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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第237章 237.純鈞

旭親王府。

旭親王莫邪在一個月前,被燕皇赤霄,從羿乾宮那暗無天日的黑牢裏,放了出來,終于得救。

他在那裏,已經被拘役将近二十年了。曾被譽爲大燕第一美男子的慕容莫邪,已被牢獄之災和更加殘酷的歲月,摧殘成一個永遠也直不起腰來的,鬓發花白的老朽之軀。

他的腰被獄卒打斷了,如今隻能伛偻着蹒跚前行。他的一條腿也是瘸的,因爲在黑牢潮濕罹患了風濕多年。

莫邪的眼睛,雖然還能勉強看清一些模糊人影,但在白天便會不停流淚、澀痛。又豈止這些,他一身都是病,滿心都是傷。

雖然被放回了王府,但恢複親王之位已爲奢望。多虧他唯一還活着的兒子慕容純鈞,在平複蕭氏宮亂之役中,立下了赫赫戰功,被赤霄破格提拔爲赤焰光軍的右衛大将軍。他們父子才能重回舊居。

純鈞離開莫邪身邊時,隻有八歲。他被送往遙遠的長安,去做大常的質子,多少年杳無音信,倒也因此躲過了蕭太後的誅殺。

聽說,最近赤霄找到了他,又發掘了他劍走偏鋒的軍事潛能,給了他發揮的舞台,終成就了他一雪前恥的夢想。純鈞是赤霄給他的賜名,亦然古時十大名劍之一,這依然也是對旭親王府皇族一脈的重新認可,與終極信任。

純鈞感恩。所以,他心甘情願爲這位新皇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甚至不吝做下那些,皇帝不願幹的血腥與髒髒之事。赤霄的才華與心胸,純鈞一心認可的。隻可惜,他覺得赤霄心太軟……沒關系,反正純鈞會是帝王最鋒利的勇士之劍。

書房裏,純鈞獨自一人正在看兵書。他穿着一身暗紫蜀錦的胡服獵裝,帶着暗黑織金的網冠,網冠正中綴着一塊剔透翡翠。即便在自己府裏,他依舊喜歡衣冠楚楚,一本正經,不體面的日子過久了,心裏總會需要特别的補充,才踏實。

或許有太多年,他都沒有活成人樣了。如今名正言順,便要用更強硬的高貴與榮耀,來填充千瘡百孔的心,似乎才會好過一些。

莫邪蹒跚着,走近自己的兒子。燭光之中,他隐約看到純鈞清秀的臉頰。

“不好好在自己房裏休息,出來做什麽?”純鈞擡眸冷冷道。

一雙丹鳳眼眸,黑而深的瞳孔。若無深刻的寒冷與恨意,便是多麽俊秀而風流的美男子呢。但他的眼睛是真的冷,充滿肅殺的冷。令人不敢直視,心生畏懼

“睡不着,來看看你,惘之……”莫邪企圖再走近一些。

“說了多少次,叫我純鈞!惘之早就死在了大常的長焱宮。你又忘記了。”純鈞把手中的兵書重重的,扔到桌幾上。

“對不起,孩子。爹……老糊塗了。”莫邪尴尬的笑笑,他卻無法再靠近他一些。

“有什麽事?”純鈞站起身來,緩緩踱步走到窗前,他望着花園裏,那片長着紫色睡蓮的池塘。

親王府早已年久失修,破敗不堪。但純鈞如今也算權傾大燕,财大氣粗,便找了汴京最精良的工匠們修葺,最先完工的确實這一片假山與池塘。塘中種着紫色的睡蓮,但這嬌嫩的南方花朵在這裏,開始卻長得不太好。所以純鈞生氣,狠狠責罰了花匠,甚至打殘了他的雙手。後來這蓮花,出乎意料的盛開了,那花匠卻再也消失不見。有人說,用人屍做肥養塘泥,蓮花便會嬌豔非凡……

“純鈞,能不能,能不能……放了蕭家的那個姑娘……好可憐呢。”莫邪嗫喏道,老眼昏花的眼眸尋找着兒子的眼神。

“你沒事,去暗室幹什麽。”純鈞不客氣道。

“她叫得凄慘,還受了傷。你若不肯放了她……便不要再折磨她……或者,你若喜歡她,便收到府裏也好。”莫邪微微歎氣。

“誰說……我喜歡她?她不過再爲了蕭家,恕罪罷了。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都是拜蕭弱水所賜。我把你從黑牢裏弄出來了,雖說你的腰斷了,難道你的骨氣便也沒了嗎?他們當年怎麽對你,爲何你不敢狠狠還回去!我很訝異,你的身上,也流着慕容家的熱血嗎?我真不願相信,你是我父親。”

“純鈞,爹知道,是我連累了你。可是……爹不願意你被仇恨蒙蔽雙眼,終歸失了本性。那姑娘,你若不肯放了她,至少給她治治傷……讓她吃幾頓飽飯。再這樣下去,你會變成一個魔鬼的。”

