聲一歎,沒再說什麽,王教授的脾性他很清楚,老頭子要是倔起來,十頭牛也拉不回。
在旁的百合等人,自也聽見了王教授與郝東明的對話,面面相觑,不知該怎麽說。
沒一會時間,阮天跟楚風點完燈回來了,整個地坑又重歸明亮。
兩人剛剛近身到王教授身前,那被點燃的油燈,兀地便又熄滅了下去。
“咯咯.”
與此同時,一道小孩的黠笑聲,充斥在整個地坑。
聽得這聲音,衆人都做驚駭,阮天這家夥,更是幾個快步沖将到了我身旁,接着一把便将我摟住。
“小四啊,咱們以後說不得還會成爲同門師兄弟,你可得罩着我一點。你聽到沒有,就是這笑聲,小孩子的!”
阮天顫顫巍巍地說着,我都能聽到這家夥吞咽口水的汩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