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我人已來到了帳篷外。
到了這裏,我方才松了口氣,心想着總算是回來了。
平複片刻,我轉身朝着不遠處看去。
這一看,隻見那明暗交彙處,竟是站着一個人,一個身穿紅衣的女人。
“啊!”
我驚出聲來,再去看時,那路口處,哪裏還有什麽人影?
“難道是我眼花了?”
我暗暗嘀咕了一句,想着想着,我突然記憶了起來,之前楚雨也說過自己看到了一個紅色影子,難道
一想到這裏,我不寒而栗了起來,連忙拉開帳篷進了去。
此時,胡老道還作沉睡着。
我湊到其跟前,輕聲喚道:“胡叔。”
胡老道根本不爲所動,隻翻了個身,抱着被褥繼續沉睡。
我一臉無奈,心想着今晚這事,着實太過奇怪了一些。
若是楚雨沒說她看見了紅色影子,我興許還會認爲自己眼花看錯了。
可現在我卻不這樣認爲,那個身穿紅衣的女人,到底是人是鬼?還有那一隻白兔,似乎是故意将我引到那河邊,它究竟作何意圖?
想了好些時候,我也得不出個具體的答案來。
我在床上翻來覆去,哪裏還有什麽心思去睡覺?
不知不覺,天已經亮了,我疲乏地躺在床上,想睡可偏又睡不過去。
胡老道打了哈欠,接着緩緩睜開眼來,他坐起身,伸了個懶腰。
“這一覺,睡的可真舒服啊!”
胡老道嘀咕了一句,接着朝着我看來。
“恩?小四,你怎麽了,眼圈怎麽都黑了?”胡老道若有些疑惑地問道。
我白了胡老道一眼,心想着這明晃晃的失眠寫在臉上,他竟然看不出?
胡老道嘿嘿一笑,道:“小子,難不成你是遇上什麽煩心事了?”
我頓了頓,将昨晚發生的事情給胡老道說了一遍。
“白兔?”
胡老道眉宇一沉,道:“那可不是什麽白兔。”
見胡老道似乎是知道些什麽,我連連問道:“胡叔,不是白兔是什麽?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胡老道笑了笑,道:“這一路走來,你清清楚楚的看的東西,等到了後來,哪些還是你原本看見的模樣?”
我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竟是沒有什麽好辯駁的。
見我緘默,胡老道這才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白兔應該是個仙皮子。”
“仙皮子?”
我一愣,不解地看着胡老道。
胡老道點了點頭,道:“人都說,千年的黑皮,萬年的白,這仙皮子可不是一般人能遇見的!但凡能遇到它的人,都會交大運,不是升官,那就是要發大财啊!”
說着,胡老道朝着我投遞來一抹異樣的眼神。
我苦澀笑了笑,若是換做以往,我興許還會對此感些興趣,可現在我可沒什麽心情去理顧什麽運氣。
“胡叔,那個穿着紅衣的女人呢?”
沉寂之餘,我又問道。
聞言,胡老道的臉色稍變得有些難看,他頓了頓後,才回應道:“她應該是個鬼吧!”
我心神一緊,連道:“她跟着我幹嘛?”
胡老道搖了搖頭,接着說道:“說不定,她有什麽事情需要你幫她也不一定,畢竟你小子可是個五陰之人。”
我滿臉無奈,苦歎道:“胡叔,有沒有什麽辦法,讓我不是五陰之人啊?我感覺在這樣下去,我遲早有一天會精神崩潰的!”
胡老道一怔,道:“有些東西,天生就帶在命裏,可不是你說不要就能不要的。”
我垂了垂頭,心底失落不已。
之前在徐家村時,便是因爲我這五陰之人的身份,招惹到了那慘死在外的徐鳳。
而後我受徐鳳所托,要幫其找到害死她的那個兇手,楚生。
前幾天,我在玉棺村,意外走失,而後墜入地底世界。
在那裏,我又受了一樁所托之事,要幫那個不知名的妃子去找燕王劉建的陵墓,而後将其所遺的那一件血衣在劉建的陵墓中焚化。
要做到這兩件事,本就困難不已,而今那紅衣女鬼,若是再有什麽事情要托付我辦,我可有些吃不消了。
“小四,趁着還有些時間,你再睡睡吧,你看你那眼睛,就個熊貓眼一樣。”
胡老道穿戴好一切後,沖着我說道,接着便是自顧出了帳篷。
帳篷外的天,很是陰沉,似乎随時都有要下大雨的趨勢。
我躺在床上,因爲胡老道的一席話,也爲我解開了一些疑惑,心底深處,倒也沒有之前般煩郁了。
這之後,我昏睡了過去。
沉睡中,我又做了一個夢,這個夢,跟昨晚的那個夢極爲的相似。
唯一不同的是,我在看到那大坑中無數血屍朝着我爬來時,竟是撒開腿跑了出去。
“咚咚咚”
也不知何時,我被一陣叮叮咚咚的聲響驚醒了過來。
睜眼一看,整個帳篷内顯得有些黑沉,而帳篷頂上,則是不斷地傳來落雨的敲打聲。
“下大雨了?”
我起身到帳篷門前,隻稍拉了拉,便見帳篷外面,風雨交加,霎是滂沱。
隐隐約約間,我能聽到另外一座帳篷中,胡老道等人嬉笑的言語聲。
遲定半響,我又躺倒了床上,接着,我從背包中拿出了那一塊翠綠無比的玉佩來。
這玉佩,來曆莫名,甚至稱得上是奇怪無比。
那還是在梅龍鎮的時候,我着了有心人的道兒,身上被下了死咒,而後随胡老道一通下墓,去找解咒之法。
曆經一番危險後,我跟胡老道方才安全回到梅龍鎮的招待所。
也就是在那時,我做了一個夢,夢裏一個持劍衛道的黑影,給了我一塊玉佩。
我本以爲,那不過是個夢而已,可緊接着才發現,我的背包中竟是真的多出了一塊玉佩來。
“胡老道說這玉佩很珍貴?讓我千萬不要賣掉,也不知有什麽作用?”
我半躺在床上,自言自語地說着。
這時,帳篷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繼而我便是見到,百合手忙腳亂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