“我本來就是個鬼,從一個鬼地方爬出來的惡鬼。你以爲你在黑牢的日子最暗無天日嗎?你根本無法想象我經曆的。地獄一般的過往。今日她所受的,不及我當初身受,萬分之一!”純鈞咬牙冷笑道。

“那……那你這般,日日夜夜折磨她,她若有了你的孩子,豈不作孽!”莫邪唇角顫抖。

“孩子?哈哈……父親大人,您還期待再抱着自己的孫兒嗎?不可能……我不可能再有孩子……您這一脈,終歸會在我的手裏斷子絕孫。這一切都拜蕭家所賜。當然,還有那個夜斬汐!早晚,我會血債血償。”純鈞陰森森的獰笑着。

“兒子,他們,他們都對你……做了什麽?”莫邪手指顫抖,他絕望的握住純鈞的手臂。

“你不會想知道的!”純鈞冷冰冰的,大力甩開莫邪,他重新拿起了兵書,淡淡道:“回去睡吧,父親。我的事情,你不要再管……”

莫邪忍不住悄悄擦去眼角的老淚,唏噓着緩緩走向房門。背對着純鈞,他百感交集道:“孩子,仇恨并不會讓你的心,從此不再痛苦。爹也一路走來,跌跌撞撞,痛徹心扉,走到今日,即便有心幡然,可惜再無悔過的機會……什麽,都要帶到墳墓裏去了。這心裏,如何安甯?”

純鈞冷冷的看着自己的父親,艱難的走出房門,并未說話。遂而,他把兵書狠狠扔在桌幾上。充滿陰翳的黑眸中,滑過濃重怒氣,他一揮衣袖,疾步而去。

不多時,他便獨自一人來到了王府假山之中的暗室。

這裏房間并不寬敞,卻被幾道堅固的鐵門,層層嚴防死守。

因爲時日太久,這密室裏彌漫着一股發黴的臭味,從房頂上還不時的滴落着渾濁的水滴。

房間裏除了一鋪草席,還有兩個肮髒的破碗,一個碗裏有小半碗的髒水,另一個碗雖破損污穢,卻沒有半點糧食的殘渣,恐怕已經被舔舐幹淨了。

草席正中,趴着一個衣衫褴褛的姑娘。

借着那巴掌大的一孔鐵窗,透進來的月光,隐約能看出來。這女子原本穿着昂貴的钿钗禮衣。

她曾經長得很美,膚若凝脂,明眸皓齒,但如今滿身傷痕,黑眸之中透着絕望恐懼。她的臉頰上有着青紫紅腫,身上則遍布各種傷痕。

聽到鐵門打開的聲音,女子忍不住渾身都戰栗起來,連同她手腳上挂着的重鐵鐐铐。她的整個人,仿佛正在經曆難以承受的驚懼,她緊緊抱着自己的頭,想把臉盡量紮進自己的胸膛中,似乎就在崩潰的邊緣。

“蕭燕燕,你求我爹,放了你……”純鈞近乎溫柔的輕輕道:“看來,你不夠乖……”

聽到純鈞的腳步輕而緩的走近,越來越近,蕭燕燕盡然崩潰了。她緊緊抱住純鈞的褲腿,擡起她美麗卻帶着血痕的臉頰,淚流滿面道:“求求您,放了我吧。或者,幹脆就殺了我吧。不要再折磨我。我受夠了……我甯願死!”

“那你可以去死啊,不吃不喝餓死自己,或者幹脆撞壁而亡。但……你分明舍不得死,這麽年輕貌美,又是蕭家嫡女,你不甘心就這麽完了。你想有機會可以翻身,到那時候,便可以報仇雪恨,把今日所受屈辱與痛苦,百倍千倍奉還!”純鈞眯着細長的黑眸,輕清淺道,他眸中閃着莫名興奮的光芒。

“求求您,放了我……你要什麽我的父親都會給您……”蕭燕燕緊緊扒住純鈞的衣角,痛哭流涕。

“呵呵,你父親蕭天佑,大燕的首府丞相?死了……怎麽給,難道要他燒紙給本将軍不成?對了,你還不知道吧,蕭氏勾結突波,下毒謀害先皇,還欲篡改聖旨,欲撺掇皇位,簡直大逆不道!本将軍前往蕭府剿逆,他們還敢負隅頑抗,已經盡數被當場斬立決了。你求誰來救你?蕭弱水那個老妖婆倒還沒死,可惜被關入冷宮,生不如死。你指望她來救你……”純鈞突然狠狠抓住蕭燕燕散亂的長發,後者尖叫着,被迫與他更近的四目相對。

但她根本不跟看他,因爲他的眸中洋溢着猩紅殺氣,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魔。

“不,我不信……皇上……皇上待我很好,他不會下旨,如此對蕭家。我是皇後,我是大燕的皇後啊。”蕭燕燕死死攥住純鈞的手,唇齒不停的打顫:“我是皇後……”

“皇後?連朱雀殿的門都沒有摸到,還敢說……自己是皇後。他早已将你送給了本将軍,任意處置……如今你的境遇,還不如本将軍府裏的……一條狗!”純鈞殘忍戲谑道:“本将軍,絕不攔着你自戕。”

