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疑半響,我随口應道:“李叔,那符紙是一張鎮魂符。”
聽我這般一說,李國正深信不疑地點了點頭,倒是我身旁的胡老道,若一副憋笑之态。
我白了胡老道一眼,心想着這家夥一天沒打趣我,他便一天不快活,非要看我深陷尴尬也不願爲我解圍。
沉寂之餘,李國正突然又問道:“小四,你還會畫符不成?有空的時候,可不可以再給我畫幾張鎮魂符?我老婆也時常做噩夢!”
我原本以爲李國正會打住了,可哪曾想這家夥竟又是發起問來。
尴尬半響,我張了張口,便要回應。
可就在這時,我身旁的王教授突然說道:“小李啊!你怎麽能信那一套神鬼符說呢?”
說到這裏,王教授冷不丁地白了我一眼。
被王教授鄙夷後,我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心想着王教授這裏,似乎對我有些偏見啊!
緊接着,王教授又對李國正說道:“再者說了,這做惡夢也不見得就是壞事,它能讓你的焦慮、恐懼等情緒得到釋放,對你自身的情緒起到調節的作用!”
見王教授開始賣弄起來,我緩緩閉上眼,都說知識分子含蓄,可王教授這裏卻是鋒芒畢露。
自從王教授開口後,李國正便再也沒能插上話,他隻一個勁兒的“嗯”着。
百合起初時還會附和王教授幾句,可到了後來,聲音也漸漸小了下來。
我跟胡老道都作緘默,且還眯着眼。
因爲昨晚折騰了很長時間,我跟胡老道都沒有足夠的睡眠。
這不眯還好,一眯就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車正好停在了一處院落中。
此時,天已漆黑了下來。
“李叔,這是哪裏?”我迷迷糊糊地沖着李國正問道。
李國正笑了笑,道:“小四,這裏是梅龍鎮的招待所,我們已經在别的縣了!”
我輕“哦”了一聲,連忙下了車。
放眼看去,隻覺得萬事萬物都好像籠罩在黑暗中。
這之後,我們被安排在了招待所内,房間雖然不大,但卻是一人一間。
“咚咚.”
我正半躺在床上,屋外突然想起了一陣敲門聲。
打開門一看,百合正站在屋外。
我正想着邀請百合進屋坐坐,卻不想百合先開口道:“小四,吃飯了!”
說着,百合便又去敲其他人的門了。
招待所的夥食還不錯,因爲我們人多,每個菜的分量也弄的特别足。
一番吃喝下來,衆人也都心滿意足,這趕了一天的路了,能好好吃頓飽飯,那便是對自己最好的犒勞。
吃完飯後,王教授叫走了郝東明,隻想想便知道,這兩個知識分子,那要是聊起天來,也不知會聊到什麽時候。
李國正跟阮天,因爲開了一天的車,所以比我們更加疲乏,兩人吃過晚飯後,便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胡老道徑自一個人上了樓,隻離開前,叮囑我不要到處亂跑,就在招待所周圍轉悠轉悠得了。
就在這時,我看見楚風突然走到了百合跟前。
“百合,梅龍鎮是個古鎮,留有不少古時的建築遺迹,你想不想去看看?”
說着,楚風憨憨地撓了撓頭,那模樣,倒是有着幾分可愛。
百合想了想,竟是沒有拒絕地點了點頭。
見百合答應,楚風一臉欣喜,連忙讓開身來,看那架勢,竟是要跟百合兩人單獨出去。
我愣了愣,心中頓起一股酸意。
原本我以爲我該關注的,隻有百合的師哥阮天,可現在看來,又多出了個楚風來。
眼見着百合跟楚風就要走遠,我連忙喝道:“百合!”
聞言,百合倏地一頓,接着不解地朝着我看來。
我憨憨一笑,道:“百合,你們這是要去幹嘛?”
百合道:“楚風哥說帶我出去看看古鎮,小四,你去嗎?”
“去!”
我想也沒想地點了點頭,哪裏還顧得了胡老道的叮囑之言?
就在我說出這話時,楚風的臉色微不可查地起了些變化,看得出來,對于我這個突然攪局之人,他也有些始料未及。
對于楚風的表情,我假裝沒看見。
我怎麽可能讓他去接近百合,我跟百合,那可是拉過小手的!
就在這時,小媛跟楚雨手挽着手走了過來。
見我們三人伫立在招待所門前時,楚雨笑望着楚風道:“哥,你們這是要出去嗎?”
楚風點了點頭,道:“準備出去逛逛梅龍鎮。”
聽得這話,楚雨頓時來了興緻,連連說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說着,楚雨松開挽着小媛的一手,接着在衆人的滿目驚詫下,來到了我的身邊。
“小弟弟,楚雨姐姐陪你去看看夜色下梅龍鎮怎麽樣?”
還不待我開口,楚雨竟大方地挽住了我手。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頓時将我陷入無比尴尬的境地中。
我能看到,百合的臉色倏地凝沉了起來,雖隻是那麽一瞬,卻也明晰無比。
這時,小媛也湊了上來,繼而學着楚雨的模樣,将我的另外一手挽住。
“小四,我也要去!”
霎時間,我被楚雨跟小媛挽着,那種左右不得的感覺,讓我無奈不已。
見狀,百合瞪了我一眼,接着對楚風說道:“楚風哥,我們出發吧!”
楚風點了點頭,率先走了出去。
走着走着,百合與楚風已經并肩而行,兩人一路上說笑個不停,那模樣,倒還真有些郎情妾意的意思。
我被楚雨跟小媛架在後面,眼睜睜地看着百合跟楚風兩人“卿卿我我”,卻絲毫辦法沒有。
那一種苦楚,撕裂着我的心,讓我欲哭無淚。
“小四,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小媛見我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連忙關切地問道。
我苦苦笑了笑,心中則是咆哮着:“我很舒服!我舒服地看着自己的幸福正悄悄在溜走!”
這時,楚雨說道:“小弟弟,你覺得我哥跟百合配不配?”
聽得楚雨這話,我險些便是一口悶血噴吐出來,她這話,無異于在我的傷口上撒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