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授那裏很是着急,一天時間下來,他至少去了入口處不下五次。
這不,他帶着阮天從遠處走了回來,臉上洋溢着興奮與開心。
“大家都準備準備,水已經徹底消了,我們今晚就下墓!”
人還沒有走到營地,王教授便大聲說道。
我怔了怔,心底納悶不已,也不知王教授那裏,究竟爲何那般急切?
聽得王教授的喝聲後,衆人也都紛紛從帳篷中走出,他們也都作興奮,畢竟考古出身,有這樣一份熱衷倒也不足爲奇。
不過,胡老道那裏,卻是陰郁着一張臉,他快步到王教授跟前,道:“教授,晚上下什麽墓?”
王教授笑望着胡老道,說道:“胡先生,晚上下墓也是下,白天下墓還是下,有什麽分别呢?再說了,墓裏本就漆黑一片,可不分什麽白天黑夜。”
說着,王教授邁開步去,也不理顧那一臉錯愕的胡老道,接着開始吩咐衆人準備啓程。
我湊身很到胡老道身旁,問道:“胡叔,這下墓還分時候?”
胡老道白了我一眼,道:“你這不是廢話嗎?”
說着,胡老道擡眼朝着天幕看上去,這一看,但見夜空之中,不知何時竟是吹來了一大片烏雲。
那些烏雲厚重無比,直将那一輪圓月遮掩得隻剩下些邊緣。
“烏雲壓月,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啊!”
見狀,胡老道感歎了一句。
我聽胡老道這麽一說,心裏也有些發毛,實在是這一座古墓,太過駭人。
還沒有下墓的時候,便發生了這麽多稀奇古怪的事,還不知下了墓後又會發生什麽。
胡老道頓了頓,看着我道:“小四,食屍草的草汁還剩下多少?”
“還多!”我回應了一聲。
胡老道點了點頭,道:“你去将草汁拿給大家,下墓之前,我們每個人都要再塗抹一次草汁!”
我“嗯”了一聲,連忙按照胡老道的吩咐行事。
不多時,我們每個人的身上便被塗抹了大量的食屍草草汁,因爲剛塗抹這草汁後,會有極爲濃烈的屍臭氣味,一時間,整個人營地都被臭味充斥着。
好在的是,衆人對此也不排斥,畢竟每個人都對自己的性命看得很重。
收拾好一陣子後,王教授那裏發話了,我們要正式下墓了。
我跟阮天擡着氣墊船走在前面,其餘人則是拿着各類器械。
按照王教授所說,今晚我們隻是去墓裏熟悉一下環境,所以也沒有帶多少“辎重”。
不多時,我們便來到古墓的入口處。
水流很平緩,河道也很寬。
我跟阮天将氣墊船放到了水中,同時用繩子将船固定住。
看着那條直直落入荒山内部的河流,我不由泛起了嘀咕:“這一條河到底通往哪裏?”
我這邊還在發愣,王教授等人已經上了氣墊船。
“小四,你還愣着幹嘛?還不快上來!”
百合對着我喝了聲。
聞言,我也沒作多想,連忙上了船。
伴随着繩索的解松,氣墊船緩緩朝着一個打洞駛去。
也不知爲何,在見得那洞口後,我止不住地打了個冷顫,總覺得那洞口就好像血盆大口一樣。
見我有些緊張,百合挽了挽我的手臂,笑道:“小四,别擔心,這條暗河沒多遠的。”
我笑了笑,倒不是因爲這暗河而擔心,那種感覺,難以言表。
早在這之前,百合便跟孫教授他們來過這古墓,隻是後來孫教授跟劉楊出了事,這才中斷下來。
此時,我們在氣墊船的攜帶下,進入了暗河之中,每個人的手中,都帶着手電,衆人不時地便會朝着周圍打照。
“老師,你看那牆壁上,是不是什麽壁畫?”
突地,阮天這般說道。
“恩?”
聞言,王教授連忙朝着阮天手電所照的牆壁看去,同時吩咐楚風将船停下。
緊接着,衆人紛紛将電光打照到了牆壁上,這一看,那牆壁之上,還真是落顯着一幅壁畫。
畫中畫着一處宮殿,宮殿四周,雲霧缭繞,大朵大朵的雲,支撐着整個宮殿,晃一看,那宮殿就好像在天上一般。
見得這壁畫,百合眉頭一蹙,道:“這裏怎麽會有一副壁畫?之前我跟孫教授他們來這裏的時候,可沒有啊!”
王教授笑了笑,解釋道:“百合,有些壁畫,需要一些特定的條件,才會顯現出來。比如說,遇到水後。”
百合點了點頭,朝着那壁畫的四周照了照,隐隐可以看見一些水痕。
我坐在氣墊船上,百無聊賴,可不關心什麽壁畫不壁畫的。
倒是胡老道那裏,表現得極爲感興趣,似乎恨不得去将那壁畫從牆上給扒下來一般。
趁着衆人在看那壁畫之際,我拿着手電朝着其他地方照了照,相比于壁畫,我更關心的那封釘盤。
“也不知封釘盤藏在什麽地方?”
我暗暗嘀咕了一句。
可就在這時,我手電光芒所落照的地方,倏地飛過了一道影子。
那影子的速度很快,快到一閃而逝,快到讓我都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
我皺着眉頭,并未叫出聲來,隻湊到胡老道耳根前,小聲說道:“胡叔,我好像看到了一個影子。”
聞言,胡老道連地朝着我看來,我用手電的光芒指了指不遠處。
胡老道看了看後,眉宇也作凝沉,道:“小四,你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了?”
我愣了愣,也給不出個确定的答複來。
這時,衆人許也看夠了那一幅壁畫,紛紛回轉過神來。
接着,船再次開動,沿着暗河朝着深處駛去。
行駛了一段時間,船身突然晃蕩了幾下。
見狀,我連忙将手電打照到了水中,這一照,隻見河水之中,錯落着許多的石俑。
這一幕,自然也沒有逃過王教授的眼目。
“哪裏來的石傭?”
阮天驚疑說道,這暗河是從外面流入荒山内部的,如果說是發大水沖來的,那也隻能是從外面。
王教授瞅了瞅阮天,沒有好氣道:“小天,你大驚小怪幹嘛?這些石傭要麽是被大水沖來的,要麽便是這暗河之下,還有着什麽墓室洞穴,被大水貫通後,将這石傭給帶到了這裏。”
阮天“哦”了一聲,沒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