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舊搖着頭,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朝着後方退了退,實在是白兔的這個要求太過匪夷所思了一些。
它若是要求我做其他事,我或許還不會遲疑,可讓我跳到這剛發了大水的河中,我卻是萬萬做不到。
一看見那奔如浪的水花,我便頭暈不已,我還年輕,可不想就這樣葬生在這江河之中。
瞧我這般模樣,那白兔也顯無奈,原本還做高漲的情緒,頓時變得低落無比。
我一臉的難爲情,但也無可奈何。
“小兔兔,我”
我正打算給白兔好好解釋一番,可就在這時,我的後背上,突地傳來一陣寒涼。
那寒涼,如冰般刺激我的全身,使得我整個人都滞愣了住。
我能感覺到,此刻正有一雙手平放在我背上,而那寒涼,便是從那一雙手掌中傳來。
不知爲何,此時我竟然想起了那個紅衣女人來,想起了昨晚那尾随在我身後的腳步聲。
一想到這些,我整個人都不寒而栗了起來。
我愣愣地站着,渾身汗毛都作直豎,冷汗更是涔涔地直冒。
“鬼大姐,你我無冤無仇,可别加害于我啊!咱們有什麽事,好好說成不成?”
我栗栗危懼地說道,身體卻是不争氣地顫抖了起來。
讓我驚駭的是,沒有回應聲,隻有那一雙冰冷的手直直地落放在我肩上。
我朝着那白兔看去,隐隐約約間,我在白兔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同時,我還看到了自己的身後,站着一道若隐若現的紅色影子。
這一發現,頓使得我如墜冰窟,我沒敢回頭,深怕這一回頭,便會看見什麽恐怖的畫面。
靜,寂靜,寂靜地出奇,隻餘河中的江水洶湧澎湃着。
我的心怦怦直跳,整個人已被吓得魂不附體。
就在這時,那放在我後背上的兩手,突地一用力。
猝不及防下,我猛地便是朝着身前踉跄了出去。
隻小幾步距離,我人便來到了河邊,看着那滾滾河水,我想要停下步子來。
可還不待我站定,我的背後又是被人推了一下。
“啊!”
緊接着,我便墜入了河中。
“咚!”
眨眼不到,我便被洶湧的河水所湮沒。
原本我以爲,自己會被淹死,又或者是,在強大水流的攜帶下,被磕磕撞撞死。
可現實是,我一點事也沒有,甚至落入水中的身影,也作定立不動。
我伸了伸手,發現自己人雖在水中,可那些河水于我而言,就好像不存在一樣。
這出奇的一幕,使得我驚詫無比。
就在這時,我的身前突然多出了一道白色的身影,正是那白兔。
它沖着我示意了一眼,繼而便是在河水中,朝着前方走去。
我愣了愣後,輕輕地邁了邁步子。
這一邁,我頓時發現,自己的腳下好像并不是空空如也,那種感覺,就跟走路時踩實的感覺差不多。
“恩?”
我凝皺着眉頭,心下則是駭驚至極,實在是這一切,太過匪夷所思了。
沒想太多,我連忙朝着白兔追去。
就這般,我與那白兔,那洶湧湍急的河水中,逆流而上。
我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光,竟能使我看清河水中的一切。
隻見那河床下面,散落着許許多多的雕像,那些雕像,全做稀奇古怪模樣,沒一尊是我認識的神佛之像。
也不知走了多久,我在那白兔的帶領下,來到了一處洞口。
它朝着我示意了一眼,接着一個側身,便是鑽入了那洞口中。
我來到那洞口處時,但見裏面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見,不由有些遲疑。
半響後,我心下一橫,接着便也鑽入了那洞裏。
讓我怎麽也沒想到的是,我前身剛一探入那洞中,便見得眼前落顯着一處洞府。
這洞府内,點着許多的燈,每一盞燈上,都雕刻着獸面。
我怔怔地看着,再朝着身後望去時,哪裏還見适才的洞口?
此時,那白兔站在不遠處,它朝着我示意了一眼,接着便是走向洞府深處。
我頓了頓後,沒想太多,隻跟着白兔不斷朝着洞府深處走去。
走着走着,我驚愕了,滿眼不敢置信。
隻見那洞府的地上,堆積着如山的金銀珠寶,數量之多,隻道是數也數不過來。
明晃晃的珠光寶氣,直刺我眼睛脹痛。
“天啊!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怎麽會有這麽多的财寶?”
我暗暗嘀咕了一句,這輩子也沒見過那麽多的财物,即便是之前與胡老道一同下的那一處墓室,也沒見這般富貴逼人的景象。
見我兩步一停,三步一頓,那白兔又朝着我看了看,好似在說,讓我别磨磨蹭蹭的了,辦正事要緊。
我斂了斂心中震駭,這才朝着白兔追了上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那白兔帶着我來到了一扇石門前。
接着,白兔一個跳躍,用身子撞擊了一下石門旁邊的一塊凸石。
下一刻,那石門轟然打開。
我緊了緊心神,心想着這石門中,該不是又是如山的金銀财寶吧?
讓我稍有些失落的是,預想中的金銀财寶,并沒有出現,反是一具晶瑩剔透的棺椁把我吓了一大跳。
當然,真正吓到我的,并不是那棺椁,而是那棺椁中,躺着的兩具屍體。
其中一具女子的屍體,一襲紅袍加身,貴氣無比,而在女子屍體的旁邊,則是躺着一具小孩的屍體,小孩穿着一身黃袍,袍上繡着騰飛之龍。
我怔怔地看着這一幕,心神不由地緊了起來。
此時,那白兔已跑到了棺椁跟前,同時不斷地朝着我示意,讓我又到那棺椁前去。
我愣了愣後,這才小心翼翼地朝着棺椁靠近。
不多時,我人也來到了那棺椁前,近距離一看,我這才發現,那紅衣女子,出落地美貌無比,隻看一眼,便讓人癡醉無比。
同時,我也發現,那小孩的黃袍之上,繡的并不是龍,而是蟒。
每一條蟒,都有四爪,而龍,則是有無爪。
我皺了皺眉,暗暗思襯着,這女子跟小孩,應該是母子關系,且兩人的身份,應該極爲的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