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我安定不下來了,心跳的怦怦作響,也不知那躺在我肩上的百合,是否也聽到我的心跳聲?
此時,廟外的風雨仍舊磅礴。
狂風呼嘯,大雨傾盆,時不時便有一股寒涼從廟外撲來,擾得人不寒而栗。
好些時候,我方才平複下心情,不知覺間睡意來襲。
可就在我準備入睡之際,廟外突然傳來一陣響動。
那聲響,像極了腳步聲,嗒嗒的,就如拖着濕中的步伐一般。
我微微眯眼,睡意頓時被驚走,可看了看後,并未發現什麽異常。
“難道是我聽錯了?”
我暗暗嘀咕了一句,也沒理顧太多,心想着今晚可别出什麽差池,我還要與百合同肩共枕呢!
接着,我便準備繼續睡覺,可剛一閉眼,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雜動。
我眯着眼一看,隻見阮天緩緩站起身來。
起身後的阮天,先是朝着我們打量了片刻,接着将目光投遞到了廟外。
廟宇的火堆,此時隻餘下些的微弱的火亮,加上我又是眯着眼,所以阮天的身影落在我眼幕中,顯得有些模糊。
“恩?”
我心下生出疑惑來,暗想着阮天該不會是要做出什麽壞事來吧?
畢竟在此之前,我可是從阮天的眼中,看出了他對胡老道還有我的深深恨意。
“不會的,他也就小心眼了一些,應該不會對我跟胡叔下什麽黑手!”
我在心裏自我安慰道。
就在這時,阮天突然朝着廟外走了去。
見狀,我這才松了口氣,心想着阮天可能是半夜尿急了。
當然,我也沒有松懈下來,更不敢就此睡去,我得等阮天回來,确認他不會做什麽壞事才會睡去。
可讓我詫異的是,我等了很長時間,也不見阮天歸來。
這一下,我錯愕了,若不是百合正躺在我肩上沉睡,我真恨不得出去瞧瞧,看看阮天究竟在做什麽。
又等候了一段時間,還是不見阮天回來,我微微皺眉,剛想着起身之際,廟外突然傳來聲響。
我連地一定,身子一動也不動,假裝沉睡着。
這時,廟外的聲響越來越大,好像有什麽東西正被拖在地上,發出磕磕碰碰的聲音來。
緊接着,百合緩緩睜開眼來,許是這動靜将她給攪醒了。
見百合醒來,我也假裝如夢初醒般地睜開雙眸,與此同時,李國正等人也紛紛被那聲音給驚醒。
倒是胡老道這家夥,躺在一旁,若如無事地呼呼大睡着。
“小四,什麽聲音?”
百合一臉擔憂地看了看我問道。
我微微皺眉,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這時,楚雨疑惑地開口道:“阮天人呢?”
聞言,衆人這才發現,阮天人竟是不見了,一個個都作驚愕無比的模樣。
我沒有開口說什麽,隻靜靜聆聽着廟外的聲響。
那聲響,越來越近,越來越大,直至最後,都到了廟門外。
見得這般動靜,衆人紛紛站起身來,沒有前去探查,大家都紛紛朝着身後退去。
我護着百合,也一道退後,順勢用腳踢了踢胡老道。
被我踢了兩腳後,胡老道這才醒來。
“怎麽了?”
胡老道迷迷糊糊地問了句,接着展目朝着廟外看去,見得廟外仍舊風雨如晦後,他疑惑地嘀咕了句:“天還沒亮嘛!”
“胡叔,你耳朵不好使了?沒聽到廟外的動靜?”
我驚詫地沖着胡老道喝道。
“哦?”
胡老道一愣,豎了豎耳朵。
聽着聽着,他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接着連地從地上站起身來。
“大家小心,有髒東西!”
聞言,衆人皆是一詫,連忙又後退了些距離。
不多時,我們人都湊到了那殘破的雕像下,全都凝目以望着廟外。
“胡先生,你道法高深,要不出去瞧瞧?”
李國正瞅了瞅胡老道,知曉胡老道的身份後,李國正對胡老道的态度變得更爲尊敬了,看得出來,他對鬼神之說,還是極爲相信的。
胡老道觑了觑眼,淡冷道:“不用出去了,已經進來了!”
“啊!”
李國正驚出聲來,連忙朝着廟門口看去,可這一看,他什麽也沒看見。
我沉了沉眉頭,與李國正一樣,也沒有看見什麽。
此時,之前的聲響已經消斂不存,我們隻能聽到廟外的風雨雷電聲。
楚雨開口道:“胡先生,阮天他人不見了,不會出什麽吧?”
胡老道輕掀了掀嘴角,也不回應楚雨什麽,視線牢牢凝定在廟門口。
“轟隆隆!”
就在這時,天幕之上突地落來一道雷電。
電光交錯之下,原本空無一人的廟門口,突地便是渡顯出了一道身影來。
這身影,全身濕哒哒的,就如一尊雕像般伫在門口,一動也不動,他的腳下,放着一個木箱子。
見得這人影,我們都被會吓了個不輕,李國正這家夥,更是哇地叫出聲來。
“阮天哥?”
驚駭之餘,小媛失措地叫了聲,接着便是要跑出去。
其前腳剛剛邁出,便被胡老道給攔截了住:“小媛,别去!他被髒東西纏身了!”
小媛一愣,若有些不可思議地看了看胡老道。
“胡叔,到底怎麽回事?”百合躲在我身旁,顫顫巍巍地問道。
胡老道沒有多言,繼而朝着身前走了幾步。
此時,阮天站在廟門口,整個人就如失去了魂魄一樣呆愣着。
沉寂半響,阮天突然動了,隻見他緩緩彎下身來,接着将腳下的那一口木箱子個擡了起來。
見此一幕,胡老道大聲喝道:“廟裏有神,小鬼難進,還不住手?”
聞言,阮天稍頓了頓,接着緩起頭來,他一臉冷厲地等着胡老道,神情的陰鸷,隻看上一眼,便讓人不寒而栗!
“阮天哥,你這是幹嘛啊?你搬着個木箱子幹嘛?”
小媛急切地喝道,可又不敢上前。
楚風又大聲說道:“阮天,你發什麽神經?還不把那木箱子放下?”
讓人詫異的是,對于小媛與楚風的喝喊,阮天置若罔聞,他隻直勾勾地盯着胡老道,那模樣,就好似與胡老道有着什麽血海深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