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楊隊長去遠,我看了看劉瑩瑩,心想着這差事兒可不好辦。
一張人皮,揉揉捏捏随便扔個地兒,那就如将一枚繡花針扔到大海一般。
“盡人事,聽天命!若能找得到,自是皆大歡喜,若是找不到,那也怪不了誰。”劉瑩瑩淡然道了句,接着起身朝着裏屋走去。
“我真想不通,到底是有多大仇怨,竟把人家的皮給扒了?”
百合靠坐在我身旁,冷不丁地冒出這樣的話來。
我笑了笑,一想起人皮被扒的一幕幕,隻覺頭皮一陣發麻。
“百合女娃,這是人性的扭曲,心裏的變态,要是沒有那麽多的冤仇枉魂,這世道也就太平了!”
胡老道半躺在椅子上,舉目而視着蒼穹星辰,喟歎之聲清晰可聞。
我們三人又聊了一會兒,這才各自回屋休息。
因爲太晚,百合便也沒有回西郊住所,跟劉瑩瑩一起湊合着睡了一晚。
我與胡老道睡在一起,因爲胡老道的腳有傷,我睡在床上也不敢有太大的翻動,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便将其二次緻傷。
“道長,我總感覺,不久後的古墓之行,會出很多事。”我靜靜地躺在床上,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闆看着。
聞言,胡老道直接嗆了我一句:“不出事才怪呢!”
“啊!那你還要跟着去古墓?我們大可不必爲了那三千塊錢,而将自身置于未知的危險中。”
我微微側目,見胡老道也睜着眼,兩目也如我一般,直勾勾地看着天花闆。
胡老道沒有回應我,慢慢閉上了眼。
見狀,我無奈撇了撇嘴,不再與胡老道多說什麽。
當然,适才的那些話,不過是我的試探之語罷了,就算胡老道不跟着去古墓,我也會去。
先不說危險與否,就百合身上的那枚鑰匙,便值得我去冒這個險。
在去四陰山的途中,我也詢問過百合關于鑰匙的一些事。
百合雖然輕描淡寫地将鑰匙的事給掀過,可我總感覺,百合是知道些什麽的。
思慮了一會兒,我也有些疲困,接着閉上眼睡了過去。
這一夜,我做了一個夢,一個奇怪的夢。
夢裏,有一個美麗的女人,她站在懸崖邊,一邊對着我笑,一邊不停地對着我招手。
可後來,突然有個男人跑到了女人身邊,一把便将女人推下了懸崖。
女人墜崖身亡,原本清秀美麗的臉龐,變得猙獰可怖,從頭到腳,沒有一寸皮膚還連着皮。
她大睜着眼,連眼皮也沒有,渾身上下,血肉模糊。
“我要我的皮!我要報仇!”
女人那血凸凸的兩眼忽地轉動起來,接着竟是帶着恨意嘶吼了起來。
我猛地一詫,整個人連從床上半坐而起。
“呼呼!”
我大口喘着氣,全身都被汗水打濕。
“小子,做惡夢了?”
這時,睡在一旁的胡老道突地開口問道。
我瞄了瞄胡老道,接着輕點了點頭,心想着晚間的時候,真不該去想那女人被扒皮的事。
“道長,你睡覺的時候,不是一向都雷打不動嗎?”
我抹了抹額頭的汗水,緩緩躺下。
胡老道睡覺,不可謂不沉,之前他還在醫院時,外面是雷電交加,我千般呼喊他也不見醒來。
“我還沒睡呢!”胡老道淡淡說道。
我愣了愣,轉目看了看胡老道。
“道長,你莫不是有什麽心事?”
胡老道微微一笑,道:“我一個山野道士,能有什麽心事?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早些睡!”
說着,胡老道緩緩閉上了眼。
我平複了片刻,将從茅山秘術中學到的“定心咒”念叨了幾遍後,便也睡了過去。
翌日,天很炎熱,一大早便能感覺到太陽公公的火力。
劉瑩瑩起的很早,經過一晚上的休息,她臉上的浮腫也消散了許多。
她熬了清粥,做了小菜,這才将我們叫醒。
吃過早飯後,劉瑩瑩便要起身去縣城派出所,她既是答應了楊隊長,自不會失信。
百合見狀,以回西郊作爲理由,便準備與劉瑩瑩一道同行。
對于去找人皮的事,我可興不起什麽興趣來,隻想着留在這裏,跟胡老道唠唠嗑也挺不錯的。
“小四,你跟小花一起去!”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胡老道這家夥竟然主動開口攆我走。
“道長,我去有什麽用啊?”
我一臉苦澀地說道,再一看天上的太陽,雖說不上是火辣辣的,可按照那晴朗天勢去看,遲早都會到來的。
“你跟小花去長長見識,留在這裏幹嘛?陪我聊天唠嗑?”
胡老道白了我一眼,見我不動,這家夥竟拿起拐杖戳我屁股!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别亂戳啊道長!哎喲!!”
我摸了摸自己圓腚,一臉的痛苦神色,也不知胡老道是有意還是無心,差點就把我給
“小四,你要是不想去,那就留下好了,我想這次去辦事應該也要不了多久!”
劉瑩瑩笑望着我說道,我聽能得出來,她的話語中并沒有什麽埋怨,反倒是有些寵溺的味道。
“劉姨,你也說了,要不了多久。我留在這裏,道長會欺負我的!”
我笑嘻嘻地看着劉瑩瑩,同時還朝着她身旁的百合示意了一眼。
百合一臉鄙夷地瞅了瞅我,接着還冷哼了一聲。
見狀,我愣了愣,心想着今天自己沒得罪這大小姐吧?難道百合還在爲我占她便宜的事而生氣?
當然,這個節骨眼兒上,我可不敢跟百合提那檔子事。
别看百合表面上文靜不已,那扇起耳光來,可是一點也不含糊。
一想到這些,我便覺自己的臉龐有種隐火燒痛的感覺。
緊接着,我們三人離開了東郊,約莫一個鍾頭後,我們來到了縣派出所。
楊隊長極爲熱情的接待了我們,這也使得不少派出所的人對我們另眼相看。
他們可是記得,自己的頭兒,一向都是肅穆威嚴,可今天卻表現的有些反常。
“劉姐,我們要怎麽做?”
此時,我們坐在一間招待室裏,楊隊長若有些無措地看着劉瑩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