“求求将軍,放了我吧。我雖然是蕭府的人,也不過……一個弱女子,父親他們做的事情,我根本不懂……也不知道啊!”蕭燕燕涕淚交流,恐懼不已:“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太後做的事情,與我……無關啊……”

“與你無關?怎會與你無關,蕭氏嫡女!”純鈞一腳将蕭燕燕踹倒在地上,又狠狠踩住她的手掌,後者不吝慘呼着,呼天搶地。

“想當年,本将軍也不過八歲,還不過旭親王的一個私生子。你們蕭家,可對旭親王府手下留情?旭親王被打斷了脊梁扔進黑牢二十幾年,他的側妃被活生生折辱至死。他的兒子們都被流放極寒之地,女兒則被賣爲官奴至今下落不明!至于本将軍,我被你父親送到長焱宮去做質子,多少次差點兒就死了。可惜,命大!”純鈞用另一隻腳,開始一下一下,狠狠跺着蕭燕燕細弱的手指,後者的慘呼,聲嘶力竭。

“喊吧,不會有人來救你。當年在掖庭,我的手就這樣廢掉的……哈哈,疼嗎?我也想過要死,可我舍不得啊。因爲隻有苟活下去,才有機會東山再起。才有機會踩在你們蕭家人的頭上,狠狠複仇。爲了報仇,鬼知道,本将軍付出了什麽……我心愛的女人爲了救我,她被我的仇敵所欺淩,還懷了他的孩子。而我,根本不會……再有自己的子嗣!所以,本将軍定要蕭家,好好品嘗,這斷子絕孫的滋味……”純鈞獰笑着,手掌因爲激動而劇烈顫抖着。

他笑容被絕望與悲痛狠狠扭曲,又豈止痛不欲生。

“所以……你要折磨我……所以,你要如此不堪的……折磨我!”蕭燕燕絕望的痛呼着,終于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她推開了純鈞的掌控,一頭狠狠撞向鐵門,一心求死。

純鈞冷眼看着她,撞在鐵門上頭破血流,然後捂着自己的傷口蜷縮在角落裏,劇烈的喘着氣。

他緩緩走近他,嘲諷道:“如果你想死,還要再大力些。你根本舍不得死……很痛吧……當然很痛。死,哪有那麽容易。解脫,哪有那麽便宜。”

蕭燕燕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沾染着淋漓鮮血的雙掌,尖銳的疼痛讓她的眼淚更加迅猛,她終于崩潰了。

她匍匐着,一步一步,拖着沉重的鐐铐,低賤的爬到純鈞腳前。

她哆嗦着嘴唇,遲疑的親吻着他的靴面,再無半點尊嚴與體面的,低聲乞求着:“将軍,死很痛,燕燕不敢了……以後,我會老老實實聽話,請您……饒了我吧……燕燕願意做将軍的奴婢,以後在您身邊當牛做馬伺候您,給……給……賤婢一條生路……好嗎?請将軍……垂憐。”

純鈞冷哼一聲,他拽起她手腕上的鐵鏈,往房中垂下的一個碩大的鐵鈎上一扔。她驚呼一聲,便被吊來起來。

鐵鏈的長度剛剛好,正好讓她垂立在地面上,僅能用腳尖頂着污穢而冰冷的泥土地。

于是,整個人的重量便在手腕與腳尖之間平衡,她本已皮開肉綻的腳趾甲,再一次鮮血崩裂。她尖利的痛呼着,在手腕與腳趾的劇痛中,不由自主的被動選擇着平衡點。

她突然覺得自己身下的肌膚冷嗖嗖的,汗毛倒立,不禁恐懼的尖叫着:“不要,不要……”

“你以爲,你想不要,便可以不要嗎?你……你的身體,你的靈魂都是本将軍的掌中之物,讓本将軍想想,今天咱們玩些什麽……新的花樣兒呢?”純鈞陰森森的冷笑着,他伸出颀長的手指,在她傷痕累累的脊背上,緩緩遊走。

凄厲的慘叫,在暗室裏此起彼伏,越來越尖銳與絕望,待到後面已是垂死的動物隐隐的呻吟聲。房間外守衛的兵士不禁臉色蒼白,冷汗涔涔,強烈忍住自己的嘔吐感。

一場非人的折磨終歸到了尾聲,純鈞将自己染血的手指,在已經昏厥的蕭燕燕身體上,緩緩擦拭着。

“你說愛我,卻懷了他的孩子……你真的……愛我嗎?弱塵……”他喃喃道,把薄薄的嘴唇貼到昏迷的女子耳畔,輕輕摩挲,他的眼神有些迷離。

暗室外的莫邪,捂住自己的胸口,狠狠顫抖着。他的眼淚與口涎,混雜在一起,從臉上滑落下來。

“老天爺,救救我的兒子吧。請您,救救我的兒子……不要讓他再作孽了。老天爺,求求您!”

莫邪忍不住扶着冰冷的石壁,跪了下來,狠狠的朝天磕着頭。

一道閃電劃過,暴烈的雷聲震耳欲聾,眼看着暴雨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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