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授想了想,點頭道:“這麽大雨,确實不宜開車,這附近有沒有什麽村落,可以讓我們歇歇腳?”
“過了前面的山頭,再有十來分鍾車程,有個竹山村!”李國正回應道。
“好!那我們就在竹山村歇一歇!”
李國正“恩”了一聲,絲毫不敢大意,山路本就颠簸難行,更不說現在外面還下着瓢潑大雨,一個不留神,等待我們的那便是車毀人亡。
好在的是,一路有驚無險,我們順利抵達了竹山村。
竹山村不大,隻有幾十戶人家,因爲家家戶戶都靠着遍山的竹子生活而得名。
抵達竹山村時,雨依舊下個不停。
李國正與阮天将車停在了一塊空地上,大家都沒有下車,隻想着這大雨應該下不了多久,待雨小一些那邊能繼續上路了。
可事與願違的是,大雨一直下着,絲毫沒有要停下的趨勢。
這一下,我們都坐不住了。
車内空間本就不大,再加上坐着四五個人,空氣顯得很渾濁。
“胡叔,我下車走走!”
我悶得有些受不了了,與胡老道說了一聲後,便連忙打開車門下了車去。
剛一下車,滂沱的大雨,便将我淋個透濕。
我深呼吸了口氣,即便全身都被打濕了,可至少外面的空氣很清晰。
四顧看了看,我見不遠處有一座廢棄的瓦樓,想也沒想便跑了過去。
與此同時,阮天等人也跟着下了車。
我同他們招了招手,幾人很是熱絡地就朝着我靠來。
這瓦樓,是個複式的結構,有兩層。
第二層沒有蓋頂,隻修了一半不到便沒了下文。
“小弟弟,你跟那胡先生是幹嘛的?”楚雨湊到我身邊問道,臉上飽多好奇。
我笑了笑,心想着這楚雨能不能别一口一個“小弟弟”的叫我?哪怕叫我“小四”也好啊!
“楚雨姐,我們就是考古隊聘來給你作伴的!”
因爲我跟胡老道的身份有些特殊,可不敢跟楚雨等人表明,所以我含含糊糊地回了楚雨一句。
我本以爲,楚雨在聽我這樣一說後,會很識趣地不再追問。
可讓人無奈的是,楚雨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小弟弟,我們這多人,哪裏還需要你們來作伴?你們是不是有什麽特殊任務?”楚雨朝着我看來,接續問道。
我一臉無奈,唯有回應道:“算是要執行些特殊任務吧!”
楚雨輕哦了一聲,正要繼續開口詢問時。
郝東明開口道:“小雨,我時常說讓你跟小風在考古上要有絕對的嚴謹态度,要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那股子勁兒。這一點,放在考古上沒什麽毛病,但要是在生活中也如此,那就有些不明智了。”
說着,郝東明還不忘看了看楚風。
楚風跟楚雨都是郝東明的助手,郝東明自會不予餘力地去教導兩人。
聞言,楚風跟楚雨都點了點頭,楚雨笑望了望,也沒再繼續對我糾纏。
我松了口氣,感激地看了看郝東明。
有那麽一瞬,我突然覺得,這個沉默古闆的家夥,倒也有些可愛的地方。
這時,阮天說道:“這雨好像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啊!”
說完這話,阮天連忙對着不遠處招了招手。
不多時,百合跟胡老道等人也下了車。
一行十人,躲在瓦樓下,望着傾盆的大雨,鋪天蓋地的落着。
因爲大雨的緣故,竹山村中并不見什麽行人。
倒是離我們最近的一戶人家的瓦樓上,不時便會有人朝着我們打量來。
“老師,這雨應該要下些時候,要不我們村裏休息一晚再走吧?”
沉寂之餘,阮天對着王教授問道。
此時,天已經有些暗了,再加上大雨不停,可不是開車上路的好時機。
王教授愣了愣,沒有急着開口。
看得出來,這老頭兒似乎極爲迫切地想要盡快趕到古墓所在地。
等候了好些時候,也不見大雨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王教授這才歎了歎氣道:“小天,就照你說的,我們今晚在這村裏歇息一夜!”
阮天欣喜地點了點頭,看着百合道:“百合小師妹,要不你跟我去村裏轉轉,看看能不能找到留宿的地方?”
百合愣了愣,似是對于阮天突然叫上自己,覺得很意外。
當然,我比百合更加意外。
這阮天一口一個“小師妹”的叫着百合甚是親切,小媛就在阮天的身旁他不叫,反是叫百合,這讓我生出了些酸意。
“天哥,要不我跟你一塊兒去吧?”
還不待百合回應什麽,小媛突然作聲道。
聞言,阮天笑着點了點頭,看得出來,這家夥笑的有些失落。
接着,阮天跟小媛一道,朝着竹山村内走去。
我們則是繼續留在那廢棄的瓦樓下,等待着兩人的歸來。
也不知什麽時候,百合湊到了我身旁,雖然她沒有與我說什麽,但卻多少給了我些慰藉。
“教授,阮天跟小媛怎麽去了這麽久還沒回來?”
李國正朝着遠處看了看,此時距離阮天兩人離去,已經有些時候了。
王教授皺了皺眉,道:“小李,麻煩你去看看,可别讓他們兩個出了什麽事!”
李國正應了一聲,接着快步離開去。
“王教授,你們都别站着了,進來烤烤火吧!”
這時,楚風的話語聲突然傳來。
我們聞聲看去,隻見楚風不知何時竟是跑到了瓦樓裏面,且還升起了一堆火來。
郝東明跟楚雨此時已坐在火堆邊,見我們投來目光,兩人連忙招手示意。
王教授頓了頓,徑直便朝着瓦樓中走去。
一轉眼,瓦樓外便隻剩下我、百合以及胡老道。
“胡叔,小四,進去烤烤吧!”
百合看了看我跟胡老道,接着也入了瓦樓。
我見胡老道遲遲不動,忍不住好奇,問道:“胡叔,你怎麽了?”
胡老道笑了笑,道:“沒怎麽?隻是覺得有些不安。”
說着,胡老道苦澀一歎,接着與我一道走入了瓦樓。
可就在胡老道踏入瓦樓的一刹,他的臉色突變得凝重無比。
我被胡老道這突然間的失措,驚了個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