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待我回話,百合已小跑了出去。
看着百合的身影,我無奈笑了笑,心想着百合難道就不對那些墳冢感到害怕嗎?
接下來,我與百合便開始了食屍草采摘行動。
可讓人無奈的是,我們找了很久,也沒能找到一株食屍草。
我心底埋怨不已,想着胡老道不是說食屍草很好找嗎?可我們找了半天卻無絲毫收獲。
起初時,我還與百合一起行動,可許久沒能找到食屍草,百合便提出分開行動的建議來。
我執拗不過百合,隻好與她分開,并叮囑讓她自己小心點。
四陰山多凹凸之地,沒過多久,我便看不到百合的身影了。
我隐隐有些擔憂,心想着得趕緊找到食屍草,然後去與百合彙合。
皇天不負有心人,在一處小山坳中,我終于找到一大片食屍草。
就如胡老道所說的一樣,那些食屍草,全都生長在墳冢上,滿滿的一墳冢,全是食屍草随風飄舞的身影。
我看了看墳冢前的石碑,石碑上貼着一個女子的黑白照片,她嘴角上揚,淺淺笑着。
看樣子,這女子死去的時候應該還很年輕。
遲疑片刻,我對着石碑躬了躬身,道:“有怪莫怪,打擾了!”
接着,我繞過石碑,來到那大片食屍草前。
“這麽多食屍草,想來應該能榨出不少草汁吧!”
我暗暗了嘀咕了一句,手上動作卻是不慢,連将一株又一株的食屍草采摘下來。
不消一會兒,我的背包中便裝下大半食屍草,此時,那墳冢上的食屍草也已差不多被我拔光了,隻餘些小幼苗躲在根莖下。
我沒有再去拔那些食屍草幼苗,起身到石碑前,再次躬了躬身後,便急匆匆地離去。
剛離開沒多久,迎面的小道上,有兩人緩緩朝着我走來。
一個中年女人一手提着個吊籃,一手則是拉着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
看兩人的模樣,應該來四陰山上墳的。
不多時,兩人便走到了我面前,因爲小道并不寬敞,我連忙側了側身,爲她們讓開路來。
中年女人笑着與我示意了一眼,倒是那小女子愣眼巴巴地看着我,眼中帶着一抹古怪,古怪中又透着些許好奇。
我微微皺眉,也沒想太多,接着便欲起身去找百合。
可就在我提步之際,身後突然傳來那小女孩的言語聲。
“媽媽,那個大姐姐穿的衣服怎麽那麽奇怪?”
“甜甜,你胡說什麽呢?”
聞言,我整個人都愣住了,連地轉身。
這一轉身,恰好看見那小女孩也朝着我看來。
小女孩對着我笑了笑,接着同她身旁的中年女人道:“媽媽,大姐姐在給我揮手呢!”
這時,那中年女人兀地一頓,連忙轉身朝着我看來。
緊接着我便看見,那中年女子一臉的驚慌失措,她連忙将小女孩抱了起來,接着匆匆離去。
因爲相隔并不遠,我也清楚地聽到了小女孩與中年女人的對話。
我左右顧盼了一下,并沒有看見小女孩口中的“大姐姐”。
這一下,我的心突地便緊張了起來,隻覺得周身左右都被寒意籠罩。
我咽了咽口水,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遲愣半響,我再不敢作半分停留,連忙跑了出去。
也不知跑了多久,我仍舊沒有找尋到百合的身影。
我氣喘籲籲不已,腦海中總是不斷地響徹着那小女孩的話語聲。
“媽媽,那大姐姐穿的衣服怎麽那麽奇怪?”
“媽媽,大姐姐在給我揮手呢!”
一想到這些,我便冷汗涔涔,再一顧盼,四周全是墳冢,整個人都不定安了。
雖然很是疲乏,可我一刻也不敢逗留,心想着趕緊找到百合然後離開這裏。
又是一番苦苦找尋,百合的身影依舊不見。
我甚至一邊跑着,一邊大喊着百合的名字。
可奈何的是,隻有冷冽的山風在回應我。
“我實在是跑不動了!”
我重重喘息了一聲,就地坐了下來。
此時,天已經快黑了,整個四陰山,顯得幽冷而凄涼。
“百合啊,你到底跑哪裏去了?”
我一臉焦急,前後左右張望着,但就是找到百合的蹤影。
沉寂之餘,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我的腦海中浮現了出來——我,我該不是又遇上髒東西了吧?
一念及此,我哪裏還坐得住?連連起身,将背包斜挂在肩上,接着尋了個方向快速地跑了出去。
“百合!”
我一邊跑着,一邊喊着,希望百合聽到我的呼喊,能給我指引。
但讓人失望的是,此刻我隻能聽到自己的回音,在這靜悄悄的墳冢之地來回跌宕。
時間過的很快,不知不覺,夜幕降臨。
整個四陰山,就如同被黑暗所吞噬了一樣,變得漆黑無比。
因爲沒有帶照明物,我隻有在黑暗中摸索前行。
冷厲的風不時吹打着我的身體,周圍的一座座墳冢,被黑暗勾勒出模糊的輪廓。
我小心翼翼地前行着,每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百合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我很着急,這麽久都沒有找到百合,難免不往這方面想。
就在這時,我的耳畔突然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
那聲音,就好像是什麽人在低聲說話一樣。
我緊了緊心神,隻覺渾身都發麻起來,這黑燈瞎火的,我可不認爲是什麽人在上墳。
四顧瞅了瞅,我并沒有發現任何人影,但是那聲音,卻始終萦繞在我的耳畔。
聲音很微弱,聽不清到底在說什麽,可我能确定,那聲音就在我周圍不遠。
我深呼吸了口氣,沒敢理顧太多,連忙朝着前方走去。
不一會兒,我翻過一個小山頭。
定眼一看,隻見不遠處的一座墳冢前,正有一人半蹲在火光前,而适才我聽到的奇怪聲音,便是從那人的口中傳出。
見狀,我那顆懸着的心也安定了不少,接着,我連忙朝着那人走去。
走近一看,我才端詳清楚。
那半蹲在墳冢前的,是一個老人,雖然離的很近,可我還是聽不清楚老人在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