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事休整後,我從船的甲闆上緩緩站起身來,開始打量起這一艘船來。
船很大,船艙有兩層,艙内有燭光落映,但卻沒有人在。
我愣站在船頭,遲遲不敢有所動作。
平複下來後,我也想了很多,自也産生了疑惑來。
這麽大的船,究是從何處而來?難不成也如那些棺木一般,是從水下面冒出來的?
思襯半響,我提步朝着那船艙走去,有些東西既然想不通,那還不如暫時放一放,說不得時間一過,那些萦繞心頭的疑惑自然而然地就給解開了。
不多時,我來到船艙外的門口處,一番探尋之下,我看見船艙内擺着一個精緻的小桌。
桌子上面,放着各式各樣的點心,還有一壺酒。
見到有吃的,我有些忍不住了,早在這之前,我的肚子便不止一次地發出過抗議了。
“有人嗎?”
我沖着船艙外小聲喝叫道。
再三确認沒有人回應我後,我進入了船艙。
我在桌前坐下,想也沒想的便拿起那些點心吃了起來,許是太過饑餓,我被嗆住了。
好在的是,桌上有酒,我也顧不得自己酒量如何,悶頭便喝了起來。
一番吃吃喝喝下來,我的肚子得到了滿足,那種能夠吃飽喝足的感覺,讓我很是享受。
許是喝了些酒的緣故,我的腦袋有些暈乎乎的感覺。
我側了側目,恰好看見身後不遠處,竟是擺放着一張大床。
“這可真是周到啊!”
我自顧地呢喃了一句,跌跌撞撞地便是走到了那一張大床前,接着悶頭倒下呼呼大睡了起來。
這一覺睡的很香,當我醒來的時候,船已靠岸。
我來到了船艙之外,望眼而視,有清輝散落,有碧波成傾。
“這裏是什麽地方?”
我緊皺着眉頭,絲毫不知現在自己身處何處。
隻見船停靠在水邊,不遠處則落映着一處山崖,這山崖極爲的陡峭,但卻有台階通往,而在山崖的上面,則是建造着許許多多的宮殿。
見得這一幕後,我整個人都不定安了,回想起之前的一幕幕,着實太過詭異,根本就無法去解釋。
沉寂半響,我下了船,繼而朝着不遠處的台階走去。
“眼下我似乎也沒有什麽選擇了,我隻是擔心,自己是不是越走越深,離地面越來越遠了?”
我暗暗思襯着,一想起自己可能深陷地底而再也找不到出去的路後,我便惶恐不已。
雖心有彷徨失措,可我腳下的步子卻是不慢,不多時我人已走到了那台階上面,朝着上方的那些宮殿而去。
行徑了好些時候,我人來到了宮殿外。
我舉目看了看,但見殿内有燭光閃動,遲疑稍許,我邁開步子來。
可每每走上一步,都有一股陰風迎面襲來。
我不由地有些緊張,心想着這宮殿之中,莫不是有着什麽不是人的東西吧?
沒敢想太多,我繼續前行。
不一會兒時間,我來到了宮殿内。
放眼而視,隻見宮殿的正堂之中,有一血紅之物落映在我的眼底。
突見得這般情形,我下意識地就倒退了好幾步。
待得平複下來,這才發現,那血紅之物似乎像是一件衣服,一件平展開來搭落在方石之上的衣服!
“恩?”
我眉頭一皺,緊了緊心神,接着緩緩朝着那血衣走去。
當我來到那血衣跟前時,我隻覺一股幽寒瞬間朝着自己襲來。
那寒氣,冰冷刺骨,隻稍稍觸及,便讓人冷顫不止。
我哆嗦了好半響,自言自語道:“怎麽這麽冷?”
說着,我探出手來,順勢将那血衣拿到手中。
伴随着我将血衣拉扯過來,一股更勝之前的幽寒之氣倏地從血衣下升騰了起來。
我兀地一愣,整個人連忙朝着後方倒退,避免被那寒氣所侵。
待我站定,我忽地發現,那被血衣所蓋的,竟然是一口棺材。
“這是.”
我駭然地看着那棺材,即便我家是開棺材鋪的,我也從未見過這樣的棺材。
隻見那棺材,散着幽碧之光,竟全是又玉石打造,隐隐約約還能看見玉棺之中躺着的屍體!
“玉棺?”
癡愣了好些時候,我驚叫出聲來。
這一刻,我想起了玉棺村的傳說,想起了那個被賞賜了一丈紅的嫔妃。
我低了低眼,看了看手中的那一件血衣。
“這血衣,難道就是那嫔妃被賞賜一丈紅時所穿的衣服?”
我駭愣愣地站着,整個人驚愕無比,哪曾想到自己竟是來到了傳說中,那被葬在玉棺村的妃子的陵墓之中。
這一刻,我手拿着血衣,目光牢牢凝定在那玉棺之上,整個人就如一尊雕像一樣,動也不動。
好半響後,迎面有一陣冷風吹來,我手中的血衣順勢被吹落了出去,接着竟然詭奇地飄到了那玉棺上面。
見狀,我心神無比的緊張,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那被血衣掩蓋着的玉棺中,竟是有聲響發出!
“咚咚.”
那聲音,就像是玉棺裏面的妃子,此時正在敲擊着玉棺的棺蓋一樣。
聞聲,我吓得練練倒退,那妃子早已死去了不知多少年,根本不可能還活着,而且從李國正的口中不難猜料出,妃子死得極爲冤屈。
一想到這些,我便止不住地毛骨悚然起來。
“那個.貴妃啊!我無意闖入此地,若有打擾之處,切莫怪罪!”
我顫顫巍巍地說着,轉身便朝着殿外跑去,實在是不敢再在這殿内待下去。
就在我轉身起跑的時候,整個人殿内頓時響起嗚咽的哭聲來!
“嗚嗚.”
這哭聲,如泣如訴,凄慘中帶着悲切,悲切裏透着寒涼,隻稍稍一聽,便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沒敢停下,同時還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可讓我意想不到的是,我才跑出沒多遠距離,迎面便有一件血衣當空落下,阻斷我的去路。
“啊!有鬼啊!”
我大聲驚叫,身子一動,想着繞開那血衣。
可剛跑沒多遠,那一件血衣竟又詭奇地出現在了我跟前。
恍惚間,我好像看到,那血衣之下,落映着一個女子,一個披頭散發歪斜着頭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